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之际,电梯门“咔”一声开了,四个人立马冲入电梯,这时一名护士跟着冲进来,准备咬俞芳的脚,笑笑忙拉开俞芳,再用力将那护士推出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四个人终于松了口气。即便那些医生护士再疯狂,也不可能追上她们了。
出了电梯,她们发现底楼黑乎乎的,也不见什么医生护士,笑笑就问:“怎么样,我们报警吧?”
程思琪一下想到了张南和王自力,便说:“我认识个警察,这事交给我。”
“行,那我们赶紧走,这医院肯定不能待了!”
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出医院,她们感觉夜间的风吹在身上冷飕飕的,医院大门前正好停着两辆计程车,笑笑和俞芳先上了一辆,临行前笑笑留了电话给程思琪,说让警察处理完后给她打个电话,她和俞芳还有许多生活用品放在病房里。
告别了笑笑俞芳,程思琪便打了张南电话。
大约隔半个多小时,程思琪,程秋娜,张南,王自力,在一家肯德基会面了。
“什么事啊找我们出来,我正准备带阿南去酒吧喝酒呢。”王自力坐下后说。
“啊?去酒吧?你们不是在查那个案子吗?”程秋娜一愣。
“白天查案,晚上去酒吧放松放松,有什么问题?”王自力笑笑。
“呵……你们真行!对了,你们去什么酒吧啊,要不要我给你们推荐推荐?”提起酒吧,程思琪特别起劲,居然忘了刚才医院的事。
“噢,最近外滩那边新开的一家,叫什么猫咪餐厅,那餐厅自带的酒吧。听说里面全是洋妞!”王自力笑说。
“哟……就那酒吧啊!我知道,我两个小姐妹去那驻唱了,今年四月份开的对不对?我去过几次,烂死了!节目难看,环境又差,酒还是假的!”程秋娜一脸的嫌弃。
“那你给我们推荐个吧。”张南说。
“嗯……好,衡山路你们去过吗?那边新开的一家不错,叫什么什么……”
“停!”程思琪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呼道,“你们觉得现在是谈论这种事的时候吗?我们刚刚在医院差不多是死里逃生啊!”
“死里逃生?”王自力皱了皱眉,“有那么严重?”
“有!怎么没有?!我吓死了,你们也真是,一上来居然找我问酒吧的事,都把我带进去了!”程秋娜大声说。
“哎哎哎,好像是你自己插进来说的吧?”王自力指指程秋娜。
接着,程思琪把最近几天在医院发生的,她所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南和王自力。
“哦?你的意思,那些医生和护士全变异了?”王自力问。
“变异?”程思琪想了想,“也没那么夸张吧,他们样子没变,就是行为特别古怪。”
“这是什么道理?”王自力望向张南。
“不知道!”张南回答很干脆。
“草!问你像问根木头。然后呢……你们就逃出来了?”
“对啊,还有那两个跟我们一个病房的女的,也逃出来了,不过其他病人就不清楚了。”程思琪很担忧。
“那我得过去看看。”王自力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11点多。
“我一块去吧。”张南站起身。
“那我们呢?”程思琪问。
“你们就留在这边等我们。那你们还有没有其他事要告诉我们的,三言两语的,也不可能把情况叙述清楚。”王自力说。
“有啊!你知道吗?那医院闹鬼!”程秋娜忙说。
“就是刚才你姐说的,那天晚上你跑去停尸间了是吗?”王自力问。
“对对对!我真的看见那女鬼了,可惜她们就是不相信我!”
“怎么样的女鬼?”张南问。
“反正……头发很长,而且很黑……她的脸阴森森的,好像肿了一样,眼睛很大,还流着血……”程秋娜不免添油加醋。
“这是你脑补的吧?”王自力一眼看穿。
“哎哟……你管那女鬼什么样干嘛,又不是找她谈恋爱,反正有女鬼就是了!”
“你确定不是你梦游出现的幻想?”王自力问。
“怎么可能!我那晚清醒得很,只不过后来晕倒在停尸间了!”
“别问了,我们先去吧。”张南说。
“是,问她也等于白问。”王自力同意。
于是,程思琪和程秋娜留在肯德基,王自力和张南一同驱车前往医院。
等到医院,停好车,两人直接走向a号病房楼。
路上迎面走来一个值班医生,看似一切正常,两人也没多问。
等到病房楼,进入电梯后,王自力问:“这医院还真有点诡异啊,静悄悄的。”
“哪家医院这时候病房楼不是静悄悄的?”张南反问。
“可这医院的安静就和其他医院不一样。”
“这是心理暗示。是由于刚才她们把那些情况告诉你后令你脑海中生成的强烈印象导致的。至少目前为止,我没看出任何问题。”
“行!尽他妈道理跟我一套一套的。”
其实王自力在心中还是认可张南所说的话,从前他所受的专业训练,其中就包括了在办案时要最大限度排除个人感情与心理暗示。
电梯门开,两人顿时闻到一股刺鼻气味,原来走廊上到处都是破碎的药剂瓶子,还有从垃圾桶内翻出来的杂物。
他们顺走廊向前走,发现病房门几乎都关着。
再走到厕所附近,便见地上躺着好几名护士,还有一男一女两名医生。
“靠!”
王自力骂了句,赶紧逐个检查,才知这些人气息正常,只是昏迷,并无大碍。
“怎么样?”张南问。
“没啥,一个个都昏迷了而已。”
“什么原因造成的?缺氧还是中毒?”
若是病理性的昏迷,几乎不可能这么多人同时发生,所以张南推测缺氧或中毒的可能性较大。
“还不清楚。不过我看过他们瞳孔,应该不是中毒。”
张南点点头,随即蹲下身,开始仔细检查。
王自力则用脚踢了踢某个男医生,并大声说:“起来起来!都他妈给我起来!”
“你办事还真粗鲁。”张南说。
“这算什么,你是没怎么见过警察办案吧?再说这些人从表面看属于聚众捣乱,按平时得一个个拉去警局问话的。”
“你准备怎么处理他们?”张南站起身,不仅眉头紧锁。
“等问清楚再说吧。”王自力忽然觉得很棘手。
“走,我们再看看。”
两人接着来到热水室,又发现地上一群昏迷的医生和护士,其中还夹杂了几个病人。
“你那女学生说,这栋楼的人最近行为很古怪,还模仿近期自杀的女护士和老鼠,可怎么我们一来,这些人就全昏过去了?”王自力问。
“只是巧合而已。”
“你发现点什么没有?”
“有。”张南绷着脸,跟进医院前的表情截然不同,“他们每个人的眉心间都有一团黑气,你应该也知道,这是入邪的特征。他们被人暗算了。”
“暗算?你一般不大用这个词啊!”
张南不回话,而是又蹲下身,用手在一名男医生的胸口轻轻抚摸,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他们不止眉心,连中庭处都有黑气,那是入了大邪,多数被下了蛊。”张南沉沉说。
“等等!你别跟我扯这些鬼话,你先告诉我,中庭是什么?”
“就是人的胸口正当中。”
“下蛊又算什么玩意,那不是骗人的吗?”
“确实有许多所谓的蛊术是骗人的……”张南站起身,拍了拍手,“但如果真是个精通蛊术的人,那对我们来讲就相当麻烦。”
“我呸!相当麻烦?你让他站面前,老子一枪崩了他!”
“随便你吧。现在你可以去敲那些病房门了。”
王自力也不搭话,挪步到一间病房门前,重重敲了几下。
继而他望向张南,又问:“假如他们真像你说的那样被人下了蛊,那你能解吗?”
张南摇摇头,说:“蛊术和其他邪术或法术不一样,能解蛊的人,其自己本身必也会下蛊,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被下了什么蛊,蛊有多种多样,不过我倒是认识个人……”
张南正说话间,病房门出乎意料地开了。
从里面探出一个人的脑袋,是个男人,大约四十多岁。
“你们两个……”那男人相当谨慎,都不敢把门完全拉开。
“开门,我警察!”王自力粗声粗气地说。
男人犹豫了片刻,便把门打开了。
张南和王自力踏入病房,就见病房内还有个女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头上戴着棉帽,看起来比男人小几岁。
“她谁啊?”王自力手指指问。
“哦,她是我老婆,在住院呢。”男人回答。
“住几天了?”
“已经住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
“那这几天医院发生的事你都清楚吧?”
男人点点头。
接着,男人便将今晚所见告诉了王自力,和程思琪的叙述完全相同。
“所以你感到害怕,就把门给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