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姨妈打电话前,想了想,先给冉斯打了个。
冉斯那头声音惊讶:“这个点,不像是你会直接打电话的时候。”
向长宁平静:“有个事要和你商量。”
“嗯?”
“要约一下日期。”
冉斯调侃:“你这是要和我处对象了?”
向长宁声音依然冷静:“清明节要来了,你今年还回去吗——”
冉斯:“……”
冉斯:“啧!突然说这个——等着,我停个车。”
“嗯”
几分钟后,冉斯声音再次传来:“今年清明在什么时候呢?”
“还有两周的样子,你能匀出时间来吗?”
冉斯皱眉:“呿——我年年和你回去,你现在问我这个话就没意思了。”
“……对不起。”
声音依旧冷冷清清的,冉斯听得像是猫爪,他就是忍不住嘴欠去黜向长宁。
向长宁这道歉说完,两个人双双沉默片刻。
冉斯稍后起头:“你给我个具体时间,我到时候挪一下行程。”
冉斯和向长宁的老家是一处的,千丰县,位于B市不远。
向长宁报了个日期,冉斯随手拿着一根笔记下贴在车内,准备明天让秘书给他挪挪安排。
冉斯一边记一边问:“你姨妈家今年你还要去吗,之前说还钱的事情,了结了吗?”
“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事情,我梳理一遍给你说。”
说完。
冉斯轻点下颌:“她又要作什么妖,小问题也查那么久?”
向长宁抿唇:“再怎么也是五十多的人吧,总是难免有点怕死。”
“呵——当初没看出来,对别人生死挺豁达的嘛,县医院的医生不给结论,怎么,医术不精?”
“这个可能性很多,我等会打电话问,反正目前的报告上看不出来问题。我妈家有位长辈这个上面有大病,其实好多病都有遗传性,我估计她想着以前走的那位,心里也是怵得慌,沾上点就要检查完安心。”
冉斯想咒两句,转念又觉得也不太好,最终和缓道:“还了钱就不接触了。”
“嗯。”
冉斯点燃一根烟,抽一口,问:“对了,姚真不是住你家里吗,你今年回老家带他一起?”
“不带,他什么都不知道,况且清明节,带着干什么。”
冉斯眯眼:“我还以为住大半个月了,多多少少你会说一点。”
向长宁那边沉默良久,声音发哑:“不想说。”
冉斯:“还你姨妈的钱够吗,你这个性格,非要自己赚——”
向长宁强硬打断:“够的,还有多余的,这一笔了了就真的完了。”
冉斯吐口气,垂目又吸几口烟:“行吧,哥知道了。清明前我再联系你。”
又补道:“你给她打电话吧,不要什么都憋着自己吃亏,该怼的怼回去。”
“好。”
挂断冉斯的电话,向长宁给姨妈任丽拨了一个。
对面的女声带点急躁:“喂?长宁吗?报告看了吗?”
向长宁:“看了。”
任丽压了压急迫,咬唇问:“怎么样,是大问题吗?”
还不等向长宁回答,忍不住又狠狠快速骂道:“县医院的医生迟迟不给结论,看年纪也不小,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这么多年的医生真是白当了!”
向长宁深吸口气,皱眉片刻,回答她的抱怨:“肺部的情况向来是比较多变,就算是多年的老医生没看到病人之前也会走眼,县医院的医生在仅有的设备基础上,应该判断还是比较艰难。”
任丽又被向长宁说慌了:“那,那到底有没有事啊?”
向长宁如实道:“按照我看是没问题的,图片都是表妹拍的吧,她拍全了吗?”
“拍了的拍了的,你等等我问问——嗯,她说全部都在里面。”
向长宁比较肯定:“那应该问题不大,可能只是两种病之间在犹疑,有时候县医院设备跟不上,没有市医院的精度,是比较难判断。”
任丽皱眉:“那给我看病的医生就是草包,他们有几个方向,但是都不确诊。他还建议我到市医院来做进一步的检查和确诊。”
“嗯?”向长宁也奇怪,“为什么?”
“他说我有几个指标有问题,然后反复筛查没有一次正常过,又说我病症不太对。”
刚得了向长宁的判断保证,有了底气,任丽又开始尽情骂道:“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总之检查做了一堆,问了一堆话,说到具体病情,尽是用棱模两可回答来忽悠。哼,肯定是算准我们拿他没办法,讹我们让多出医药费!”
向长宁不喜欢听这些,只皱了皱眉,也没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