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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节
    ……
    宋羡鱼拎着外卖的袋子往回走,耳边挥之不去电梯里听到的对话。
    上一次怀孕,她也吃了药,医生也说过有致畸形的可能,但那时没经历过失去孩子的痛苦,她担忧过,却没害怕过。
    现在她更加懂得孩子的意义,也更懂孩子对季临渊的意义,如果这个孩子再不好,不管是半途没了,还是生出来有健康问题,都不是她想承受的。
    她想找个有经验的人问问,却又不知道该把电话打给谁。
    手机铃在这时响。
    掏出来看,是萧让眉的电话。
    宋羡鱼盯着屏幕看了一阵,才接听,“喂?”
    她声音很平静。
    萧让眉却听出她有心事,声音透着关心:“你怎么了?听起来不太高兴,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说说。”
    宋羡鱼有点诧异对方这么精确地感受到自己的情绪,都说父母是最了解孩子的,可那说的是长在身边的孩子,她们分开二十年,宋羡鱼不认为萧让眉会有多了解自己。
    “没有啊。”她笑着说:“您现在打电话来,是有事么?”
    萧让眉沉默了一阵,说:“你今天没上课,小爱说你请了病假,你不舒服?”
    宋羡鱼:“今天有点事,没法上课,所以请了假。”
    萧让眉:“没事就好,你还在外面?”
    宋羡鱼正在过马路,路边来来往往的车流和人流都很喧嚣。
    “我在医院看我爸,很快就回去了。”
    宋羡鱼的话没什么问题,只是透着股疏离,萧让眉知道这孩子不在身边长大,一时半会没办法像寻常母女那样亲近。
    临挂电话,宋羡鱼说:“我有件事,想请教您。”
    “什么事,你说。”萧让眉音量拔高,听得出很高兴。
    宋羡鱼酝酿了一下,缓缓道:“就是……一个人生病了,一直在吃中药,后来怀孕了,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因为发烧而打了退烧针,医生说这孩子有畸形的风险,您觉得这孩子该不该留?”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问萧让眉,不是真想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或是建议,而是希望听到对方肯定的话。
    就像一个人选择了一条自认为是对的,别人都说是错了的路,这时候这个人最希望听到的,不是那些中肯的分析和建议,而是有人肯定地告诉她,你的选择是对的,坚持下去。
    手机里,传来萧让眉惊喜的声音:“你怀孕了?”
    “……”宋羡鱼轻嗯了一声。
    “你想要这个孩子么?”萧让眉问。
    宋羡鱼默认。
    “那就生。”萧让眉斩钉截铁,“孕期用药只是可能对孩子有影响,不是百分百,你想要这个孩子就要,妈妈支持你,将来无论发生什么,妈妈永远在你身后,别怕。”
    “就算真有影响,有我在,有萧家在,还有它舅舅大姨在,没人敢欺负它,等我们老了,还有它表兄弟姐妹,都会照顾它一辈子。”
    宋羡鱼这一刻是感动的。
    也是这一刻,她深刻地明白,有家人是多么重要而幸福的一件事。
    这一晚,回去的路上,宋羡鱼靠在季临渊肩上,把这件事说了一遍,末了,她说:“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有健康问题,那我就再给它生几个弟弟妹妹,将来我们不在了,弟弟妹妹可以代替我们照顾它。”
    季临渊腾出右手攥住小妻子左手,“母体的情绪对胎儿也有影响,放宽心,别想那么多,天塌下来,有老公扛着。”
    宋羡鱼不争气地酸了鼻子。
    男人这些实实在在的话,胜过千万句甜言蜜语。
    她紧紧回握丈夫的手,踏实又安心,成熟男人的稳重和担当,是女人安全感的来源。
    宋羡鱼趁着红灯,凑过去亲了亲季临渊的下巴,“有你真好。”
    说完又亲了亲。
    季临渊低头与她吻在一起,右手握住宋羡鱼后脑,宋羡鱼顺势缠住他脖子。
    上一章题外话里应该是宋初见哈,某瑶手快打错字了。
    还有一有小错误的地方,某瑶明天再改,今天手快把修改的机会用完了
    第213章 给你当牛做马
    红灯转成绿灯时,旁边的车开始启动,唯有那辆黑色添越纹丝未动,后面有心急的司机按起了喇叭。
    宋羡鱼渐渐从暧昧的氛围中回神,男人比她更快恢复理智,帮她把安全带系上,重新启动车子。
    嘴里残留着男人的味道,宋羡鱼心跳稍快,视线落在被季临渊握住的左手上,不禁觉得甜蜜又幸福。
    忽地想起一件事,她靠着副驾驶椅背,眼眸轻转望向季临渊:“听说你那秘书长要结婚了。”
    这话说得突兀,季临渊琢磨着小妻子话里的意思,一面稳重开腔:“听她提过,近期准备休长假,问这么做什么?”
    宋羡鱼默了一下,“那她是带薪休假,还是……”
    “婚假自然是带薪休,超出法定的假期,按公司规定走。”季临渊的口吻公事公办。
    宋羡鱼神态变得不自然,“下属新婚之喜,你这当老板的不给点表示?比如给人带薪休个假什么的。”
    季临渊目光深邃,“你是不是跟人承诺了什么?”
    宋羡鱼被看穿,更不好意思,无意识地咬了下嘴唇,“你猜出来了,下午跟小张聊天,聊到秘书长要结婚的事,我顺嘴那么一说,不过我现在代表着你的形象,如果说话不算话,好像会给你抹黑。”
    她当时说完也意识到不妥,那毕竟是季临渊公司的事,她没有置喙的余地,这么想着,宋羡鱼又说:“要是不合规定,你当我没说。”
    之后,宋羡鱼跟季临渊聊起别的事。
    给秘书长带薪休假的事像一段小插曲,很快被遗忘了一般。
    车子路过一家甜品店,打出的招牌甜品就是炒红果,宋羡鱼忽然想吃,不过看已经过去了,就没开口喊停车,刚收回视线,旁边响起磁性男嗓音:“想吃炒红果?”
    宋羡鱼惊异:“你哪里看出来的?”
    季临渊薄唇勾了勾,没说话,在前面的转弯车道将车子掉个头。
    不到十分钟,车子停在甜品店门口的路道车位上,季临渊修长手指解开安全带:“在车上等着。”
    这个时候的季临渊,像大多数恋爱中的男人一样,会为喜欢的女人买想吃的零嘴。
    宋羡鱼从男人的行为中清楚地感受到宠溺和爱护的感觉,甜蜜的情绪充盈了心房,她降下车窗,微热的夜风拂面,宋羡鱼趴在窗沿看着那个男人付钱结账,高大的身躯和强大的气场显得甜品店的门楣都低了几分。
    叩叩——
    忽地有人敲了敲车身,宋羡鱼转眸,就对上程如玉似笑非笑的眼。
    “老远瞧见像你们俩,过来一看还真是。”程如玉自说自话:“我在对面酒店跟几个瑞士同行吃饭,刚结束,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呀?”
    宋羡鱼一向对程如玉的自来熟敬谢不敏,现在知道这人和自己在血缘上是堂兄妹,再面对他这张热情洋溢的脸,也没那么尴尬了。
    出于礼貌,她推门下车:“刚从我爸医院回来。”
    程如玉卡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养父,于是道:“你可以把伯父转来京和医院,我也能照顾一二。”
    “不用那么麻烦。”宋羡鱼说:“托你的福,主治医生对他已经格外照顾,上次请来专家为他会诊,还没好好谢谢你。”
    “我跟临渊关系好,他的事就是我的事,用不着客气。”程如玉说完,余光瞥见季临渊从甜品店过来,手里拎着个甜品店的袋子,程如玉忍不住侧目:“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以前都是别人替他做牛做马,现在终于轮到他替别人做牛做马了。”
    季临渊听见他的胡说八道,边将炒红果递给宋羡鱼,边拿那双湛黑的眸睨向程如玉:“你妹妹住院,还有心思在外面晃?”
    程如清跟宋羡鱼昨晚的纠葛程如玉并不知情,吐槽:“又不是什么大病,非赖在医院,八成是装的,懒得管她。”
    说着,程如玉想起什么事,给季临渊递了个眼色:“有点事跟你说。”
    季临渊从兜里摸出烟盒,递给程如玉一根,下巴朝旁边的广告牌示意:“过去抽,小鱼现在闻不了烟味。”
    这会儿宋羡鱼打开了一次性餐盒,程如玉瞧见红润剔透的去核整颗山楂,结合季临渊那句‘闻不了烟味’,立刻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瞠:“又有了?”
    季临渊没否认。
    宋羡鱼闻言弯唇笑了笑,那副小女人的模样,程如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拿胳膊肘抵了下季临渊,“这办事效率够可以的。”
    这话暧昧,宋羡鱼脸皮薄,有些羞赧。
    季临渊瞅见她娇媚的模样,不觉一笑,问程如玉:“还抽不抽?”
    “抽抽抽,小嫂子,你在这慢慢吃着,我跟临渊抽根烟就回来,顺便说两句话。”程如玉忙不迭要往一旁走,两步后又停下,回头:“山楂少吃点。”
    宋羡鱼下意识反问:“为什么?”
    “这东西活血,浅尝辄止没事,吃多了怕不好。”
    程如玉是医生,他这么说,肯定有道理。
    宋羡鱼有些被吓到,想到不知道怀孕的时候吃了不少,有了前车之鉴,她更在意这个孩子,不由有些害怕,摸着肚子道:“我之前吃了不少,不会有问题吧?”
    程如玉见她这般紧张,也能明白,毕竟她身体一直不好,确实要谨慎一些,笑了笑安慰:“没觉得身体不适就说明没事,山楂只是不适合孕妇吃,又不是毒药,不是吃一点就中毒,不必太紧张。”
    手忽然被暖融融的东西包围,宋羡鱼低头,瞧见季临渊握住自己的大手,惶惶的心瞬间安定下来,不禁也笑自己草木皆兵。
    “你们有事就去说吧,我上车等。”
    宋羡鱼把炒红果连包装一块丢进垃圾桶,坐进车里打开音乐。
    不远处,程如玉点上烟之后把打火机递给季临渊,季临渊没接:“一会还得开车回去,就不抽了。”
    程如玉吐出一口烟,盯着季临渊正经八百的脸,“让你抽烟又没让你喝酒。”说着,他似意识到了什么,眼神透露出揶揄:“是上个孩子没了,留阴影了?”
    季临渊不理老友的揶揄,神情仍旧正经:“小心一点总没错。”
    程如玉感慨:“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杯弓蛇影的一面,婚姻果然是一个男人的坟墓,太可怕了,我以后可不能变成你这样。”
    季临渊两手放进裤兜,左腕衬衫袖下露出名贵钢表,声音淡淡:“不是有事说?”
    程如玉敛下不正经的表情,严肃道:“我姐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想起你们那些事,她以前多喜欢你,你知道,虽说糊涂了十多年,现在也变了许多,但若真想起以前来,只怕接受不了你另娶。”
    两人站的地方比较背光,季临渊深刻的五官在昏暗的环境下显得神秘莫测,闻言,他没多大反应,声调也不起半点波澜:“她接受或不接受,那都是她的事。”
    这话,有点无情的味道。
    “当年我跟她并未订婚,我也不欠她什么交代。”
    听完季临渊的话,程如玉沉默一阵,忍不住问出多年的疑惑:“看得出来你对我姐没感情,那当初你为什么同意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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