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平见方的出租屋仿佛刚刚经历一场地震,家具、行李、男人的衣物、空空如也的酒瓶,入目的一切都那么凌乱不堪,毫无章法地摊在地上。
防盗门的锁孔传来一阵脆响,门开了,身量轻巧的少女跌跌撞撞地挪进室内,她拖着一个烂醉如泥的男人,她用一双单薄脆弱的臂膀承载着男人的全部重量。
龙城正值盛夏,女孩儿的额头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出租屋内密不透风,就像蒸笼,少女的t恤已经湿成一片,粘在身上,显示出她的胴体的每一条曲线。男人重得要命,女孩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醉得一塌糊涂的前空降兵上士放倒在床上。
“哥……你觉得怎么样?哪不舒服?”
周英奇微微打开眼,他的眼睛满布血丝,透露着一丝狰狞的恐怖,但其中饱含泪光:
“都死了!大虾……卷毛狗……快箭……六指……小妇人……老滑头……指导员……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韩贝怡摇头叹息,她不明白曾经那个雄姿英发的共和国军人怎么会在退伍之后变成这个样子?她为表哥褪掉那见军绿色的背心,又找来酒精棉球和红药水给表哥擦拭身上的擦伤和淤青。她的表哥终日与酒为伴、与醉同眠,这是她唯一的哥哥,从小便爱着她、护着她、疼着她,现在轮到她为哥哥尽心尽力。
表哥不再罗嗦那些生啊死的事情,他平静下来,病入膏肓一般仰在床上,口中仍在念叨不成文的呓语。贝怡心思敏锐,她知道哥哥必然是在惨烈的战斗中遭遇了无法接受和无法面对的事情。
卫生间狭小憋屈,贝怡要掩着鼻子才能清理地上和便器上的呕吐物,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一个月,她的哥哥从未有过一时半刻的清醒,但她仍以最大的耐心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她和他两小无猜,一度亲密无间、一度形影不离,直到他参军离去。可现在他回来了,即使他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但她还是无比珍视血缘之上传递的亲情。
贝怡给表哥洗衣,又收拾了房间里的杂物。出租屋朝向正北,阴暗无光,没有一丝流动的空气。韩家大表妹衣衫尽湿,这种经验已经积累一月有余,等到忙完手里的活计,她就带着换洗的衣物走进卫生间,打开结着一层锈垢的电热水器。
贝怡是骄傲的,但也无比失望!她对自己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胴体充满自信,也对自己的美貌有着足够的认识,她满以为多年未见的表哥在当年那个黄毛丫头面前自惭形愧,可英奇竟然视她如无物,他一点都不在乎妹妹的美丽,更谈不上半点关心。
“他有他的苦衷……”贝怡只得这样安慰自己,但她做梦都想得到哥哥的认可和赞誉,可英奇让她一次次地伤心、又一次次的失望,就在那些流连于酒馆和街市间的地痞调戏她的时候,哥哥再也不会冲上去揍得他们头破血流,而是躲在妹妹身后计算着手里的硬币……他的酒钱并不富裕。
卫生间的小木门突然被扯开了,赤身裸体的韩贝怡发出一声惊叫,她扯住一条二尺见方的毛巾掩住身体,可这条该死的毛巾如何能够掩住少女的清新绝丽?她的肢体困于浴室的水气,一旦外间的空气一涌而入,她的肌肤便兴起一层羞涩的红晕。
周英奇只穿着一条大短裤,他埋头冲进卫生间,对着坐便器就是一通怒吼!
“嗷……噢……嗷……”
空气中再次充满令人作呕的酒气和臭气,贝怡紧紧掖着毛巾,她倒不是感到难堪,只是觉得心里缺了一角,哥哥的境遇令她怜悯,更让她的心灵如遭重击。
跪在地上嗷嗷了一阵,男人渐渐平复,但他睁不开眼睛,瞌睡虫差点让他的脑袋载进坐便器,好在贝怡眼疾手快,一把扯住摇摇欲坠的周英奇。
“哥……起来……起来……”
顾不上赤身裸体,妹妹照例搀住哥哥,使劲儿把他拖进屋里。屋里只有一张坏了半边弹簧的席梦思床,贝怡已在忙碌一番之后用尽了最后一点体力,她把哥哥投进床褥的同时,自己也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英奇眨了眨眼,然后他便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的动人女体。他忆起自己的初恋,那是一位说话不多,动不动就脸红的年轻女军医。
“哥!”
韩贝怡突发一声惊叫!这是怎么了?不对!完全不对!她的哥哥用一双大手覆上她的乳房,敏感的乳首在大力碰触之下瞬间挺立。
“哥!你别……”
贝怡终于意识到男人的危险系数正在不断提升,他的手掌不但开始探索他的身体,他的嘴唇也开始在她的面孔上不断寻觅。
妹妹凄然欲泣,她想要推开神志不清的男人,可男人在倒于窗褥的时候完全压住她的身体。少女的抗拒显得那样无力,她的气味和她裸露在外的肌体进一步挑惹着男人的情欲。借着酒精在体内疯狂燃烧的伟力,周英奇越来越大胆,他似乎重又回到军旅,似乎面对一位英姿飒爽、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军医!他要做些只在梦里做过的事情,他要做些只敢藏在心里的事情!他不会告诉任何人有关这个秘密的一切讯息,他痛恨自己生不逢时,如果他能早生几年,美丽的军医就不会是指导员的新娘,他的初恋被军婚典礼上的一段誓言击得粉碎,他不甘心,他不服气!
“你是我的……小溪!你是我的小溪!”
韩贝怡止住胡乱挥舞的手臂,她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哥哥,他试图侵犯她、试图玷污她、试图强奸她!他是她的哥哥呀!可他竟然为了另一个女人的幻像侮辱他的妹妹!贝怡恨极!她无法动弹,只得用嚎哭抒发心中的悲苦和犹如濒临死亡的惨恸。
他进入了她。
一切就这么发生了,在那一刻。
她的身体由最隐秘的部分开始撕裂,她尖叫不止,用仅能活动的一支手臂疯狂地推打她的亲人!看着她长大的半个亲哥哥正在把她变成女人,可她并不愿意。她疼!肢体、心灵、阴道、子宫——她要经受一头禽兽的野蛮冲撞,她要经受近亲相奸的现实冲击。
他在闹铃响起的一刹那释放出罪孽深重的精子,她便由深度昏睡中陡然苏醒。
一只汉白玉一般珠润的手指轻巧地敷住闹钟,尖利的铃音倏地消失,林素琛便用一种激赏的眼光打量她的病人:
“作为你的心理医师,我非常荣幸地告诉你,你正在疮愈,治疗进程可以进入恢复期!”
韩贝怡仰靠在沙发椅里,她目光呆滞,显然对医师的话音并不在意。这个美得异乎寻常的女人只穿着上下两件纯白色的棉质内衣,内衣贴身紧实,凸显了她的身材,让她像极一个骄傲冷酷的魔鬼,她凭借这款身材和这副相貌可以虏获任何一个男人,但她却在身心遭受重创之后另辟奇径,知晓真相的人都会产生暴殄天物的心理。
“贝怡!你想不想知道一件有趣的事?”
林素琛笑呵呵地望着病人,她知道韩大组长的话一向不多,除了做爱的时候:
“你比任何人都了解那个玷污你的人,如果我没记错,在过往的疗程里,你反复强调他的善良和他在做出那件事时的精神状态,但你为什么还要那么恨他?恨他把你当成另外一个女子?小溪?真正让你耿耿于怀的是这件事,对不对?”
“你是心理医师!我不是!”
韩贝怡在一时失神之后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她从躺椅上下来,赤足踩上厚厚的羊绒地毯,高挑的身材使得她只能垂下面孔才能看到坐在对面的心理医师。
素琛仰起头,用视线抚摩贝怡的胸脯和脖颈,她承认自己的眼光带着猥亵的意味和旺盛的情欲,但作为病人的心理医师,素琛清楚地知道韩贝怡是多么需要这种挑衅一般的注视:
“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照例?”
“照例!”
贝怡的回答异常简洁,她目送自己的心理医师走想办公室外的一间小酒廊,其实这就是林素琛的家,一间平层双套房、电梯直入户的商住高级公寓。公寓的女主人已经二十九岁半,这把年纪依然孤身一人,于四年前由美国学成归来,于龙城市中心开了这家心理诊所,并且有幸为韩贝怡建立了诊所开张之后的第一份病历。
“给你!”
年纪稍大的女医师为病人端来一个托盘,银盘里放着一包万宝路香烟、一个登喜路镶银打火机,还有一杯加冰的蓝根苦艾酒。贝怡道了声谢,她取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之后便贪婪地猛吸了两口,在烟气填满她的胸肺之后才悠然自得地端起酒杯。
素琛心满意足地凝视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女人,除了医生与病人的接触,她更喜欢这样和她在一起:
“我一直都很奇怪,也搞不清楚这个问题!你为什么只在我这里才会抽烟?才会喝酒?”
贝怡笑了笑:“我只在你家抽烟、只在你家酗酒,就是这么简单!”
“这里让你放松?我很荣幸!”
“天哪!你竟是我的心理医师?难道你看不出我在你这里只会更加紧张?”
“天哪!你竟是我的心理医师?难道你看不出我在你这里只会更加紧张?”
韩贝怡失口否认,她用含笑的目光打量林素琛,并在细微之间审视着对方的神情。女医师长发及腰,面孔精巧细致,有富态的光泽和智慧的光闪,怎么看也不属于跨越三十门坎这个年纪。
林素琛穿着一件tommyhilfiger浅蓝色bratop,下装是同款异色的白丝绒束身裙,这都是少女才会配饰的装束,可穿在她身上却有别样的韵味和可爱的精致。她的腰线和上围有着东方女性特有的纤细和柔软,她的肢体和面孔有着江南女人传奇一般的玲珑和细腻。
韩贝怡欣赏这个女人,自己是持重老成,对方是面少稚嫩,如果国安七局的副主任调查员穿上平日里的西服套裙,相信见过她们的人都会以为老成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心理医师。
“你在想什么?”贝怡抿了一口清淡的苦酒。
素琛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过去的事情,与你相识时的场景。”
贝怡轻笑,那时的她就像一个沦落街头的乞丐,漫无目的地寻觅避风的港湾,直到鬼使神差一般拔通了杂志上的一则广告电话,然后她便结识了自己的心理医师。
“三年了!我是你的医师,你是我的病人……”
“干嘛?”贝怡突然警惕地瞪大眼睛:“你要毁约吗?我是你的第一个病人,你承诺过不向我收费的!”
医生笑,病人也笑,林素琛带着笑音趋前一步,韩贝怡也轻巧地放下手里的酒杯。病人的身量要比医生高出半头,所以由她环住对方的脖颈。林素琛承认,她在见到病人的那一刻就在期待一场激情。
韩贝怡吻住美丽的医师,对方没有消毒药水的味道,反而溢出荡漾的香氛。贝怡为了追索香气的源头就把舌尖探入素琛的嘴唇,两个女人开始求寻一种古老的仪式,她们像祭坛前的圣女一样前程,没有爱抚、没有摩擦、没有多余的试探,她们只是虔诚地吻着彼此,分享唾液、分享欲望、分享唇舌交缠的刺激。
两双娇艳欲滴的唇瓣最终分离,齿间连接一条细而亮的液体丝线,素琛顾盼之间洋溢情火,她架开贝怡塔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转而亲吻女人的肩膀。细致的红唇如蜻蜓点水,在白嫩的肌肤上稍一接触,马上又离她远去。
一路轻吻,一个女人吻着另一个女人的肩胛、吻着胸脯、吻着腰腹,又恶作剧一般把舌尖探入女人的肚脐。韩贝怡牙根轻颤,她抓住伴侣的双肩,昂着头,向天花板溢出甘美酣畅的娇吟。
素琛的吻继续向下,她缓缓蹲低,捧起同性爱人的一条修长紧实曲线玲珑的大腿,她沿着肌肉的纹理,她的吻不断下落,唇印落入膝盖、落入脚踝、落入脚背,并于最后讨好地涎住女人的一根脚趾,并用乖巧的眼神打量爱人的神情。
韩贝怡靠向身后的宽大办公桌,她放开对方的肩膀,改以双手撑住桌面,尽量向着女人的嘴唇挺直身体。素琛自然了解伴侣的需求,她吐出口中的脚趾,再用舌尖清理了留在爱人趾间的唾液。她把贝怡的两条长腿摆上双肩,自己保持蹲姿,埋头进入爱人双腿之间的一湾宁静。
病人于心理医生已经没有任何秘密,素琛无比清晰地把握着贝怡的肢体和眼神传递的每一个性讯息。隔着一条单薄的棉质底裤,一个女人用温热的口唇呵护另一个女人的甜蜜。贝怡似乎听到她的胴体在由一个深邃的角落喷吐欲望的声音,她把臀部全都放到桌面上,劲力用于手臂,拱起小腹和下体。
交往过程中积累的经验令林素琛心领神会,她抬起头、探出手,这次她没有查验伴侣的神情,而是把视线固定在那片极轻极短的棉布上,她以两根手指钩住左右裤边,然后轻巧地带动布缕向下推移。
心理医生并没有完成为爱人褪除下裳的工作,白色的棉质底裤勾在病人膝间,她则由双膝之间的空挡钻了进去!
韩贝怡阻止不了口中溢出的甜腻呻吟,她的同志爱侣将口唇紧抵她的下体,她能感到体腔中的每一个敏锐的触点都已受到火舌的洗礼。她尽量甭直大腿,任由女人的口舌挑逗她的神经、刺激她的性腺、舔吮她的膣腔、啄食她的分泌。
素琛探入一颗手指,再用舌尖沿着轻柔进出的手指描画爱人下体的唇形,最后她停在一块突出的肉蕾上,或吸、或吻、或挑、或拨,贝怡没有等到这段流程结束便开始痉挛一般的剧烈颤抖,素琛按兵不动,只是滚动喉咙,她要吞噬爱人宣泄的每一滴春雨。
窗外就下着清明时节的细雨。贝怡躺倒在桌面上,向后仰着头,她的视界是颠倒的,雨竟不知来自何处,也不知落往哪里。
耳边传来一阵婆娑之声,一个娇小绵软、白皙亮泽的女性胴体便在爱人身边仰靠下来,素琛已经褪下了她的少女装,并把这项工程做到彻底,她贴紧同性伴侣的一边手臂,让自己的鸽乳和下体的卷曲毛发都能触到对方的肢体。
她吻贝怡,这个吻本该像丝缎一般柔滑,可贝怡却皱起眉头,她在女人的唇舌之间尝到一丝腥躁的气味,那是她自己的气味,她不喜欢。
“我是不是上火了?”
美丽的医生笑得直喘,连带两颗不盈一握的乳房也跟着上窜下跳,贝怡手心滚烫,她便把两团活物捉在手里,待完全掌握之后才用唇齿去品尝其间的奥义。
这是爱抚最初的一部分,病人有些不耐烦,做得也不算仔细。她驾轻就熟地拉开办公桌上的一层抽屉,抽屉上插着一把钥匙,平日紧锁,只在韩贝怡大驾光临的时候才会开启。
“我还是不明白……”素琛翻转身,她以手臂撑住一边脑际,笑吟吟地打量着爱人取出一截代表男性性征的仿真器具,那件东西也能称之为器具:
“你能接受我,我是指一个女人,却不能接受你的表哥夺走你的初夜!这种状况放到一百年前还不算什么大事件,贾宝玉和林黛玉也只是差了那最后一步而已……”
韩贝怡没有言语,她不喜欢素琛在说起这件事时带着那种轻浮的口气,所以她径直把自己的同性伴侣扯到躺椅上,动作粗暴且无礼!
林素琛仍是满面笑意,每次在遇到这种状况的时候她总能找到最简单的办法挑惹病患的逆反心理。她在沙发上趴伏下来,就像一只乖顺的母猫,还用眼波频频向着身后的女人送去欲拒还迎的心意。
贝怡握紧手中的凶器,她将这根橡胶器材的顶端抵住女人的后背,并将器具的突起沿着对方的曲线向下游移,直到黑黝黝的硬物陷入素琛的臀瓣中心。病人突然扯住伴侣的长发,她讨厌这些碍事的东西遮挡女人的面孔,待到手中的胶棒找准位置,贝怡唇间便流露一丝惬意的冷笑,她凑近对方的耳朵:
“别惹我……我被那个人干上天的时候也没有你那么下贱……”
林素琛被突来的恶语搅得浑身烫热,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高大勇武的男人用跨间的凶器蹂躏同性爱侣的画面!她为这个画面所折服,也为这种新奇的感官而加速分泌。可正是她这副色授魂予的神情激怒了韩贝怡!病人的目光突然迸发暴虐的火焰,她又化身为冷血无情的国安调查官,她陡然拧紧心理医师的长发,让对方的面孔直面自己,然后便凶猛地挥起手臂,朝着这张精巧的面孔左右开弓,以最大的力气抽打耳光,在看到对方的嘴角溢出血色之后才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
为了进一步抒发胸臆,韩贝怡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这个下贱的女人,她又朝女人的肚皮打出一记沉重的勾拳,林素琛浑身的肌肉都在疼痛中倏地抽紧。贝怡终于笑了!她等的就是这段光景,手中的凶器瞬息消失,美貌的心理医生哑着嗓子凄声惨吼!贝怡不去理会,更无一丝怜悯,她在实践记忆强加于她的种种不幸,并以这种令人迷乱的方式将不幸转化为畸形的性关系。
当穿戴整齐的韩贝怡走出心理医生的公寓,她又变成那个凄美冷艳、自信自立的女人,望着天空降落的细雨,她突然涌起前所未有的冲动,这种冲动令她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
“你在哪?我想跟你谈谈……”
“我是eco,英奇不方便说话……”
“eco?”韩贝怡语调陡降,她端着手机思索一会儿,然后才换上审讯时的口气:“我哥提过你的名字,你到底是谁?我的意思是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eco移动车身,她由公寓停车场驶入韩家表妹的视线,并在对方惊诧的注视下敞开车门,蓝色液晶屏幕同时闪过一阵荡漾的涟漪:
“别管我是谁,上车吧!我带你去找他,他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