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谦沉并不意外上官易知道他的事。
他回了句,“我可以查。”
但挂了电话。
多年以前,他和年铮是黑客界出名的,后来他隐退……
年铮四年前又失踪。
上次查景年流产的原因,他并没有自己动手,不是他查不到。
就像上官易说的。
他若是想查,定然能查到的。
他在等。
等景年主动的告诉他。
可景年对过去的事,不太爱说。
后来,他让年铮查,还跟年铮打赌,他若是查出来,他便跟他再一较高下。
他的用意很简单,只是想让年铮在查上官易和景年这件事的时候,多知道一些景年的事,以助他恢复记忆。
就算不能恢复记忆,也让他对景年多一些了解,加深印象。
一个小时后。
薄谦沉到别墅,直接上楼进书房。
他打开电脑的时候,手机消息声响。
动作一顿,他先掏出手机解锁,点开微信,就看见景年发来的消息。
【你确定傅远山没死?有照片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薄谦沉修长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眉目清冷地看着手机屏幕。
他没有回复景年的信息。
而是直接拨打视频邀请。
这个时间点,f洲是凌晨。
她应该是睡下了,夜里醒来看到消息回复的……这只是薄谦沉的猜测,可是,他这一刻很想看见她。
捏着手机的手指力度微紧,他不确定景年会不会接视频邀请。
果然。
才响三声,景年就拒绝了。
薄谦沉的心跟着一沉。
心情一瞬变得郁闷。
他编辑一条消息发送过去,【视频方便说。】
【半夜三更,不方便接。】
景年回得不快。
两分钟后才回的他的消息。
薄谦沉在这两分钟里,心情都闷。
看见她回的消息,他的心情更不好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难道没穿衣服?】
他不知道为什么打了这样的一句话,看见发出去的信息内容,他眼前浮现出和景年在一起的那些夜晚,那些激情火热的画面。
眸光不自觉地暗了暗。
这一次,景年干脆不回他消息了。
f洲。
庄园三楼的卧室里。
景年靠着床头,怀里抱着抱枕,看着薄谦沉发的消息。
她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不回复,心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屏幕上再次蹦出薄谦沉发来的新消息,【你怎么认识傅远山的?】
刚才,薄谦沉那条信息发出,她没回复他,他等了几分钟,便自觉的转移了话题。
景年心下窒了窒。
她想起之前,她给他发消息,追逐他那么多年,一直是她主动。
记忆里,那些年薄谦沉从来不曾主动的联系她,信息也很少快速回复。
他这次发的是语音。
低沉温润的嗓音,在凌晨的这个时候听在景年耳里,心情莫名的变得复杂。
她其实受不了薄谦沉的温柔。
从小到就这样。
可是,以前她是一心一意抱着要拿下他,喜欢他一辈子的念头,现在不一样了。
她跟他没有关系了。
她抿抿唇,忽略因他声音波动的情绪,犹豫了下,编辑一条信息回过去。
【我不认识他。】
几秒后。
手机铃声再次响。
依然是视频邀请。
似乎她不接听,他就会一直拨打,重复的拨打似的。
那声音听得景年有些烦燥。
她下床,走到沙发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坐到沙发上,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按下接听后,她双手捧着水杯靠进沙发里,精致的眉眼染着淡淡地慵懒睡意。
“年年。”
薄谦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响在寂静的室内。
景年捧着杯子的手微颤了一下。
“嗯。”
她的声音有些淡。
听不出太多的睡意。
也没有太柔软。
薄谦沉似乎不受影响,他的声音依然低沉温润,“我今天早上见到傅远山了,就是你朋友鹤的师傅,他没有死,当年应该是诈死。”
“你在哪儿见到他的?”
景年清秀的眉轻蹙了蹙。
声音多了一分温度,少了一分慵懒睡意。
虽然通着视频,可薄谦沉看不见她,只看见天花板上的花纹。
景年能看见他,但她没有看。
“时庭酒店,那不是你的酒店吗,没人告诉你吗?”
“f洲是半夜。”
“我给你发第一条信息的时候,你睡了?”
薄谦沉轻声问。
他当然知道是半夜。
景年“嗯”了一声。
她棒着的水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又继续捧在手心里。
如果手心里不捧着杯子,她会觉得空落落的。
“那怎么又醒了?”
“谦沉哥哥,今天大年初一,你不去应酬吗?”
景年转开话题。
手机屏幕上,薄谦沉勾唇淡淡地笑,“不应酬,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我明天回f洲,不想回来,你就先别回来了。”
“是吗,怎么这么快?”
景年有些意外。
以致于原本身子后靠的她前倾地看了眼屏幕上的薄谦沉,额头入镜,薄谦沉也看见了她入镜的额头。
“把手机拿起来。”
“不想拿,好困。”
景年懒懒地,音质忽然软了下来。
薄谦沉听得心头莫名一暖,“困了就去睡觉吧,你告诉鹤一声,他师傅没死。还有,傅远山说你去年差点要了他的命,等你睡醒了,再跟我联系。”
“哦。”
景年微微诧异。
默了好几秒,才应声。
“你自己也不记得吗?”
薄谦沉到底还是了解她的。
即便看不见她的脸,看不见她的怔愣,从她的语气里,就听出来了。
她恐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差点要了傅远山的命。
而且,她刚才说不认识,那定然是在不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下,跟他交的手。
“不记得。”
“那去睡吧,天亮再说。”
“好。”
景年放下杯子。
等了片刻。
不见薄谦沉挂断视频。
她伸手去拿手机,准备挂断。
手指还没碰到屏幕,就听见薄谦沉的声音又传来,“今年有什么新年愿望?”
以往每年,她都会告诉他,她的愿望。
不管他理不理她。
景年淡淡地笑了一声,“没有。”
薄谦沉吸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说,“以往每年刚敲响新年的钟声,你就会发消息,说你的新年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