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凌厚说到这里,管家终于明白了。
他家老爷去方家,是要去找方家联姻的。
方菲之前说过,她想嫁给凌烟的儿子。
只是,方菲现在昏迷着。
凌厚虽然没告诉凌博。
但凌博还是得到了消息。
时庭酒店。
景年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凌博,她挑了挑眉,转身往屋内走。
凌博跟在她身后进来,“我家老爷子去了方家,你可知道?”
景年没回头。
一直走到沙发前坐下,“我又不关心你家的事。”
她的声音很冷淡。
凌博忍不住皱眉,“年年,你知道我家老爷子去方家是做什么的吗?在他得知薄谦沉就是我小姑的儿子,是他的外孙之后,他第一时间要和方家联姻,要让薄谦沉娶方菲。”
越说到后面,凌博的声音越高。
景年偏头看着生气的他,平静地说,“他要娶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景年!”
凌博黑着脸,“你为薄谦沉做了那么多,怎么能轻易说放弃。”
“那是我以前的心甘情愿,现在我不喜欢了,自然就放弃了。”
景年说得云淡风轻的。
好像真的不再喜欢薄谦沉了一样。
凌博不信。
“你骗得了我们所有人,也骗不了你自己。”
她若是能那么轻易的放下薄谦沉,早在薄谦沉八年多前残废就放下了。
何苦等到今时今日。
景年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侧着身,和凌博对峙许久。
她认输地说,“我现在忘不掉,并不代表永远忘不掉。再不然,你就当我为了让自己忘记他,所以才把他的消息告诉给你家老头儿,让他去和方家联姻,我成全他和方菲。”
他们在了一起,她就真的能忘记了。
“你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凌博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别人不知道她为了薄谦沉做过多少,他这些年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她为了薄谦沉连命都可以不要。
如今倒好,说分手就分了。
景年垂下眼眸。
她不喜欢在人前表现得悲伤难过,声音依然是风轻云淡地,像是说别人的故事,“你们都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和他分手。可知道,他之所以突然找我,是因为他和方菲的绯闻上了热搜。”
凌博俊颜微微一僵。
他不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但也是比景年先知道的一个。
景年眉眼间染着一层淡漠,是刻意的不让自己难过的淡漠。
“方菲喜欢他,他是知道的。方菲两次因为他去北城,两次借薄言当司机,两次在北城受伤,都是他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
“……”
凌博没接话。
只是双手捏成拳头。
“他拿方菲和上官易比,说我和上官易断绝往来,他就和方菲不再来往。可他不知道,方菲和上官易怎么比?她对我发信息,给我打电话,当着薄谦沉的面各种暗示……”
“薄谦沉就让她这样欺负你?”
凌博脸色铁青地问。
景年苦笑,“其实若是我不愿意,她也欺负不了我,占不了任何的便宜。”
她在意的,是薄谦沉的态度。
薄谦沉对方菲的不一样。
“这些事我只跟你说,你不要到处去说,这是我和薄谦沉之间的事。以前爱他爱得发狂的人是我,所有的付出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也不要去找他。”
“好。”
凌博暗暗地平定了怒气,生硬地问,“他没说什么,就答应和你分手了?”
景年是个骄傲的女人。
凌博是知道的。
她不会给薄谦沉提分手的机会,当她没了安全感,感觉到薄谦沉对别的女人不一样时,她就会先开口。
因为她先告白的,所以她缺乏安全感。
薄谦沉承认方菲不一样,承认方菲的事他不会不管的时候,她就不想继续了。
与其日后无止尽的猜疑,争吵,不如从一开始就断掉。
“我想找机会再去一趟周山。”
景年直接转了话题。
“为什么?”
凌博皱眉,“我那天下午去过,祁执也去过,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那些毒蛇。”
景年言简意赅。
凌博脸色微变,“他们处理了。”
“肯定还在周山的,要不我们找风润或者风瞿任。”
景年抿着唇,要想尽快的救醒鹤,最好最快的办法,就是从风润和风瞿任那里知道他们的秘密。
“你还想用超能力?不行,你这段时间都不能用超能力。”
凌博想也不想就阻止。
景年想为自己辩解,却被瞪了回去,“周老说了,你短时间内都不能用超能力,你听话一点。”
说到这里。
他低头,视线落在她手上,“手弄得那么难看,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
景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凌博。
凌博挑眉,一副本来就如此的表情。
景年翻了个白眼。
凌博的手机响,他掏出来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立即抬头看向景年。
景年从他的表情里读到了某种讯息,面色微变。
“喂。”
“你和她在一起?”
“你想找谁?”
凌博冷嗤了声,语气不善的问。
“景年。”
“年年啊,她没和我在一起,她和上官易在一起,你打上官易的电话找她,不过,她不一定会接。”
“……”
电话被挂断。
凌博见景年微白着脸色,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要是放不下就打给他,别等他和方菲结婚后再后悔。”
“你打。”
景年生硬地说,“你问问他找我什么事?可能是公司的事,他不想再帮我打理外公的公司,已经让李叔带过话了。”
“那你找个愿意的男人嫁了。”
凌博说完,还是重拨出薄谦沉的电话。
景年双手交织地看着他。
电话响了几声。
薄谦沉的声音才传来,和刚才的凌博一样冷漠,“什么事?”
“年年刚刚又来了,你还找她吗?”
“让她接电话。”
薄谦沉没揭穿凌博的谎言。
凌博把手机给景年。
景年接过,淡淡地“喂”字吐口,没有平时接到他电话的惊喜和甜蜜。
隔着电波,薄谦沉听见她语气里的冷淡,声音也跟着变冷,“凌家给我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