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木盆递给身后的婢女,笑道,“不过我可不像你这么心思歹毒,总是要给你留条贱命的。所以呢,还是给你备下了暖和和的炭火,好暖暖身子,免得死了,我去找谁撒气去?”
两个小厮将冒着烟的炭盆拿来,就往贺妙玉面前放,熏得贺妙玉一边咳嗽一边直打哆嗦。
“咳咳咳,咳,咳......二姨娘,你......”话都说不完整。二姨娘就站在门外哈哈大笑,“忘了告诉你,只是如今你这下堂妇的身份,也配不得什么好炭,就凑合凑合吧。呛死总比冻死的好。”
伴随着一阵阵剧烈咳嗽的声音,二姨娘捂着披风在前呼后拥中下去了。
身上的衣服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干的,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这劣质的炭火已经熄灭了。
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停掉的大雪,贺妙玉心里悲凉凄苦丛生。听到二姨娘说琉璃被赶去了冷宫,不由的伏地痛哭。她这一辈子就这么一女一儿,他儿子死的惨,连骨灰都被撒了。她女儿大好的年华却要在冷宫里呆一辈子。
抓着自己的衣领痛哭,“林姝心,贱人,是你害了我,是你那该死的女儿害的我!我到地狱里也饶不过你......”
门外的婢女探头进来,看了一眼青丝散乱,衣着破旧,在地上痛哭的女人。这难以想象她曾经是风风光光的迟夫人。眼里满含嫌弃,嘴里懒散的催促着,“你还有空哭呢,二姨娘等着喝豆浆,催着你赶紧去磨呢。你还是快些,免得呀,等会惹恼了二姨娘,你自己受委屈就算了,还得连累我们。”
这几日,二姨娘看她病好了一些,能下地,立刻想了其他的法子来折磨她,大雪天的让她在地上扫雪,故意将她衣裳给剪坏了,让丫鬟给她泼脏水。
二姨娘看着她慢吞吞的推着石磨,半天才能动一点,来了脾气,“没用的东西,还不如牛马畜生,白给你吃饭了,半点力气都没有!”
说着手里打牲口的鞭子就朝着贺妙玉狠狠甩去,“还不快点,等你豆浆磨好,我都吃早饭了。”
贺妙玉挨了两鞭子,痛的直哆嗦,可却也不敢停下手里的活。
饱经摧残的脸上带着隐忍和绝望,不行,她不能这么这去,迟家人摆明了就是要折磨死她的。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得去找她娘救命。
豆浆磨好还真是的时候了,贺妙玉趁着丫鬟不备,忙着给二姨娘煮豆浆的时候,还真就悄悄跑了。
不顾外面天寒地冻的,缩着身子一直往贺家跑。
“哎呀,你不能进去,这贺家是你想来就来的?”
“我是贺家的女儿,怎的来不得!”贺妙玉生气,是不是我大嫂下的令,不许我回贺家的。
婆子拦着她,贺妙玉就开始大喊大叫,“娘,我是妙玉啊,你的女儿回来了。”
婆子伸手就往她嘴里堵,“你少胡说了,别胡搅蛮缠......”趁着丫鬟婆子不注意,贺妙玉铆足了劲儿就往院子里冲。
刚好遇到吃了午饭回来的贺夫人。贺夫人瞧见她这样,倒是三两不冲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