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回到家,见到了自己的老爸黄山。
黄山看到黄金如此模样,以为他又在学校里给自己找麻烦,眼一瞪,就要过来打他。
黄金害怕,就撒谎,说这次他没有动手。是一个三年级的男生欺负他。他害怕打伤人家,回来后被老爸算账,所以不敢还手,结果就吃亏了。
这样说的时候,黄山居然就信了他。
看着他脸上的伤痕,黄山又气又心疼。
黄山骂,“你他妈真是没用。我不让你找事,却没有让你被人欺负不还手。他打你,你为啥不还手?你那么大个子,难道打不过他?”
“他会功夫,我不会,打不过。”黄金被老爸指责,情急之下说了实话。
然而黄山却没有注意到这句实话,现在他只顾关心儿子的伤痕。在他心目中,儿子是他的,他打应该,别人打却不应该。
“你自己打不过,不会找人帮忙?真是个猪啊!咋这么笨!你没听说过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敌人多?他再厉害,只是一个人。你多找几个人,能打不过他?草!你他妈这么窝囊,老子都觉得丢脸!”
黄金不敢说话,呆呆地看着老爸。
“老子宁愿你是匹狼,也不希望你是一只受人欺负的老绵羊!”黄山继续发表自己的气愤。
……
第二天,黄金逃课。
肖蕾听生活委员汇报了黄金私自逃课的事情,很不安。他丢下手头的工作,赶忙把这件事向郑主任作了汇报。
主任说,“要不,你去他家里看看?看他在不在家。这学生事稠,家长又不是明白人,咱们得放着他万一出事,家长把责任推给咱们。”
肖蕾点头,赶忙骑单车去了黄金家里。
家里没人,房门紧锁。
肖蕾只好回来,把家访的情况对主任说了一遍。
“这样的话,咱们也算尽力了。他就是万一出事,咱们也有话说了。”主任点着头说,“咱们已经占理了,别管他,你忙去吧。”
肖蕾无奈离去,心悬着,总觉得不踏实。
……
第三天,黄金回到了学校。肖蕾问他昨天干啥去了?他说一个亲戚结婚,他去喝喜酒了。肖蕾批评他,“结婚是大人的事情,你凑什么热闹!为了喝喜酒就逃课,你眼里还有纪律吗?”
黄金看一眼肖蕾,不满的神情,没说话。
肖蕾看他这样,心中叹气。觉得对他这样的学生,还是应改宽容一些,不宜用对待其他学生的标准来要求他。就像郑主任曾经说过的,对学生要统一要求,区别对待。这样想的时候,暂时压下了心中的不满,换了一副面孔,温言劝慰他一番。明知道说也白说,他未必听得进去,但情势所逼,还是絮絮叨叨地说了半个多钟头。
好像在尽义务,亦好像在走过场。当黄金大摇大摆进班的时候,肖蕾禁不住埋怨自己,“呀,我这个人,啥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
上午大课间,黄金找到了王昊所在的三(3)班。
“你不是很牛鼻吗?敢不敢赴我的约会?”黄金看一眼教室里正在嬉闹其他学生,旁若无人地向王昊发出了挑战。
“嗬!挑战来了?前天挨打没挨够是不是?”王昊不屑地看着他,讽刺。
“还不定谁打谁呢,先别把话说太满。老实告诉你,今天我做了准备。你敢不敢去?”
“有啥不敢。说,在哪?”
“学校后面的建筑工地。那里宽敞,正好打架。”
“行。啥时候?”
“放学后。放学后就去,不去是孬种!”
“好,滚吧。到时候一定去。”
教室里的人都听到了这些对话,有人惊讶,有人兴奋,有人害怕,有人担心。
林雅琪属于担心的那类人。
黄金走后,林雅琪担心地偷看王昊,发现他该干啥干啥,根本不把这件事当回事。于是,她又有些好奇。
她想问他,到底准不准备去?更想劝他,千万不要去。思前想后,举棋不定,始终鼓不起勇气。
她是个传统的女孩子,觉得当面和王昊说那些与学习无关的事情很丢人,也很难为情。
想劝,觉得害羞。不劝,于心不忍。两种念头在心中激烈地交战,把她折磨得头痛不已。
因此故,上午剩下的两节课,她都没有听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