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是乡村的一天中最让人神清气爽的。
因而,村民们普遍都起得早。
这天,一个村民吃了早饭,戴着草帽扛着锄头,和几个关系好的邻居相约着一起往地里走。
“哎,你们听说没?昨天晚上郭寡妇和野男人幽会,被她婆婆当场抓住了!”
“真的假的?我记得她婆婆不是去镇上的小姑子家了么,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去是去了,但听说她婆婆昨天也不晓得抽了什么疯,带着郭寡妇的小姑子和小叔子一起,连夜从镇上赶回来的。而郭寡妇,估计以为她婆婆要过几天才会回来,所以就把野男人引到家里。听说是两人正在那个啥的时候,被她婆婆破门而入,直接抓到狠狠打了一顿。哎哟喂,当时郭寡妇哭得那叫一个惨,跟野猪嚎得一样,我家隔着百十米都能听见!”
“那跟郭寡妇幽会的那个野男人呢?到底是谁呀?”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貌似昨天晚上郭寡妇的婆婆他们闯进去的时候,那个野男人跳窗跑了,根本就没抓着。”
“唉,那就可惜了,要是把那个野男人也给抓住了,那才好看呢!”
“谁说不是呢!咱们村一向民风朴素,从没出过这种伤风败俗的事,这郭寡妇和她的野男人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呀!”
几人说着,便往地里走。
突然……
“哎,你们看那是什么?”其中一个村民突然指着前面大叫。
众人闻声,下意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浑身赤果的男人不知怎的,竟被人倒吊在郭寡妇家旁边的歪脖子树上。
“这……这不是村南边儿江家的老江头嘛?他怎么……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连……连衣服都被人扒了?”
“该不会……昨天晚上跟郭寡妇幽会的那个野男人就是他吧?”
“我看十有八九就是!我跟你们说,前段时间,有好几次,我都看见他跟郭寡妇眉来眼去的,那热乎劲儿,一看就有问题!”
“那这老江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自己明明有老婆,还要跟寡妇睡,就不怕遭雷劈么?”
“亏我平时还经常跟他一起喝酒,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货色,真是给咱们村的人丢脸!”
几个人越说越气愤,最后骂得不过瘾了,干脆脱了自己脚上的解放鞋往江大山身上砸。
江大山本在昏迷之中,被这么几砸,没一会儿就醒转了过来。
“你们……你们砸我干什么?”他一脸茫然的问。
底下的人却纷纷对他嗤之以鼻。
“砸你干什么?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没错,自己有老婆还跟寡妇鬼混,活该被人扒了衣服吊在这里示众!”
江大山有点蒙圈。
“扒……扒了衣服?”
他一边喃呢着,一边朝自己身上看过去。
只见他全身上下,光溜溜的,根本连一处遮挡都没有!
“这……这是谁干的?这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干的?”
因为愤怒,他的声音极大,以至于将旁边房子里郭寡妇家的小叔子都给吸引了出来。
而这小叔子也不是个傻的,出来看到这个架势,马上就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好啊,原来昨天晚上逃跑的是你这个老不死的!老天有眼,终于还是让我逮到了你,我看你今天还往哪里跑!”
说完,郭寡妇的小叔子匆匆跑回家,拿了一根赶骡子用的长鞭,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抽打倒吊在树上的江大山,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
……
而陆亦扬跟谷雨,此刻正推着满满一独轮车的摆摊用具,在去往棉纺厂的路上。
“小雨,你说江大山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他啊,我估计现在正被郭寡妇的家人胖揍呢!反正,这口恶气,咱们是帮妈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