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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秦骁紧跟其后,又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蹲在我家窗户外,看了我好几个小时。便秘也没你蹲的久吧?死丫头嘴硬,还说不是喜欢我。”
    唐菲突然很想找个鬼塞住他的嘴。
    新娘的房间里空空如也,只有一面铜镜格外显眼。唐菲扭过头去看秦骁:“傻子,借你的拳头用用。”
    “你叫谁傻子?”他嘴上很抗拒,身体倒是很诚实,捏紧拳头递给了唐菲。
    她抱住男人手腕,带着他走到铜镜前,借用他的拳头,“砰”地一声打碎了铜镜。
    秦骁看着破碎的镜子以及安然无恙的拳头,感慨:“我就偷偷吃炸鸡薯片可乐,那货背着我减肥就算了,居然还背着我练成了铁布衫金刚罩?”
    铜镜被打碎,这个世界突然开始扭曲。众人只觉得头一晕,很快没了意识。
    等唐菲再醒过来,她还在房车内,摸过手机一看时间,居然已经早上快早晨七点。
    简秀进来给她送早餐,嘀咕说:“菲姐,你这几天别上网了,真是人红是非多,看着都气人。”
    网上扒出唐菲是初中辍学,喷子抓住这一点开始喷。她好不容易靠上期节目圈了些粉,又因为这件事,被喷得体无完肤。
    营销号还专门带了个热门话题#史上学历最低女演员#。
    唐菲显然没工夫管这个,立刻起身往外冲。等她走出房车,导演和其它工作人员摄影师也都在准备吃早饭。
    导演那边乱成一团,唐菲挤过去,只见张圆圆趴在导演怀里哭:“我不参加了,我不参加了,我要退出。该赔多少钱就赔多少钱,这期节目我不录了!”
    唐菲挤进人群,问:“怎么了?”
    晚上他们虽然都变成了纸人,可正常人醒来后都会当做是一场稍微可怕的梦,张圆圆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旁边的萧峰一脸沉重道:“死人了,昨天带我们进村的那个村长被烧死了,警察刚刚走。还有,昨晚我和圆圆做了同样一个梦,在梦里我们亲眼看见村长被烧死。”
    导演心里也是崩溃的,他求助似得看向唐菲。
    只见她沉思片刻,问:“节目组录制的地点,都是谁挑的?”
    导演都快哭了,把她叫到一边小声说:“是我的团队经过考察筛选后定的,我们也没想到节目录着录着会出这种事,八成又是撞鬼了。唐菲,你看这件事你能不能给解决了?我们也怕录下去出事儿。”
    “期期闹鬼,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唐菲一脸凝重道:“先这样吧,我替你们去把村里的鬼抓出来,解决了村里的邪祟,再录节目,你看怎么样?”
    导演点头哈腰:“当然,当然可以。只是价钱上,能不能便宜点儿?上次真是太贵了,超预算了。”
    唐菲轻轻咳嗽一声:“也成,让秦总帮我报销一次美容祛痘以及三张面膜的费用就行了。”
    导演喜上眉梢,心想唐菲简直活菩萨转世,仙女啊!
    吃早餐的时候,导演把唐菲的简单要求跟秦黎说了一下,末了还不忘夸唐菲讲义气。
    秦黎掰馒头的动作一顿:“……”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以后天天吃馒头,给艺人攒美容费。
    第17章
    秦黎又默默地啃了几口馒头,起身说:“我去跟她讲价。”
    “??”等秦黎离开,导演转回头小声和副导说:“看来传说秦总抠门,不是假的,他好歹身价千亿,老爹又是澳洲富豪,没想到这么抠门,这都要讲价。”
    副导点头表示赞同,一边喝米汤,一边说:“有钱人都抠门,瞧我们华国首富的儿子,给女朋友买几百万的车和包,眼睛都不带眨的。这次我们节目组请到唐菲,可真是捡到宝贝了。可惜啊,唐菲现在还没有能打的作品,最近又爆出她学历低,黑她的人可真不少。”
    导演点头说:“是啊,唐菲大师太惨了。被人黑,还摊上这么个抠门老板。”
    抠门老板本人听见两个导演讨论,倒是几分委屈。
    他给艺人随手刷个几百万美容费,他说什么了?他宁愿每月送百万豪车给艺人,也不想每个月给唐菲报销美容费。:)
    ……
    秦黎刚走到唐菲房车前,女孩穿着超短裙和高跟鞋下了车。
    她肩上斜挎着一只映着八卦的帆布兜,手上拎着一只二胡箱,及腰的长发扎成马尾,看起来非常精神。
    秦黎跟她说明来意,唐菲直接拒绝:“你们节目组遇鬼,我不替你们解决了,你们损失的可不仅仅是这么多钱。”
    秦黎一向会谈价格,可到了唐菲这里,只剩满腔无奈:“你还真是一点不肯吃亏。”
    唐菲抬下巴一指村庄的方向,说:“你别看那边什么事儿都没有,但村子现在已经被鬼气侵占,我得在下午六点之前把那只鬼抓出来,否则里面的村民,以及这边剧组的工作人员嘉宾,都会有危险。你去告诉剧组工作人员,在我回来之前谁都别进村,否则后果自负。”
    秦黎把唐菲的话交代下去,在唐菲要进村时,他考虑到姑娘身上有伤,自告奋勇道:“等等,我跟你一起。”
    “你?”唐菲犹豫了一下,点头:“也好,每次有你出现,节目组就闹鬼。我怀疑你们节目组有内鬼,专往你们节目组安排事儿。这个搞事的人,应该和上次把你家变鬼宅的人,是同一个。你体质特殊,八成有人想吞了你这块唐僧肉,在后面搞鬼。”
    秦黎也觉得事情没这么巧,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他的体质尚且可以自保,可秦骁体质却恰恰与他相反。这件事如果不查清楚,迟早会出事。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
    两人到了村口,身后有人叫住他们:“秦总!唐菲!”
    他们回头,叫住他们的人居然是萧峰。
    男人追上来,喘着气说:“我听导演说,你们要进村。昨晚的事太诡异了,我好歹是拳击运动员,又拿过金腰带,真要出了事,我应该能帮上忙,我和你们一起进去吧。”
    秦黎正要拒绝他,唐菲却抢先说:“好,那就一起吧,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
    秦黎看不懂女人在想什么,他们即将要面对的是鬼,多一个普通人,难道不是多一份危险吗?
    进了村,他们发现槐树下的纸人只剩了一个女孩,外面围着一圈红蜡,正“毕波”燃烧着。
    村长死了,按理说他的魂魄应该还在这个村子里。可唐菲用招魂符咒引了半天,一个鬼魂也没招过来。
    黑糖从唐菲帆布兜里探出一只爪子,随后爬出来,下巴搁在袋口,看着四周那些一起往同一个方向走的村民说:“菲菲,这些村民很奇怪啊。”
    突如其的东北青年音让秦黎一皱眉,他打量四周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唐菲帆布兜里的那只黑猫上。
    唐菲一边拿手揉着黑糖的毛脑袋,一边说:“这些村民看起来是被控制了,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他们跟着村民往村内走,停在了村子中央一块废弃的祭神台前。
    这个祭神台被废弃很多年了,平时也就是供给游客拍照的地方。可是今天,祭神台上绑着一个小女孩,台下围着村民。
    台上的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虽然狼狈,可看得出她的打扮与这里的村民格格不入。她染了一头黄发,发尾烫得微微发卷,她身上的运动服是名牌。
    女孩哭得声音都嘶了,跪着求他们:“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我哥很有钱,如果你们肯放我回家,我让我哥给你们好多钱!”
    “呸!大家别听这个贱女人的话!得亏我有戒心,才没让她把大牛媳妇儿的信带出去!否则,我们村所有买来的姑娘都得遭殃!”一个中年妇女站出来,面无表情对着大家说:“乡亲们,不怕你们笑话,这丫头已经被我家老王给睡了,她已经是我们家老王的人。你们想,如果真的放她出了村,她能放过我们吗?如果她哥真的是个有钱人,还不得带着警察来找我们麻烦?”
    下面一个老人杵着拐杖站出来:“造孽啊,造孽啊,你们不要再造孽了!山神会发怒的!这姑娘给咱村里的娃送了衣服,又给咱村里的娃送了糖果,村长媳妇儿,你们不该这么对她!”
    一群孩子冲上祭神台,要去给女孩松绑,却被几个彪悍的男人给打了下来。
    村长老婆继续说:“张家奶奶,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那是她自愿的,我们可没让她来送衣服送糖果。我们这个村的情况,大家也都清楚,去年一口气死了三个姑娘,如果外面的警察真追究起来,那你们,都得被叩上一个窝藏包庇罪。你们看着吧,放她走,你们就都得坐牢。”
    台下有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小声说:“村长媳妇儿,那你也不能就这么把人姑娘烧死吧?留下给你们家老王生娃不好吗?”
    “我呸!”村长老婆朝着妇女啐了口唾沫,哼了一声:“老刘媳妇儿,你也是被买来的,你不会也想和大牛媳妇儿一样,让她给你带信出去吧?”
    妇女怒道:“我都是三个娃子的妈了,怎么还会有这种念头?你不要血口喷人!”
    妇女也是被拐卖来的,逃跑的下场她太清楚了,被直接弄死都是好的,最怕的是被打断双手双脚,生不如死。
    村长老婆又说:“这贱女人是不能留了,她不仅想带信出村,还想给我和老王碗里下耗子药,还好我发现的早……”
    一听这个,下面的村民不淡定了:
    “她居然想杀人?不能留!烧死她!”
    “烧死她!烧死她!”
    “村长媳妇儿,这也算你们的家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
    女孩歇斯底里地吼道:“这不是家事!我不是他们家的人!你们都是为人父母的,我还有爸爸妈妈,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烧死她烧死她!”
    下面的村民一脸麻木,举起手怂恿道。
    村长老婆让几个亲戚往女孩身上丢柴,又泼了一桶柴油上去,火星一溅,“哗”地燃烧起来。女孩在大火中哭喊着,哭声叫声凄厉。
    “啊——”
    “你们都得死!你们都得死!”
    “我就算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群恶徒!不会!”
    ……
    祭神台的上火越烧越旺,秦黎看得怒火中烧,当即拔了匕首要冲上去,却被唐菲给拉住:“这是幻境,那女孩已经死了。”
    秦黎攥紧了拳,红着眼怒道:“已经这个年代,居然还有这种事,这群刁民简直目无法纪。”
    相比秦黎,萧峰倒显得平静许多,他双拳攥紧,小臂青筋暴突,明显在隐忍情绪。
    唐菲轻叹一声,说:“对比那些拐卖人口的人贩子,鬼怪们可爱多了。”
    话音刚落,他们眼前的画面变了。
    一群村民围着一棵老槐树。
    村长老婆在槐树周围插了一圈红蜡,里面插着一只纸扎人,纸人的外形正是被烧死的那个女孩。村长老婆脱了自己的鞋子,一边打着地面,一边指着纸人骂:“死丫头,你居然敢变成鬼吓我们,我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我让你永远都变成纸人,永远都停留在被烧死的那一天!死丫头,我让你不听话,我让你不听话!”
    她拿鞋子把地面拍得“啪啪”作响,空气中,回荡着一个女孩的哭声。
    “好痛……好痛……哥哥我好痛……哥哥救我。”
    村长老婆对着纸人笑了一声:“死丫头,你别想谁来救你,也别怪我这个当大姐的狠心,我要是放你出来,你去阎王爷那里告我的状,我岂不要受十八层地狱之苦?”
    ……
    一直在隐忍的萧峰终于忍无可忍,挤过人群,冲上去拎起村长老婆,一顿爆揍,几乎要将女人打死。
    村长老婆面无表情,既没哭,也没叫疼,就像行尸走肉。
    紧跟着,空气里传来女孩呜噎的声音:“哥哥,哥哥,带我离开这里,采采想回家……”
    铁血硬汉的情绪终于爆发,攥紧拳头看着周围:“采采,你在哪儿?”
    “哥,我被那个女人用古巫术困在了纸人里。有个道长替我解了一道束缚,我才能施法将他们控制。但那个女人身上流着古巫的血,我没办法杀她。哥,你帮我杀了她,那个道士说,只有这个女人死了,我才能解脱,我们就能团聚了。”
    萧峰拔出刀,朝着村长老婆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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