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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青_21
    搞得萧刻一碗粥吃得不上不下的,不习惯被人盯着看的他都快不知道怎么咽东西了。
    好不容易吃完东西,正准备随便出去转转,刚要出门就看见从外面回来的周罪。萧刻有点惊讶,打了招呼:“早上……下午好吧。”
    “起了?”周罪手上拿了个卷成卷的本子,和一只铅笔。
    萧刻点头:“嗯,刚吃了点东西。”
    他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没准备出去所以没穿周罪昨天那件羽绒服,周罪看了眼他的衣服,说:“没事儿就别出去了,外面挺冷。”
    萧刻想了下笑着说:“没事儿,你衣服挺暖的。”
    周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萧刻问:“你是出去画画了吗?”
    “没,就是出去走走。”周罪眼角有淡淡的笑意,说,“本来想画,但是没能画成,冻手。”
    萧刻也笑了,说:“昨天我跟曹哥上来那会儿他手都冒白气儿了,这还怎么画画。”
    “大早上的画什么啊?”有人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萧刻抬头看了眼,是林轩,“这么有情调。”
    萧刻笑了笑:“早上吗?”
    林轩也笑了,甩了甩胳膊:“下午了吧。昨晚喝太多了,睡得这个累。方禧这老狗睡觉还他妈往我身上蹭,俩钢铁直男能蹭出个毛,挤得我做一宿梦。”
    他走到周罪旁边撞了他肩膀一下,问:“对了老周,上回我说要纹身那人你给插个队吧,整天磨叽烦疯我了。”
    周罪问他:“哪个?”
    林轩皱着眉说:“就我那客户,甲方一跑腿的小年轻。你那儿要是方便就时间给他往前挪挪,钱不用少收,丫吃了我多少回扣,手太黑。”
    周罪说:“行。我回去找天时间给他做了。”
    “谢了兄弟。”林轩冲他一眨眼,“做了他。”
    这个“做了”说得太歧义了,萧刻一笑,挑眉:“怎么做?”
    “这得问老周。”林轩咳了声,暧昧地冲周罪笑笑,“全看用什么工具了。”
    周罪看他一眼,淡淡道:“别骚。”
    林轩继续开玩笑:“哎说实话那男的长得真还成,岁数也不大。我们老周这魅力值做了他跟玩儿似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罪没出声,萧刻倒是一挑眉:“那不成啊,这儿还一活人呢。”
    林轩大声笑着,问他:“你俩现在不还一人一屋吗?”
    萧刻知道他故意说着玩儿的,很配合:“一人一屋那是我们矜持,人前总得给人留点正经人的印象。”
    “哎妈,睡醒就这么劲爆吗?”方禧也从楼上下来了,刚好听见萧刻这句。
    “老周一性冷淡还有不正经的时候吗?”方禧嗤嗤笑着,看了眼周罪,“我还真挺想看看老周不正经时候什么样儿。”
    这伙人在周罪面前常年拿性冷淡说事儿,周罪压根儿不搭理他们,在椅子上默默抽烟。萧刻就不行了,他怎么能允许别人说他爱豆。萧刻抬头跟方禧说:“那得是真爱能看着了,你想看啊?”
    “那我不看,”方禧笑得挺贱,这话是萧刻提起来的,方禧尺度就更大了,他扔给萧刻一个暧昧的眼神,“我有幸跟你真爱洗过澡,正经时候也挺可观的,不正经时候估计不是不是人了,你能受了就行了,我就不看了。”
    萧刻还没说话,周罪在后面清了清嗓,给方禧一个眼神,皱了下眉。
    方禧于是摇头笑着没再继续说。再说下去怕萧老师接不住了,而且人真爱也不让说了啊。方禧觉得这俩人是真有戏了,挺好。
    萧刻倒是真没想到方禧一下子能说到这来,这话他不是接不住,是没敢接。再往下说怕周罪不舒服了,毕竟他们俩现在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连点暧昧都算不上。
    所以萧刻才没吭声,找了把椅子反着跨坐下了,胳膊搭在椅背上。他是怕周罪觉得被冒犯了才没接话,但这在别人看来就是萧刻让人说得难为情了,让方禧给噎住了。周罪一根烟抽完了,站起来往楼上走。
    走到萧刻旁边的时候顺手抓了把他头发,按着晃了一把。
    很顺手的一个动作,像是觉得萧刻不好意思了,有点安慰他的意思。这个动作完全是超出萧刻意料的,没想到。所以他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周罪已经上楼了。
    萧刻心里顿时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儿。没想到他都三十了还能被人摸脑袋,更主要的是让人摸了脑袋心里还觉得特美。
    果然恋爱让人年轻。
    一个周末的时间其实很短,吃几顿饭喝两顿酒基本也就没了。两天多相处下来萧刻跟大家都熟了,都加了微信,还约好了下次一起出来的时候去哪儿。这几天虽然萧刻总共也没和周罪说上几句话,但两人之间的关系怎么说也会比没来之前要近很多。
    毕竟人群里的暧昧才是最暧昧的。
    一伙人跟蒋涛母亲道了别,还拿了点山上的蘑菇和药材。方禧临走之前往椅子下面塞了个信封,里面装了两万块钱。结果还没等走多远就让人撵上来了,是蒋涛的表弟,也不知道信封是谁留的,只能把信封往蒋涛怀里一揣就又跑回去了。
    蒋涛眉毛挑得高高的,喊着问:“什么年代了还弄这出,谁啊,速速出来领死。”
    林轩笑着说:“别管谁的了,一点心意。”
    蒋涛摇头:“别闹了兄弟,打我脸呢?”
    方禧笑得贱兮兮,举起手:“我,是在下。”
    “速死吧。”蒋涛把信封往他身上一砸,“上个山还背着也不嫌沉了。”
    方禧走过去说:“拿着吧涛子,我们这么多人上来一趟空着手不是那么回事儿,实在是没法往上背东西,不然你当我还给钱呢?几年没来山上看大姨了,一点心意别推。”
    这事儿他们磨叽了一路,到了停车场还在说,也没说出个结果来。
    回去路上还是萧刻和周罪一辆车,下山的时候周罪开着,萧刻坐在副驾。他问周罪:“咱们用表示一下吗?”
    周罪说:“不用,不算什么事儿,太计较了生分。”
    萧刻其实也这么觉得,虽然他跟这些人以前不认识,但是按这两天对蒋涛的印象,那钱估计他不可能要。
    山上山下有专门运东西跑腿的,身体不好的想上山也有人抬。下山之后萧刻找了个运东西的留了个联系方式,萧刻一说蒋家,那人还挺熟的,像是经常往他们家送东西。萧刻说过几天麻烦他往山上送个东西,费用转账结,那人说没问题。
    回去的路上萧刻就订了个按摩椅,那个头估计得俩人抬着上去。萧刻跟那人联系了,那人说没事儿,再找个人一起就抬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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