他背过身,一转身蹉跎一世。
她轻叹息,一生哀怨。
在这种节骨眼上偏着又生出了一连串的事端,凤族在边境闹事,护国公主央慕楚请缨平息战乱。临走不忘强行带上了北宫初尘。其实说到底这次祸乱的始因便是北宫初尘了,北宫初尘被掳走之后凤族一众便四下寻找,直至后来才打听到是被护国公主掳走了。族里几个长老商榷之后决定示威将救命恩人讨回来。
那日清曲和百里东篱对峙了很久,一个执意带走苏三,一个坚持不放苏三走。苏三听得厌烦了,自己去厨房找南宫亦寒讨吃的去了。清曲将她掳走是苏三计划外的事情,本是想身边有个南宫亦寒好做事,现在却要被清曲带到了他的别院去了。苏三心底甚是清明,百进而东篱不过是嘴不不饶罢了,只要清曲肯拿出他想要的好处,他一准便松口了。一如旧时清曲所做的种种。
南宫亦寒将一碗刀削面推到了苏三跟前,冷嘲道,“真难得您还记得有我这么个人。”
苏三讪笑,“哪敢不记得。您就是我的胃,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的胃啊。”
南宫亦寒轻嗤,“谁不知道你那德行,见了美男便不知自己姓甚名谁。”
苏三龇牙咧嘴,“美男好看不看白不看,再说了,我也不光看美男啊。美女我也照单全收!”
南宫亦寒抱xiong斜睨苏三,“是哟,我倒是把小凤仙给忘了。”
苏三将口中的面吞下,抬头问,“你听谁说的,是谁啊这么八卦!等我回去一准罚他三天不准说话。”
南宫亦寒轻嗤,不搭腔。
苏三本是想将南宫当暗卫使的,她自己本事太小在美男身边周旋指不定哪天被哪个不露面的嫉妇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苏三将汤一滴也不留的喝了个精光,吃完不忘对着南宫亦寒打了个饱嗝。
南宫亦寒白眼苏三,“你到底有多没皮没脸。你肯定是托生错了才托生成女人的,要是托生成男人绝对是大街上溜达的流氓货色。”
苏三挤眉弄眼,“这话你可说对了一半,虽然我不是男人,但这并不妨碍我当流氓。当天字一号女流氓调戏天下美男系吾之宏愿!”
说着苏三便爬到南宫亦寒腿上坐着,手指勾着南宫亦寒的下巴,“这小脸怎么就生得这么嫩,老娘我每次看见你都要费尽力气压制自己的兽欲。”
苏三在南宫亦寒脸上摩挲着,南宫亦寒虽极力自制但还是脸红起来。小时候被七大姑八大姨大堂姐小姐妹折腾过甚,南宫亦寒已然看见女人便启动自身防御系统。其本上自他有反抗能力之后便没再让女人近过身。当然,南宫亦寒的情况也可以简称为初级恐女症。而苏三是唯一的例外。南宫亦寒曾经想过原因,但是思来想去,他觉得最大的原因就是苏三不像女人。
苏三自是不知道南宫亦寒心里想些什么,她借着调戏南宫亦寒的机会趴到南宫亦寒的耳朵上耳语起来。
南宫亦寒望着苏三的眸中闪烁着光亮。
语必,苏三借势啃南宫亦寒的面颊,直到啃得一脸口水才肯松口。苏三擦着口水心满意足,“说我是女流氓,这才是女流氓。啧,口感真好。”
南宫亦寒恼羞成怒,一把将苏三推了下来,甩门离去了。独留苏三在厨房里擦嘴巴。
待察觉窥视地人离去之后苏三方才坐下舒气,心想功力深厚果然是件好事。虽然打架是打不了,但五感却是常人所不能及的。西月倒是教了不少鞭法,只可惜只记得架式跟本没有练功的机会。百里东篱安排的功课也是,才将将交基本功灌完现在却就要跟着清曲去别院了。武功不好这叫苏三是极忧心的,总有种悄不遛的便被人抹脖子的恐惧。
苏三起身到了食材架前,寻思着要给百里东篱做上一顿离别宴。但是想了半天觉得自己做啥也比不过御厨。苏三思前想后,最后决定像穿越的众大大学习以奇取胜。何谓奇,就是……恩……就是把现代有的古代没有的偷运过来。拿别人没有的和人比总归不会输的。
苏三在食材前转悠,思忖要做什么好。刀功不怎么样的苏三最后决定还是做面食好了,而要做的便是铜锣烧了。
-------我是制作铜锣烧的分界线-------------
许久不做饭的苏三不免有些手忙脚乱,重做了三次总归是做成了。虽然将厨房整得像战场一样,但苏三并不介意。因为,打扫厨房的不是她。
苏三找了一个木色瓷盘将铜锣烧摆好,又将做铜锣烧时分咐下人去买的鲜奶煮好连花带蜂的加好了才满意的端着托盘离开了厨房。
苏三端着托盘回到堂屋时百里东篱和清曲已然结束了对峙。
苏三笑吟吟地将桂花奶茶和铜锣烧摆到两个人面前,道,“今天本小姐亲自下厨,两位美男赏脸尝尝。”
百里东篱笑道,“真是没良心,白养你这么久了。结果都不知道就来给我做离别宴了。”瞅了瞅面前碟子上苏三夹过去的铜锣烧又道,“连宴都算不上,就一杯茶一盘烧饼。”
苏三满脸堆笑踱到百里东篱面前,夹起铜锣烧往百里东篱嘴里塞,“你先尝尝再说嘛。好歹也是我用心做的。”
百里东篱咬了一口,奶香四溢。苏三知百里东篱喜甜食,遂便使劲加奶加蛋来调和而糖却是只加了一点,蛋奶只稍一点糖调便甜味十足。
百里东篱笑吟吟地看着苏三,“好甜。”
苏三道,“只加了一点糖,应该不会腻的说。”
百里东篱戳戳心头,“这里甜。”
苏三,“戚~你们两个争出啥结果了吗?”
百里东篱哭丧脸,“你都知道又何必问,又何必提我的伤心事。”
苏三咂舌,“是你自己将我拱手送人的,怎生就成了你的伤心事了。”
后来苏三便被清曲带走了。一群人开始四分五散。
清曲的别院在城郊,周围多是农户,平日里安静的紧。苏三很是喜欢这里。大部分时候苏三是不明白为什么清曲会陷入利益纷争的,明明他是这么出尘脱俗的人物,明明他一切从来不在意奢华享受。苏三会想清曲大抵是受过什么重创,或因幼时之事或因少年情事。思量起清曲的父母亲来,还是幼年受创的机率大上许多。苏三又在嗔笑自己了,早已物是人非了还在想这些有的没有,就算清曲是个真正可怜的人又怎样。在清曲前面还有一大堆人拿着欠条让她还情债,就算轮到清曲也不知要轮到哪一世去了。
清曲依旧如从前,静静的陪苏三坐在院子里,沉默着。所有沉默背后都是大片大片无法言及出来的隐秘,暗地里萌芽暗地里开花暗地里凋谢暗地里枯萎,宛如一季暗恋。生于沉寂死于沉默。
苏三静静地坐在清曲身旁,像极了从前。
良久,清曲起了身,回了房间,片刻之后又回来了,手里拿着红木盒和那面银框的镜子。清曲将东西搁置在石桌上,望着苏三,深潭里眸里波涛汹涌的尽是浓情。苏三有些招架不住。这曾是她多么深爱的男人,这仍是她无法忘记的男人。
清曲道,“我想为你梳妆,可以吗?”
苏三怔怔地看着清曲,嘴巴微启,说不出话来。
清曲指腹摩娑上苏三的唇,“还记得那次亲吻吗?我……一直都在怀念。”
苏三就这般傻愣愣地看着清曲,记着他为她盘发,记着她将他强吻。记着他们在清园静静相依的每个夜晚。记忆越多,越催人泪下。所有记忆架上一句物是人非都瞬间变了颜色。而苏三那伴着甜蜜与苦涩的回忆,早已被物是人非炮轰得面目全非。只是仍抹不去忘不掉逃不开,痴痴缠缠进了情网。
清曲靠了近来,苏三不知所措,慌乱的抓起一支毛刷递给了清曲,挤出一丝笑意,“你不是要替我梳妆吗,整不漂亮我可不饶你。”
清曲浅笑,接过了毛刷在苏三鼻头扫了一下,“只要是你,怎么都美。”
苏三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