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生挤出声音,手很凉,他的也凉,“你说。”
“大哥要出趟公差。”
霍毅对着我眼,眸底弥漫着淡淡的红光,:“我知道,你会生气,说好了,我进修回来,就好好的陪你,这一次,是大哥说话不算话,食言了,不管你怎么罚我,大哥都认罚,回来后,肯定会……”
“大哥,你别说了……”
我鼻腔酸涩,眼泪忽的涌出,身体微微前倾,捧住他的脸,“我等你回来……等你回来……”
“肖鑫。”
霍毅伸手给我擦着泪,“不哭,你哭了大哥心疼,没事,嗯?。”
“我害怕……大哥……我害怕……”
我抵着他的额头,没出息的呜咽出声,“你一定要回来……一定……”
“怕什么,老子不会有事的。”
霍毅的手也捧着我的脸,指腹不停的给我擦泪,“肖鑫啊,我还得看着你呢,你不醒,我不放心,醒了,我更不放心,乖乖的在家等我,听话……”
“大哥,这是你自己的决定……”
我泪眼婆娑的看他,“还是因为父亲……”
“这是我的责任。”
霍毅沉着气息,“肖鑫,我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我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啊!”
我咧着嘴哭着,死难看的,坐在沙发上就搂住他的脖子,“是你让我放心不下……你要回来,你得回来……我不要军功章……就要你好好的回来……”
“肖鑫~我的肖鑫~”
霍毅的音儿颤了,“别哭,会哭坏的……”
我也不想哭啊,搂不住啊!
“大哥,你什么时候出发……”
“月底。”
两个字,炸弹般在我耳畔爆响!
清楚也就这月底或是下月初,可他妈谁能接受的了啊!
霍毅忙着安慰我,“肖鑫,临行前大哥会有三天假的,我带你……”
“谁要假!”
听到这个我更不行了,恶梦啊!
哭的太来劲儿,唱戏似得,抽抽的,一悠一悠,反而让霍毅有些忍俊不禁,“肖鑫,大哥送你个礼物,咱不哭了好不好?”
“什么……”
我立马憋住,吸着鼻子一抽一抽的看他,“普普通通的我可不稀罕。”
“嗯~”
霍毅拉了个长腔,忍着笑,亲了我一下后帮我擦干净眼泪,“对肖鑫同志来讲,应该不普通。”
说完,他弯着唇角就去了病房里卧,“等我。”
我坐在沙发上没动,看他的背身还是失神,大是大非面前,真是逼着你去拎的清,我为啥哭的狼哇的,一来是矫情,二来,心真的太疼,空落落的疼。
霍毅再出来,拿着个收音机,坐我旁边就先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随后就开始调台,沙沙声来回响着,侧脸,霍毅看我还轻轻的笑,“猜猜?”
“猜不出。”
我囔囔的,头一歪就靠到他肩膀,看着霍毅鼓捣,“听歌啊。”
霍毅笑而不语,调到频道后又对了下腕表的时间,这才把收音机放到茶几上,“十秒倒计时。”
“什么意思?”
我不懂,收音机里已经传出了播音员的女音,喜气洋洋的,说什么听众朋友大家晚上好,听的我心里闹腾,不好,我一点都不好!
“十,九,八,七,六……”
霍毅还很有心情的在那倒计时,兴致勃勃的样子,“五,四,三……”
我泱泱的靠着他,在霍毅说出‘一’后,收音机里的播音女音一提,“听众朋友们,下面播报一则喜讯,经长云市第八届仁大常wei第16次审议通过,颁布了关于天兰为长云市市花的决定,会议决定,与1984年,4月3日起,天兰,正式定名为长云市市花……”
“市花?!”
我腾地一下弹起来,“天,天,天兰?!”
“……天兰,是名贵的观赏花卉,花为橘红,如金钟倒挂,剑叶宽厚,叶脉突起,深浅有致……”
收音机里的播音员还在普及,“观其形体,挺拔青翠,飘然大气,素有花中君子之称……”
我激动的手足无措,“大哥,她是说从4月3号开始天兰就是长云的市花了吧,是4月3……”
霍毅勾着唇角,不应声,拿过收音机,在我‘哎’的一声中又调了个台,看了眼腕表,耸眉,:“十,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