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阶夜色凉如水。
穿过走廊,行过花园,徘徊在东方幼仪的门口纠结不已,今日东方幼仪可是受了伤的,而且还是因为自己,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应该去看看的。
可不知为何……走到这门口却发现自己下不去手推开这木门,贸然有些心虚,摸了摸砰砰跳动的心脏烦躁不安。
“王爷有事?”最终还是东方幼仪看见那门口来回折腾的影子,披上了一件披风就打开了门,就看见了呆滞住的君临衍。
好在长期以来逢场作戏已经习惯的君临衍早已经应付自如了,背着手假装咳嗽了一下,面不改色的道:“本王今日有些不舒服,你现在能否为本王施针?”
这话说出口以后君临衍就已经后悔了,他本来是想要问问东方幼仪的伤的,一开口却变了。
东方幼仪狐疑的盯着他,须臾摆出一个请的动作:“那是自然的,王爷只要不舒服,随时随地臣妾都可以为王爷施针的。”
君临衍:“……哦!”
请了君临衍进屋以后,东方幼仪就把门关上了,拉了拉身上的披风从床底下掏出了自己的药箱。
君临衍一双狭长的鹰眼四处张望,良久定格在东方幼仪的药箱上,都说认真的女人最令人心动,此话不假。
东方幼仪嫁进王府以来,两人几乎很少这样子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许多时候都是个忙个的,今天晚上东方幼仪救了自己,他的内心实在是过意不去,更多的是悸动。
看着东方幼仪卷起袖子为自己专心致志的石针,那手臂上的伤清晰可见,包了一层又一层,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王爷你在这么盯着臣妾看,臣妾容易施错。”东方幼仪目不斜视的开口,为了避免君临衍的尴尬,她还特意低着头不抬头的。
君临衍也不惊慌,而是不自然的瞥了一眼她的手道:“今天晚上……东方将军是你叫来的?”
东方幼仪施针的手顿了顿,抬起头无比认真的反问:“臣妾这么做有何不妥的?难不成王爷觉得臣妾另有所图?还是觉得臣妾多此一举了?”
“你就不怕牵连将军府?”君临衍不死心的追问,那迫不及待的样子仿佛想要听到东方幼仪说出什么让他满意的答案一样。
东方幼仪一脸诚恳:“那没办法,臣妾只能孤注一掷了。”
“够了……”
说罢君临衍怒不可遏的拍桌而起,而身上因为有针又动了真气更加难受了,但还是用内力逼出了那些银针,看得东方幼仪目定口呆,看着地上掉落的银针怒火中烧。
“君临衍你什么意思?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让我替你施针,现在又发什么疯啊?”东方幼仪强压着怒火不让自己冲动,眼中却是无法掩饰的怒气。
君临衍一改常态,恢复第一次见面时的冷漠,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冰冷与疏离,理直气壮道:“东方幼仪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本王不想施针了,你有意见?本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