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地挣脱他,然后在对面的沙发上端坐着,眸子里面都是警惕的目光,看着皇普壅,充满了敌意。
“苏梓琪。”
皇普壅的语调很是平和,他伸手过去,轻轻地将桌上的那杯水握着手中,也没有喝,就那么低头看着水杯。
他们之间突然就变得沉默了起来,梓琪很是不喜欢那样的沉默,那样的沉默,总是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但她也不想去打断那样的沉默,因为她突然就觉得,她和皇普壅之间,是没有什么话可以再说的了。
耳畔却传来了他的声音,轻轻浅浅的,如同三月的微风般轻柔。
他说:“苏梓琪,你要让我帮你,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是一个商人,商人做事情都是要利益的,你能够付出什么代价?”
“代价?”梓琪抬头望向皇普壅。
她并不知道,新乐那块地真的好成功收购之后,她能够有多少钱拿,就算是她将所有的钱都给皇普壅的话,他也未必能够看得上吧?
“你要什么?”所以,那一刻梓琪明白,他要的,可能不是钱。
“我要的……”皇普壅的嘴角轻轻地扬起了笑容来,他望着梓琪的目光里面充满了柔情,他轻轻地道:“苏梓琪,我要的,从来都只有你。”
尽管他很深情,但是梓琪却是从来都不将这样的话给当真。
她冷了声音,冲皇普壅道:“你要帮我的话,合理的利益我可以给你,但是你的这种胡言乱语,我是不想再听了,你要是再说的话,你就出去。”
“那我想想,我要什么。”
皇普壅放下手中的水杯,然后冲苏梓琪道:“要不,你陪我出去玩儿一次吧,我们去天涯海角,如何?”
听上去,梓琪并不吃亏,但是这样的好事儿,她却不怎么喜欢。
不过,她已经被逼迫到了风口浪尖,必须要想办法,要不然,她是扛不住的。
看着皇普壅一汪深情,梓琪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她点了下头道:“好吧。”
皇普壅径直倒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冲梓琪道:“你去休息吧,我今天晚上就在这沙发上行将就一夜。”
这里是他的房子,他在沙发上将就一夜无可厚非,但是梓琪记得,他之所以会进来是因为他说伤口痛呀。
梓琪问皇普壅:“你还痛吗?”
“不痛了。”他冲着她微笑:“看着你,什么伤都会好的。”
听着他开这样的玩笑,梓琪这才放下心来,看样子,他确实是不痛了,要不然怎么会说得出这种混账话。
她没有搭理他,径直上了楼。
却觉得莫名地有些不安,皇普壅突然来这里呆着,会不会半夜进她的房间呢?这样的事情已经有过了,她不可不能够让他再进来?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她睡得很是不好,迷迷糊糊的,根就没有睡着过。
最终梓琪放弃了睡眠,她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房间的壁灯开着,黄黄的灯光给人一点儿温暖的感觉。
梓琪看了看房门口的方向,房门紧闭,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样,皇普壅应该不会破门而入吧。
她睡不着,突然想起楼下的沙发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盖的,她打开衣橱,拿了被子,然后往楼下走了去。
楼下的水晶灯没有关上,明亮的灯光当中,皇普壅安然熟睡着,梓琪缓缓地走了过去,在他的身侧站定脚步。
她明明就记得,她很是讨厌他的。
但是在明亮的水晶灯下,看着他熟睡的容颜,那么地恬淡安静的时候,梓琪的心却突然变得很是安静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恶,在为他盖被子的时候,脑海当中竟然升腾出了一种想要去亲他脸颊一口的想法。
她并没有主动对他示好过,所以那样的想法,让她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梓琪发现自己的嘴巴在往皇普壅的脸颊上凑过去的时候,她伸手,一把就将自己的嘴巴给捂住。
绝对不能够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不是讨厌他的吗?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想法呢?
她被自己给吓得不轻,上楼去她是睡不着了,她索性就在对面的沙发上坐着,蜷缩着身体抱着自己。
脑子里面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比如,新乐的那块地,要怎么样收购,比如,怎么会对皇普壅有亲密的想法,比如孙正皓被皇普壅打了,明早见着她的时候,会不会拿她开涮?
想得很多,脑子很乱,但梓琪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等到她一觉睡醒过来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面包香味儿。
她猛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了她为皇普壅盖着的被子此时正盖在她的身上,而他在厨房忙碌着。
梓琪看着厨房的方向,没有说话。
很快,他就从厨房走了出来,他的手中端着一盘黑乎乎的面包,空气中的香味儿,变成了焦味儿。
梓琪拧了下眉头,皇普壅的看向她,发现她已经醒过来了,他冲着她笑了笑,然后道:“我给你做了早餐,你要不要尝一尝?”
她都已经明显地闻到了空气当中是有焦味儿了,还要让她尝尝?他难道就不怕让她吃坏肚子吗?
虽然心中是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梓琪还是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迈动着脚步缓缓地往皇普壅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看着他摆放在餐桌上的面包,漆黑无比,一点儿也都看不出那是面包的样子,倒像是一块块焦炭。
“这是你做的?”梓琪问他。
皇普壅点了下头,似乎也觉得自己做得很是糟糕,他道:“太失败了,干脆我们出去吃好了。”
语毕,他拿了梓琪的手,就准备带她出门吃早餐。
梓琪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了,她突然道:“我想要尝尝。”
话都出口之后,她才回过神来,被自己给吓了一大跳。
皇普壅也很是诧异,他的目光望向她,他在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梓琪再次中邪,冲他肯定地说:“我想尝尝。”
皇普壅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就挣脱他的手,走了过去,伸手将桌上黑漆漆的面包拿在了手中,她用力地咬了一大口。
很焦,口中都是焦味儿,但是梓琪并不觉得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