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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第四重人格(5)
    派出去的人手找了三天,依旧没有灵幽的下落。季傲一言不发,把自己关进了御悬阁。活了将近三十年,他从未发现寂寞原来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这段日子以来,习惯了她娇嫩的嗓音在他耳边萦绕,让他感觉他并不孤独;习惯了她柔软的身子缠腻在他身边,使怀抱从不空虚;习惯了她无辜的眼眸总是带着委屈,惹得他心虚难宁,却又心生不忍……
    时日一久,他这颗空无的心,一点一滴填满的尽是她娇悄的身影,欢声笑语,满满的、满满的都是她。现在才发现,她为他真的做了好多,就算最初总是被他冷落,却也从不责备他半分。她容忍着他的喜怒无常;她包容着他的孤傲冰冷。
    他从不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也从未想过要去改变。反正、反正他的生命也不过如此……可是,直到他发现,灵幽在他心里已经变得很重要,很重要的时候,他努力的想要改变自己,努力的想要给她最温柔的呵护,就怕、就怕她会失望。
    她怕冷,每个夜晚他放下手中未完的任务,准时的出现在她身边,紧紧地裹住她娇软的身体,换她一夜好眠;她喜欢梅花,他就命人寻来各种各样的树种,栽在庭院里,播下他隐埋的爱情;她喜食荔枝,他不顾路途遥远,重资请人从南方运来大批荔枝,只为博她一笑。他知道,他做的还不够好,可是,她可不可以别这么快的就放弃他?没有她的日子,心好空洞,周遭静得发慌,茫然得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
    她为什么要离开?季傲想不透。是因为他没有说实话,其实那个陪她一起前去的小丫鬟因为发现了曾痕和孤独绝的秘密,而被荣妈残害而死?还是……他的表白吓到她了吗?
    她原本是不爱他的,所以才会在众人熟睡的时候收拾包袱逃跑了?一想到会是这种可能,季傲的表情突然变得冷戾吓人。
    他绝不会让这女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离开!
    灵幽幽幽转醒,睁开眼眸,一道刺亮的阳光洒了进来,她坐起身来,一时间难以接受眼前陌生的环境。这是哪儿?她峨眉紧蹙。掀开翠绿色的帐幔,她环视四周。只见墙壁被一副巨大的画作覆盖,东南西北四面,景色各异。
    以北为首,似是通红的霞光,或深或浅,华美鲜艳;正对面以蓝为主,似是海洋碧波泛着星光。西面的墙壁泛着鹅黄,淡淡的,柔柔的,在蓝、红的两色强烈反差下,透漏着一股暖色,却又像是在无意间平和这两种色调;紧挨着床榻的正东,正好迎合了帐幔的翠绿,它以深绿为主,嫩绿掺杂其间。房间的南面用一个矮小屏风隔开,隐隐约约在一张精美的雪梨木书桌上似是搁着一把琵琶。
    灵幽下了床,唤了几声,却发现这房间内只有她一人。推开门,花香扑面,奇花异草娇艳欲滴。更有花树数株,挺拔俊秀,风动花落,如仙子飘落凡间,甚是幽美。
    可她却无心赏景,径直踏出房门,四处张望,这才惊觉此地居然只有她一个人,只有这一间房。心里不觉一阵惊慌!她疾步走到大门口,用力的想要打开大门,却赫然发觉这门居然打不开,死死地紧闭着,任她徒劳费力。
    怎么办?眼泪在眸中打转。
    季傲也好,莫离也罢,谁来救救她,她真的好怕!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团,她无助的抽泣。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狂风骤起,树影斑驳像是会吃人的恶魔,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枝干。
    灵幽怕极了,她起身慌乱的跑回房间,紧紧地关上房门,结结实实的靠着门阀,生怕会有什么东西闯进来。
    胃里突然一阵剧烈的翻滚,咕咕的叫了几声。她再无力气挣扎,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好饿!是她此时唯一的意识。朦朦胧胧见,她抬头瞥向房间。
    厄!什么时候这里多了一套桌椅,上面摆满了可口的饭菜,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再无暇多想,她几步上前狠狠扒了两口。好香!
    灌了几口水,她终于感觉到胃里有些胀。脑子这才开始恢复运转:那晚,她趴在桌子上等季傲,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朦胧间,像是有丫鬟扶她到床榻上。她随意挥了挥手,丫鬟便带上门去休息了。然后……然后呢?
    她不知道在睡梦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再醒来她便躺在这张床榻上,只顾着惊慌。究竟是谁把她转移了过来?灵幽刚刚稍稍缓和的情绪突然又紧张了起来。
    把她转移到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她不禁瑟缩了一下,眼泪簌簌的滑落下来。
    “小姐,我们真的就这样把……她放在这里不管吗?”绿衣侍女心生不忍。
    “这里很安全,不是吗?”四色女拖着下巴,在灵幽对面坐下,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细细的观察着她。像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女子一改之前的慵懒神态,两眼放光。
    “可是……”绿衣侍女娥眉皱了皱,“她会怕。”
    “真的嗳,她居然会流这么多眼泪。”四色女惊奇的喊道,“我从来都没有流过这么多眼泪。”
    “小姐!”绿衣侍女有些无奈,“小姐到底打算怎么做?”
    “放她回去啊。”四色女耸耸肩,一副惋惜的模样。如果她再多斗眼前的女子几天,不知道会怎么样?四色女邪恶的笑笑。
    绿衣侍女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敢断定,现在小姐眼眸里的光芒绝对不是善良之光。
    她被关在这里已经是第十天了,灵幽细数着手指。这十天来饭菜总会莫名其妙出现,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她从前两天的惊惧,到第后来的害怕,到现在的坦然。心理变化是快了些,就如同她突然穿越,到突然失去清白,她一样是认命的接受。
    她是认命的,说得好听一点那叫随遇而安。不过……在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却是担忧的。担忧季傲会着急,担忧莫离会忧心。总之,如果可能,她一定要逃出去,毫发无伤的回到那两个男人面前,告诉他们自己是平安的。
    突然,她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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