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你没事吧?”听到声音的萧然心一惊,转头的时候没曾想浑身散发着强大气息的元烈居然像是一个病发的人,顷刻间从壮年变成了一个虚弱的老者一般,露出白皙的皮肤微微发红,上面可以清楚的见到爆出的青筋,喘着粗气,俊美的脸似是也如熟透的虾,那双眼睛蒙上一层火色。
未曾想到她刚靠近,那修长的大手便狠狠的捉住了她,吓了萧然一跳,转而变得很疼,因为他抓的实在是太紧了。
“喂?”萧然想要甩开,只是不管她怎么用力,甚至使用了力量,他的手就像是钳子一样,死不松手,一双眸子虽然蒙上火色但却带着朦胧,盯着她。
“萧然。”
准备给他用针的萧然身躯一震,这个沙哑带着痛苦的声音,她在哪里听过。而且,他怎么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嘶——
因为元烈捉的太紧,疼痛将萧然所有的理智都摧毁了,毫不客气的将银针插了过去。
“住手。”江枫见状立马出掌阻拦,一双眼睛急切且惊恐。心中知晓,他家主这是火毒即将爆发的前兆,现在哪里时间与这个小矮子在这里耗?
萧然根本就不知道江枫的想法,更不知江枫从未相信过她有医术这件事情,迅速对掌而去。
轰——
江枫不敢置信,看着自己既然被击退了,眸光闪烁的朝着那小巧的人看去,她,既然还隐藏了自己的力量,这力量绝对不仅仅是蓝阶。可那又如何,如果主子身上的火毒全面爆发,江枫不刚想象那个画面,也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萧然顾不得许多,眼见江枫还要过来的时候,眸子中带着一抹怒火,“不想他死,给老子安静点!”
凌厉的命令,修罗般的眼神,让江枫一震,手掌的力量立马变弱。
萧然咻,五根银针顺利的插上元烈的血道,封住了三条经脉,元烈倒下的那一刻,萧然不得不用自己的身躯强撑着他,立马就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还在升高,心中骂娘,快速的拿出三颗救心丸一般大的绿色小丸子,从腰间拿了水瓶子咬开瓶口,将药喂给他。
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降下来后,萧然这才感觉到这身躯真的好重啊,尤其是她双手臂还隐隐作痛,努力的想要推开他。
小包子眼眸带着担忧看着晕倒的元烈叔叔,那张俊美的容颜终于恢复之前的神色,放心了许多,只是高大的身躯被自己娘亲撑着,急切的对着江枫说道,“江枫叔叔赶紧帮帮娘亲,元烈叔叔火毒被压住了,没危险了!”
江枫终于反应过来,没太注意小包子口中的娘亲,心中担忧主子,加上从未想过他真的能够轻易压制住主子身上火毒,反应过来之后快速的从萧然身边接过元烈高大的身躯。
纵使如此,江枫还是有些担心,但此时不是查探主子身体情况的最佳场所。
萧然直接跌坐在地上,撩起袖子,果然上面有两个青色的手印,皱了眉头,看着那被江枫带走的玄色身影。
“娘亲,你没事吧?”
细嫩的声音传来的那一刻,萧然立马将袖子放下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神情再次变得慵懒,“没事!”
牵着小包子本来想要离开,未了小包子眼眸虽然带着担心看向元烈那边,但却不动。
“小包子?”
萧浩羽转头看了眼那堆积如山的尸体,乌溜溜的眸子带着怜悯,“娘亲,我想烧了他们,替他们诵经超度!”
对此,萧然无法拒绝,本来她打算先让小包子回去,那边安全一点,然后她再回来烧的,“娘亲,陪你!”
一刻钟后,萧然看着那巨大的火光带动着火星,随着小包子嘴里念出的佛经,而不断的往上而去,最后变成灰尘被风吹散。
道路上的马车,躺在马车内身躯修长一身玄色锦衣的元烈菱角分明白皙的脸比之前要苍白许多,那浓厚的睫毛微颤,睁开眸子的那刹那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主子,您醒了!”江枫语气中压抑着一抹惊喜与兴奋,眸子藏着一抹深思。
随着江枫的声音响起,元烈眼眸中嗜血的光芒缓缓褪去变得幽暗无比,坐起身躯,因为之前的那些动作,束缚本来一丝不苟的长发此时显得有些凌乱,但因为发质极好,下落的缕缕发丝衬得他那张脸更是白。
元烈调整自己的心思,修长的手盖住了眼睛,果然又发作了,薄唇轻起,“江枫,我等不及了。”嘴角勾起一抹异常残忍的弧度,“等不及想要手刃他们。”
锐利的杀意从元烈身上散发,让江枫心惊胆战,“那一天很快就会来的。”
同时敛了眸子,他一定是在刚刚想起了以前那一幕,难怪,他会失控。
突然,元烈起身,往外面飞去,这一刻,江枫皱了下眉头,似是料到他为何会如此,所以动作迅速的跟了上去,等到追过去的时候,发现自己高大的主子面对着那堆积如山却已经火光印天的站着,风吹起他的衣服,发丝,那双黑耀的眸子内倒影着火光,还有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元烈黑色的眸子看着,看着那小小的孩子嘴里念着生涩的佛经,圆溜溜的眼眸尽是诚恳,旁边修长的身姿负手而立,眸光微闪仰头看着那烧着的火焰带来的火星缓缓上升随后湮灭,化为灰烬。
不过是不相识的人而已,诵经超度,虔诚火化。元烈脑海不自觉再次响起那永远都忘不了的一幕,滔天的大火,嘶吼的惨叫,悲哀的求助,最后化作哭声化作呻吟化作……绝望!
一步一步,踩在草上,却十分轻,越来越靠近火光下的两个人,直到走到她身后,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那一刻,元烈本还有些浮躁的心,安静了。
江枫站在三个人的身后,一双狐狸眼中也倒映着那漫天的火光,最后眸子放在了那一大一小两个人身上,不知为何,嘴角微翘,低低喃咛,“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