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立即挂断。
手机那头的男人还在说话。
“跟谁打电话啊美人……”
薄谦沉几步返回书桌后,手机开免提……
一边双手如飞的敲击键盘,他一边冷声警告,“我已经知道你们的位置了,不想死就马上放了她。”
电话那头的几个男人听见了他的话,没有被吓到,反而大声嘲笑。
“哈哈,小白脸,你以为我们傻的吗?这个美人这么美……”
那个男人可能是动了手,手机里传来方菲的尖叫,声音带着哭腔地喊,“谦沉,救我。”
“你们不是傻,是找死,我已经看见你们了,马上放了她。”
“美人,来亲一口。”
那几个男人故意作对。
薄谦沉越是让他们放人,他们越是猖狂。
不仅不放,反而视频里,那个男人一手抓住方菲的头发,一手去扯她的衣服……
方菲被扑倒在垃圾堆上,地上的玻璃瓶扎进胳膊肘,痛得她脸色发白。
然而。
当薄谦沉下一句话出口时。
那个男人蓦地住了手。
抬头四处张望,像是见了鬼似的满脸惊恐。
“十秒内滚,不然你们这一辈子都别想自由。”
薄谦沉说完。
那个带头的男人惊恐地看了眼方菲,然后把手机扔给她,对他的几个兄弟说了声,“快走。”
便像遇了鬼似的,逃了。
方菲所在的地方,离龙湖不远。
薄谦沉只用了十分钟就赶到了地方。
方菲坐在一家小店里,幸好是冬天,她里面的毛衣虽然被扯坏了,但外面的风衣扣着,不至于见不得人。
只是样子比平时少了一分温婉,多了一分女人的性感和惹人怜惜的可怜样。
薄谦沉一进店,方菲就红着眼朝他扑过来,“谦沉,你终于来了。”
他本能的双手抓住她双臂,阻止她扑进怀里。
就听见方菲痛呼出声,“痛。”
薄谦沉的手松开,掌心沾上血迹。
而方菲痛得脸色又白了一个度。
原本在眼眶打转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谦沉。”
“先去医院包扎一下。”
虽然方菲是医生,但她身上没有药物,还是需要去医院的。
而且,她受的伤好像不轻。
方菲抿着唇,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任泪水滚落脸颊的样子,看在任何男人眼里,都会心疼的。
“谦沉,谢谢你救了我。”
她不知道薄谦沉怎么把那些人吓跑的。
但若是没有薄谦沉,她肯定完了。
当时只顾着害怕,她甚至都没听见薄谦沉说了些什么。
薄谦沉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上前一步,从桌上抽出纸巾递给她,“先把泪擦了,再去医院。”
“嗯。”
方菲点点头,虽然想让薄谦沉帮她擦泪,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几分钟后,她和薄谦沉一起坐上车,薄谦沉吩咐薄言去医院。
手机消息响。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又收起手机。
方菲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上车后也没说话,有些呆呆的低着头。
去医院的一路,薄谦沉也没跟方菲说话。
只是接了季言松一个电话。
对方原本请他喝酒的,听他说要去医院,他就在医院等他了。
半个小时后。
方菲的伤口包扎好,和薄谦沉,季言松一起走出医院。
不等他开口,她就主动说,“谦沉,今晚真是谢谢你,你还有事就去忙你的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你住哪儿?”
薄谦沉看着她苍白的脸,淡淡地问。
方菲抿唇,声音轻轻地,“时庭酒店。”
“让薄言送你回酒店。”
“不用……好吧,那就麻烦薄言了。”
方菲拒绝的话说到一半又改了口,像是怕自己拒绝显得太矫情。
薄谦沉朝路旁看去一眼。
薄言立即小跑过来,“大少爷。”
“送方菲回酒店。”
“是,大少爷。”
薄言恭敬的应声,转头,又礼貌的对方菲说,“方小姐,走吧。”
方菲“嗯”了一声,再次跟薄谦沉道了谢,才转身朝路边走。
“谦沉,那个方菲对你有意思。”
季言松和薄谦沉没有去其他地方喝酒,而是回了龙湖别墅。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
听见季言松的话,薄谦沉递到嘴边的杯子停住,抬眼,目光凉薄地看着他,“别胡说八道。”
隔着茶几,季言松嗤笑,“上次我还没觉得,可今晚我很确定,方菲看你的眼神带着爱慕,谦沉,是不是因为上次你帮了她弟弟,她喜欢上你了。”
“……”
薄谦沉瞪他一眼。
喝了一口酒,淡声问,“你家的事情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
季言松脸上的笑敛去,桃花眼里落进一丝暗沉,情绪一下就低落下来。
“什么时候开庭?”
薄谦沉薄唇微抿了下,问。
季言松苦笑着端起杯子跟他碰杯。
薄谦沉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听见他说,“年前。”
因为证据确凿,季明涛想不承认都不行。
“阿松。”
薄谦沉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尽,长指捏着酒杯,眉目间多了一分严肃。
季言松眯眼,“你干什么这副表情?”
“那些证据,是我给警方的。”
季言松愣住。
客厅里,气氛有瞬间的凝滞。
好半晌。
季言松才舔了舔嘴唇。
迟疑地问,“谦沉,你刚才说什么证据?”
薄谦沉严肃的眉宇间覆着一层凉薄之意,直直对上季言松的眼神,他缓慢的重复。
“季院长买凶撞苏意雪,和他后来在医院动手脚害死苏意的证据,是我提供给警方的。”
“这怎么可能?”
季言松俊脸青黑的否定。
薄谦沉面色不变,“八年前的事,他就有参与。”
季言松腾地站了起来。
隔着茶几看着薄谦沉,捏着杯子的手寸寸收紧。
“是景年对不对?”
薄谦沉无视他的怒气和压抑,声音一如刚才的冷漠,平静,“八年前他参与过那场车祸,我之前一直没动他,是因为有些证据找不到了。”
啪的一声。
季言松把酒杯掷在茶几上,酒液和玻璃碎片一起飞溅得满地都是。
但他看也没看一眼,腥红的眼愤怒地瞪着薄谦沉,怒声质问。
“那你tm的以前怎么一直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