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来巴黎旅游散心的莫昕薇。
上次,苏筱柔在微·博上说莫昕薇千方百计的破坏自己和裴子靖的感情,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时,身在国外的莫昕薇,并没受到多大影响。
只是在网上看到键盘侠们肆无忌惮的攻击她辱骂她时,莫昕薇心里挺窝火。
莫昕薇又不能和那些键盘侠们对骂,那样太丢形象。几番考虑后,她决定用旅游的方式来排解心中郁闷。
之所以选择巴黎,是因为这座城市不仅极富艺术魅力,还是女性购物的天堂,诸多高档奢侈品都可以购买到。
在巴黎旅游的这几天,莫昕薇收获满满,心情也变好了很多。
可今天,在酒店吃个午餐,就碰到苏筱柔和裴子靖,那两人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活生生就是在刺激她。
裴子靖去了后厨,苏筱柔随意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手指无意识缭绕着自己的长发,等待裴子靖归来。
这随意的举止,落在莫昕薇眼里,就是“搔首弄姿”。
苏筱柔面容典雅娟秀,化妆又只是略施粉黛,在满大厅浓妆艳抹的女人中,很有“清水出芙蓉”的清丽风姿,引得好几个外国青年对她注目打量。
西方人本就开放,看见自己中意的姑娘,怎可能不上前搭讪。
几个法国青年低声商谈几句,齐刷刷走到苏筱柔的餐桌边,大模大样的坐到椅子里,仿佛是和苏筱柔相识已久的朋友。
苏筱柔惊讶的盯着这几个金发碧眼的青年,她可不懂法语,连个单词都不会说,该怎么和这几个法国佬交流?
坐在左边的那个法国青年,叽里呱啦的对苏筱柔说了一通法语,苏筱柔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示意自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右边桌上的法国青年,则用生涩的华国话,结结巴巴的对苏筱柔说:“美丽的……华国姑娘,我们想和你……和你……交朋友。”
尽管这青年长得挺英俊,苏筱柔却觉得他来者不善,她赶紧婉言谢绝:“不好意思,我过几天就要走了,不知什么时候再来,没法和你们交朋友。”
几个法国青年低声交谈几句,露出满意的表情。
看来这姑娘不是留学生,是过来旅游的游客。
来巴黎游玩的旅客更符合他们的要求,太适合发生露水情缘,过后也不用担心会被她纠缠。
“几天,几天时间也够了,”右边那个青年,花言巧语的哄骗苏筱柔:“美丽的姑娘,你同我们交了朋友。你的住宿费门票我们全包了,叫你这几天玩得开开心心,不留遗憾的回国。”
“不用了,”苏筱柔干脆利落的谢绝他们的好意:“我是在自己丈夫陪伴下来旅游的,凡事都有他帮我安排,用不着各位费心。”
那法国青年左右打量,并没有见到一个华国男人的身影。
他认定了苏筱柔在说谎:“我没看见你丈夫啊,姑娘你就别客气了,你们华国有句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他话未说完,苏筱柔已经起身走向别处。她看得出来,这几个法国佬才不是要和她交朋友,存心是想泡她。
惹不起躲得起,她还是离这几个人远点吧。
苏筱柔还没走几步,突然被一个人挡住去路:“别走呀,法国人不喜欢半推半就,欲迎还羞那一套,你就大大方方地的从了他们吧。”
苏筱柔定睛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身段窈窕,五官美艳,神情里透露着名门千金的骄矜傲气。
在巴黎游玩都能碰到莫昕薇,这也太冤家路窄了。
“莫昕薇!”苏筱柔拨开她的身子:“让开,别挡我路。”
“呵呵,”莫昕薇心机叵测的笑了笑,用英语对那几个法国青年诽谤:“这女人呢,是嫌弃你们钱包里没钞票。我和她相熟,知道她见钱眼开的程度。如果是有钱人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她也赶着往上黏糊。”
莫昕薇说的是英语,几个法国佬都能听懂,苏筱柔听得稀里糊涂,不知莫昕薇在说什么。
不过,苏筱柔猜也能猜到,莫昕薇肯定不会说自己好话。
听莫昕薇说,苏筱柔是嫌弃自己没钱,那几个法国青年的自尊心哪里受得了,他们叽里呱啦的叫嚷着,七手八脚的在苏筱柔身上胡乱摸索,连她的衣扣都给扯开了。
“混蛋,放开我!”苏筱柔奋起反抗,她眼明手快的从旁边餐桌上拿起一把餐刀,对着一个青年腹部就扎过去……
莫昕薇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很好,苏筱柔只要杀了人,又是法国人,她肯定会被法国警方逮捕。
而且是在外国地盘上犯事,裴子靖想替她善后都挺麻烦。
苏筱柔手中的餐刀,即将捅进法国青年肚子里时,突然听到裴子靖焦急的呼喊:“筱筱!”
裴子靖来了!苏筱柔顿时安心,她丢下手里的餐刀,用尽全身力气,把她面前的一个法国青年推开,对着裴子靖跑过去。
几个法国青年看见身材高大,气势冷峻,服装皆是高档品牌的裴子靖,便知道他身份非凡,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物。
他们赶紧仓皇逃命,由于奔跑速度太快,他们不小心撞翻了几张餐桌。
餐桌边就餐的顾客,拉着他们不依不饶的理论,要他们赔偿自己损失。
裴子靖没理会这几个小流·氓,不是他想放过他们,而是他首先想收拾收拾莫昕薇。
看见裴子靖突然从天而降,莫昕薇也吓得够呛,她慌慌张张的往出口跑去,由于脚上穿着高跟鞋,她跑得跌跌撞撞,歪歪扭扭。
裴子靖冷笑几声,随手从餐桌上抓起酒杯,对着莫昕薇的方向抛过去。
“啪”酒杯不偏不倚地砸中莫昕薇的脑袋,她“唉呀”的惨叫两声,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只摸到一手鲜血。
莫昕薇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这次竟然被人用杯子砸脑袋,还是被她一直暗恋的裴子靖所砸,她的伤心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莫昕薇用手捂着伤口,表情伤心欲绝的看着裴子靖,后者目不斜视的对她走过来,飞快的伸手拽住她的衣领,把她重重的掼到地上。
莫昕薇万万没想到,裴子靖会对她下手这么狠,她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说:“裴子靖,你怎么连女人都打啊!”
裴子靖伫立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冷嘲热讽的说:“打你怎么了?你自甘下贱,毫无骨气尊严,我把你揍的屁滚尿流,你不也要爬过来献媚讨好?”
裴子靖言辞之中极尽羞辱,别说莫昕薇,连苏筱柔听着,都觉得他话说的太狠。
大庭广众之下,被裴子靖用最难听的话侮辱,莫昕薇羞愧的无地自容。
除了羞愧,莫昕薇更多的是伤心,她真心爱慕,牵肠挂肚的男人,对她只有满满的厌恶嫌弃,天下还有比这更悲哀的事吗?
“阿靖,我……”莫昕薇仰起头,泪眼迷离的盯着裴子靖:“你现在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对我连一分怜惜之情都没有吗?”
裴子靖眼里满是抵触:“别用那么亲密的称呼叫我,我恶心!”
他从旁边的一张空餐桌上,端起半杯喝剩的红酒,缓缓浇在莫昕薇脸上:“如果莫小姐喜欢被我当众羞辱的话,尽管往我面前凑,毕竟羞辱你,会让我觉得很痛快。”
冰凉的红酒浇在莫昕薇脸上,冲散了她脸上的妆容,也把她内心对裴子靖残存的感情浇灭。
她的眼眸透过泪水,模糊盯着眼前的男人,那张五官轮廓深邃,英气逼人的脸庞,看着依然令她心悸。
这个男人,她爱了多少年,自己都记不清了。好像是情窦初开时的初次相遇,她就对他一见倾心,从此他在她心中扎根的根深蒂固,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他的位置。
“为什么,我始终打动不了你呢!”莫昕薇心碎神伤的喃喃自语,“就算是石头也该被捂热了,难道你的心,比石头还硬吗?”
裴子靖没有理会她,仿佛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话。
他拥着苏筱柔,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这酒店住着糟心,我们换个地方。”
莫昕薇能听懂裴子靖的潜台词,不是这酒店住着糟心,而是因为她也住在这酒店里,裴子靖就对整个酒店都打心里排斥。
莫昕薇仿佛听到自己的心碎成一片片的声音,她对着裴子靖的背影,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裴子靖,我恨你!”
这句话,裴子靖和苏筱柔都听到了,苏筱柔想回头看看,裴子靖制止说:“别管她!”
俩人进了电梯,苏筱柔靠在墙上,若有所思的盯着裴子靖,嘴唇几番张合,又把即将冲口而出的话咽回去。
“筱筱,你要说什么就说,”裴子靖掏了掏耳朵,“我洗耳恭听。”
苏筱柔目光黯淡了几分:“你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丝毫不留情面的羞辱莫昕薇。将来有一天,你会不会也那么对我?”
裴子靖一下把苏筱柔按到墙上,眼神讳莫如深:“你说这话是何意?难不成要背叛我,给我戴绿帽子,把我给气疯?”
“我哪有这念头,”苏筱柔怒视裴子靖:“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呵,”裴子靖勾唇轻笑:“没那个念头,为什么会担心我被你气疯,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你。”
停顿两秒,裴子靖沉沉叹气:“即便真有那么一天,我估计,我也不忍心当众羞辱你,只会私下里把你给……”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只是打了个拧脖子的手势:“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