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
距离夜云霆出事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靳修溟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
这一日,季景程收到消息,毕涛死了,尸体被人扔在赤练门口,死相十分凄惨。
季景程挂了电话,神情莫测,上次的游轮劫持事件之后,毕涛就失踪了,他本以为他是逃走了,却没想到竟然死了,还是在事情发生的一个月后。是给毕涛提供消息的人担心暴露自己选择杀人灭口,还是另有隐情?
季景程不得而知,所有的猜测也只是猜测,他没有证据。
正在思索间,有人敲门,季景程回头一看,是靳修溟。
“你来的正好,我正要跟你说一件事,毕涛死了。”季景程淡淡开口。
靳修溟神情疑惑,“毕涛是谁?”
“毕涛就是上次劫持游轮的主谋。”
闻言,靳修溟脸色微冷,“死了吗?死得正好,省的我去找他算账。”
季景程一直在观察他的神情。自从知道靳修溟的身份以后,季景程总是忍不住怀疑这件事跟靳修溟有关,毕竟他有这个能力。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他想多了。
“毕涛这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对了,你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我这次过来找你是想跟你说我可以参加训练了。”他回来半个月一直在养伤,每天看着清歌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尤其是在看到跟清歌一起训练的曹俊烨时,就忍不住泛酸。
“训练的事情不急,你的身体要紧。”季景程说道,要是换做其他人,自然要回去训练,但靳修溟的身份到底特殊,万一留下后遗症,他也不好交代。
“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我是医生,比你更清楚。”
靳修溟坚持,季景程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同意,不过却提出了要求,“你的训练量必须减半。”
靳修溟勾勾嘴角,算是同意了。
训练场上,清歌看着一身作训服的靳修溟,眉头微皱,“你这是做什么?”
“跟你一起训练啊,我养伤这么久,落下了这么多,自然是要补上的。”
清歌嘴角一抽,“你的伤势要紧,身体养好了才是革命的本钱。”
“我的伤早就没事了,你不是知道。”后半句压低了嗓音,别有深意。
清歌撇开眼,不忍直视他,“我是组长,你要听我的,暂时先不要参加训练。”
说是这么说,但真正开始训练时,靳修溟还是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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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某庄园。
姬无痕躺在躺椅上,轻咳了一声,手不禁抚上了心口,这次他的伤势很重,虽然醒了,可是身体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芸儿,你就这么恨我吗?恨不得我死。他轻轻咳嗽了两声,脸色又苍白了一分。
身后传来脚步声,姬无痕只以为是佣人,头也没回,“我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我吗?”
“无痕。”身后之人出声。
姬无痕一怔,回过头,“父亲。”
姬云天在儿子的身边坐下,“你醒来也有段时间了,身体怎么样?”
姬无痕笑笑,“已经好多了,父亲,很抱歉,这次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我一直想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伤了你,上次你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这次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
“父亲。”
姬云天眼神凌厉,盯着姬无痕的脸,不允许逃避,“无痕,你是希望我亲自去调查吗?”
姬无痕苦笑,“您不是已经去查过了吗?”
“你是不是发现了祁芸儿的踪迹?”姬云天直截了当的问道。当年姬无痕与祁芸儿感情很好,要不是祁芸儿身份特殊,姬云天也不会阻拦儿子喜欢她。
姬无痕神情微怔,“父亲,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去找芸儿?当年芸儿离开族里,就再也没了消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不谙世事,从小又是被娇宠着长大的,你觉得她离开家族还能过得好?我甚至连她是生是死都无法确定。”
姬云天盯着他的眼睛,研究他话中的真假,只是看着儿子眼底的悲切,无声地叹气,“无痕,我知道你怨我,但是祁芸儿的身份是从出生那天就注定的,这是她逃不开的宿命,即便我是族长,我也不能擅自做主。”
姬无痕是自己的独子,姬云天自小宠溺,他喜欢世界上任何一个女子,他都可以成全他,但唯独祁芸儿不行,几百年传承的族规不能在他的手里废了,若真是这样,姬家哪里还有姬无痕的立足之地。
“父亲,我理解,我也从未怨过父亲。”其实他又有什么资格埋怨呢,当初他知道自己喜欢祁芸儿时,不也是只能将这份爱意深藏在心底吗?甚至因为少族长的身份,他也曾劝说祁芸儿履行自己的责任。他是逼着她离家出走的凶手之一。
“父亲,我这次受伤跟芸儿没有关系,我会去夏国,其实是被人骗的。”姬无痕三言两语将事情往仇家的身上推,他神情悲愤,“这些年我们姬家在外的企业发展地那么好,自然会有人眼红,他们想分食蛋糕,又忌惮姬家的势力。那天我得到消息,说芸儿出现在夏国的边境,那人还给了我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跟芸儿很像的女人的侧脸,我信以为真,这才违反了族里的禁忌,跑去了夏国,到了那边之后我才发现一切都是一场骗局,所谓的照片也是假的,他们找了一个跟芸儿相似的人随便拍的而已,目的就是为了引我上钩,想让我死,若不是我命大,我或许就真的回不来了。”
本以为是借口,但听着听着,姬云天也忍不住严肃了脸色,“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虽然喜欢芸儿,但那只是年少的心事,都过了这么多年,我对她的感情早就放下了,如今我也已经娶妻生子,更是少族长,我知道自己的责任,更不可能为了这些儿女情长而不顾自己的责任。”
这些话让姬云天很满意,这才是他们姬家少主该有的模样,“是上官家干的?”上官家跟姬家一直不对付,若说谁最恨姬家,无疑是上官家。
姬无痕摇头,“我不知道,那张照片是匿名发给我的,一直到昏迷,我都不知道对方是谁的人。”他心中无比庆幸,在昏迷之前,他将清若筠的痕迹都清除干净了,现在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清若筠就是祁芸儿,甚至她的人现在就在夏国。
姬云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个上官家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他们真的以为我们姬家是好欺负的。”
“父亲,现在还不好断定事情就是上官家干的。”
姬云天冷哼一声,“除了上官家还能有谁,不过你的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要是真的是上官家,那么我定要给你讨回公道,真当我姬家无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