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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秦慕琅:当然。
    宋昕琰和公司的技术支持碰面后,一直忙到晚上才回酒店,也没吃什么东西。
    邓星笛恰好在这时给他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去吃宵夜,宋昕琰表示没什么问题。
    上海和广城一样,八点多也不过是夜生活的开始而已,到处都有吃的。
    邓星笛带他到一家日式烧烤店,据说味道还不错,宋昕琰也饿了,不挑。
    不过,他们刚点好菜,秦慕琅的视频发了过来。
    宋昕琰顺手一点,镜头没转回来,秦慕琅先看到的就是坐在他对面的邓星笛。
    特意换了一套睡衣的秦慕琅:“昕琰?”
    宋昕琰立即把视频转到自己的脸,一派轻松解释道:“今天在机场遇到我同学,他在请我吃日式烧烤。”秦慕琅板着脸看着他,宋昕琰噗哧一笑:“真的只是吃顿晚饭,刚才下楼找吃的正好给我电话来着。”
    秦慕琅说:“那行,你先吃,回酒店了告诉我。”
    宋昕琰温柔地笑道:“好,我回酒店后给你发视频,那我就先吃饭了。”
    等他俩结束通话,邓星笛笑笑说道:“如果不是知道秦慕琅是你工作时认识的,我都以为他是你那位初恋。”
    宋昕琰转头看他,笑道:“他是啊。”
    邓星笛差点把手中筷子掰断,内心十分妒忌:秦慕琅的人生是拿了天使改编的剧本吗?
    第36章 不会生气了吧
    邓星笛内心妒忌归妒忌, 还是笑问道:“秦慕琅盯得太紧了点?”
    宋昕琰一派坦然,说道:“还好,本来我们晚上要视频的, 但是这不是晚上没吃饭, 而且你正好给我打电话, 出来着急, 没及时告诉他。”
    邓星笛笑了笑, 嘴上说着羡慕:“那你们感情可真好, 我记得你们早上才分开。”
    宋昕琰抬头看他一眼:“你又知道?”
    邓星笛顿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把早上在安检口看见他们一事说了:“我在安检口看到他送你, 正好我接了个电话,就没过去打招呼,后来发现咱俩是同一航班, 后面的事情你不就知道了。”
    宋昕琰笑了笑, 他猜邓星笛有意避嫌, 也不再提这个话题,开始把话题往烤肉上面引。
    其实宋昕琰有点感冒,但倒不影响他吃烤肉,大概是今天太晚,肚子也饿,两个人吃到后面还加了两盘肉, 吃得还挺饱。
    邓星笛也没继续带宋昕琰出去, 而是送他到酒店门口, 自己就回去了。
    临走前说道:“等你忙完我再带你在去逛一逛。”
    宋昕琰和他挥了挥手:“行啊, 只要你不觉得麻烦的话。”
    然后两个人就分开了。
    回到酒店后,宋昕琰先是去洗了个澡,身上都是烤肉的味道,感觉自己身上一身油烟味儿。
    上海和广城不一样,广城热归热,但气温也经常性降十度,然后又突然升十度,没有分春夏秋冬。
    上海则四季分明,现在这个时候气温还相比比较低,在外面待了一会儿还是挺冷的,在广城住惯的宋昕琰,还是觉得挺冷的,洗个澡之后后,浑身舒服很多。室内中央空调开着,穿着睡衣也足够。
    宋昕琰依约给秦慕琅发去视频通话,第一遍没人接听,再打第二遍屏幕才出现秦慕琅那张不太高兴的俊脸。
    宋昕琰对他笑道:“你这是生气了?”视频中的帅气男人正噘着嘴。
    秦慕琅嘴硬道:“没有。”但脸上全都是生气的表情。
    宋昕琰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今天太忙了,晚饭也没吃,邓星笛家就住在酒店附近,我回来时他刚好邀请我出去吃饭,他是我朋友,没理由不去。”
    秦慕琅表现得十分大度,说道:“我能理解,朋友请客,我没有那么小气。”
    宋昕琰提了个小要求:“那你给我笑一个呗。”
    秦慕琅龇牙:“嘻。”
    宋昕琰被他逗乐,歪在枕头上笑得不行:“你这样笑有点傻。”
    等他笑完,秦慕琅也注意到他穿着睡衣,头发因洗过而蓬松,问他:“要准备休息了吗?”
    宋昕琰说:“刚回来没多久,刚吃下去的肉还没消化,要等一会儿,你要准备睡了?”
    秦慕琅说:“还没,我陪你聊一会再睡。你今天忙了一天,能早点睡就早点睡。”
    宋昕琰问他:“嗯,你今天都干了什么?”
    秦慕琅如实告诉他:“开会听报告,把下面的人臭骂了一顿,晚上和张洛在外面吃了顿饭才回来。”
    宋昕琰事无巨细地问他:“吃的什么?”
    秦慕琅说:“谨遵您的吩咐,没吃油腻的食物,晚饭是砂锅粥,淮山元贝咸骨粥。”
    宋昕琰有点满意:“那还行,感冒好点儿没?”
    秦慕琅说:“还好,下午基本没怎么流鼻涕。”
    两人早上才分开,宋昕琰大概也知道他什么情况,其实就是想提醒他要好好养病,这段时间得禁酒禁熬夜。
    宋昕琰说:“那待会早点睡,也别熬夜了。”
    秦慕琅右手把手机拉远,左手扯扯自己的睡衣,胸前的扣子解开了三颗,大半个胸膛露出来,凹出个性感的姿势说道:“我睡衣都换了,怎么会熬夜。”
    宋昕琰也不能假装没看见,但眼看距离他们平日休息的时间越来越近,他咽了咽口水说:“感冒生病的人,穿好衣服,早点休息。希望我后天回去的时候,你的感冒已经好了。”
    秦慕琅抽好睡衣,肯定说道:“那是自然,我身体那么好。”
    宋昕琰看着他笑了笑,意味不明地眨眨眼:“是吗?”
    秦慕琅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准备睡了。”
    宋昕琰点头:“嗯,好,我也困了。”
    关闭视频聊天后,宋昕琰也没再接收到秦慕琅的信息,他又去上了个洗手间,再回来就直接爬上床睡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久没有一个人睡过一张床,眼睛很困,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也许是到了新环境睡不着,躺在床上半小时后,宋昕琰索性打开阅读app翻开一本科幻小说,让自己看到有困意再睡,可惜他越看越精神,意外发现刚打开的科幻小说还不错。直到凌晨两点,他才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看下去,关掉了app,将手机搁在床头。
    眯了会眼睛,有了点睡意,还没到马上能入睡的状态,不由回想起昨天秦慕琅对他说的那句“我爱你”。
    其实,他幻想过很多次秦慕琅向自己表白,可是却从来没听到过,当然,自己也从未向秦慕琅要求过。与此同时,他也幻想过一万次如果秦慕琅跟自己说“我爱你”该怎么回答,脑子里闪过的所有的回应都是“我也爱你”,可是真正到表白喜从天降时,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梗在喉咙里发不出声。
    是的,他没法像秦慕琅那样,直白开口。或许是爱了他太久,情感太过复杂,太过隐秘,也太过沉重,隐藏得太久太久,他也就忘记该怎么让自己的喜欢和爱暴露在阳光底下,他不知所措。
    如果秦慕琅这句“我爱你”来得再早个两年,也许他那句“我也爱你”的回应也就脱口而出了,但是,他谨慎的对待这份感情太久,时间太长,他不敢,他依旧在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他的感情。
    柳泽宇回来后刺激到了他们两人平静的感情,宋昕琰也看到秦慕琅的变化,也更在意他了,可是,宋昕琰觉得这样还远远不够,他想要的比现在得到的要更多,他想要秦慕琅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人心不足蛇吞象,大概说就是他这样的人吧。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越来越坏了,越来越贪心。因为他等得太久了,因为他得到了,因为他尝到了甜头,因为他不想失去。
    今晚和邓星笛去吃饭其实可以直接告诉秦慕琅,他也可以不点开视频,摄像头也可以不对着邓星笛,但是他却下意识那么做了。是的,他利用了邓星笛,故意让秦慕琅发现他和邓星笛在一起吃饭,他就是想刺激一下秦慕琅。
    不知是不是他有点变态的倾向,就想看到秦慕琅为他吃醋,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想看他粘着自己不放,想看他在自己身边徘徊,想看他为自己做很多很多事情。
    宋昕琰又再次摸到手机,打开手机相册,里面储存了有很多秦慕琅的照片,睡觉的,吃饭的,看手机的,走路的,开车的,只要是他们在一起,他都会在无意中抓拍几张。
    出差的第一天晚上,想他,想他,想他,很想他。
    宋昕琰将手机扔到旁边的枕头上,抱着被子小声呢喃道:“什么时候你才会很爱很爱我呢?”
    秦慕琅一直深深印刻在宋昕琰的心里,是他烙在心间的朱砂痣,想着他,想着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而此时的秦慕琅却是提着个小行李箱,戴着口罩,匆匆登上前往上海最近的航班。
    坐在头等舱位置上,秦慕琅不像往常那般享受,今天的他喉咙发痒,时不时咳嗽两声,鼻子老是不通,纸巾一张接着一张被用掉,引得空姐老过来问他要不要喝点热水,要不要盖盖毯子。
    一想到邓星笛住在宋昕琰酒店附近,他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虽说邓星笛说过宋昕琰以前就有暗恋的高中同学,但是不代表邓星笛对宋昕琰没有想法,现在的人思想开放,会挖墙脚的人比比皆是,宋昕琰或许不会对邓星笛做什么,但难保邓星笛不会借此机会接近宋昕琰,给他上眼药。
    一想到宋昕琰工作完了后被邓星笛拉出去吃饭,去外滩,去看明珠塔,去各个知名旅游景点,他就非常不爽,宋昕琰想去,也是作为老攻的自己带着去,也只能和他去。
    至于自己的工作,反正工作永远也做不远,这不是还有那么多人在,他一天不在公司也不会倒闭,就当作给张洛他们历练的机会,同时也给自己再放几天假。
    结婚这些年,他和宋昕琰的婚姻生活和谐且平静,或许是因为这短暂的平静给他们营造出一个安全的小圈子,在这个小圈子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谁都不想破坏这份难得的恬静,也不愿外人打破这层薄薄的壁垒。
    柳泽宇的出现,其实是他们真正了解双方的一个契机。秦慕琅内心既担心害怕又紧张兴奋,越了解宋昕琰他却害怕对方离自己远去,这也是他不太愿意去深思的。
    宋昕琰比他想象中更优秀,当年是他先追求的宋昕琰,或许说是他先爱上了宋昕琰。先爱的人总是输家,既然他已经是输家,就要拿出输家的气势,不能让过去左右他们的感情。
    以前没向宋昕琰说过“我爱你”,是因为他怕说出去后,他们的感情就会变得廉价,也怕宋昕琰会觉得他是个肤浅之人,不值得他去爱。其实,直到现在,秦慕琅也不知道宋昕琰到底是不是真的爱自己。昨天说出那句话没有预谋,却也不是冲动下所产生,只是觉得时机刚好,一下就脱口而出了。没有得到宋昕琰的回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并不感到意外,他也用余光观察过,宋昕琰不是没有反应,也许他只是害羞,不知该如何回应吧。
    他今晚特别想宋昕琰,特别的想,特别特别的想,想到心口都疼了,睡不着,所以他直接订了最近的机票直接飞往上海。
    飞机的轰隆隆声吵得人睡不着,秦慕琅在飞机上基本没怎么休息,凌晨两点三十起飞的航班,五点零五分到上海,他拎的是小行李箱,没有托运,下飞机后打了车直接去宋昕琰所在的酒店。
    虽然他们相互表达爱意的次数极少,但是在生活上,他们却很少区别彼此。秦慕琅有宋昕琰订酒店软件的帐号和登录密码,登录进去后就知道他住哪个酒店了。宋昕琰订的酒店距离他客户的公司很近,也是附近为数不多的四星级酒店之一,其实秦慕琅更愿意他订个五星级酒店,不过五星级酒店距离太远,四星也足够。
    到达酒店后时间还早,考虑到宋昕琰昨天才到上海,下午还在工作,得让他好好休息,秦慕琅索性自己订了个房间,没打扰对方。
    其实,他还没考虑好见到宋昕琰后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告诉他自己吃醋所以大半夜直接订机票跑过来?这样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粘人,他记得宋昕琰当初和自己聊过养猫还是养狗的问题。
    那天,他俩路过一家宠物店,明知他们不可能养宠物,还是聊起了这个话题。
    两人隔着玻璃站在宠物店外面,秦慕琅指了指靠窗关在笼子里的英国短毛猫,问道:“昕琰,如果咱家可以养动物,你想养狗还是养猫?”
    宋昕琰对动物毛过敏,但他还是认真考虑,说道:“如果要养动物,那我想养猫。”
    秦慕琅说:“为什么?狗不是挺好的,通人性。”
    宋昕琰说道:“我不是很喜欢养狗,它们太粘人了,当然我也不讨厌,有时候也很可爱,不过狗不好的一点是,如果主人不在家里陪它,容易得抑郁症。猫就不一样,它们高冷还独立,主人不在家自己也能玩得很开心。当然,现在大多数宠物猫都很粘人。”
    通过此事,秦慕琅很确定宋昕琰不喜欢别人太粘着他,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他太独立了。
    也许可以借出差的名义,晚上再给他一个惊喜?
    秦慕琅考虑清楚计划后,困意袭卷而来,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不久后,隔壁房间的宋昕琰起床吃早餐,时间差不多了就带上电脑到客户公司。
    只是有点奇怪,这都上班时间了,秦慕琅为什么还没给他发信息?不会真的为昨晚他和邓星笛吃饭的事生气了吧。
    正想着呢,和他一起过来的技术支持说道:“宋哥,这上海也太不安全了,我刚才到外面上洗手间,在里面撞到一个戴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他还瞪我一眼,差点把我吓死!”
    宋昕琰笑了下:“也许你遇到路过的某个明星呢,上海有很多娱乐公司。”
    技术支持点头称是:“啧,那我可能错过了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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