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反正现在去哪都一样,还不如回宫,没准现在里头那株大白菜想奉上自己让那头猪吃干抹净,好让那蠢猪补补吓坏的心脏。
车厢内纠缠的两人,唇齿分开,灼热呼吸喷着,霍萧神色迷离的打算搂会人,怀里得人忽然窜到角落,双手抱膝,脑袋埋在膝盖里。
霍萧:“……”
有种用完了,被抛弃的感觉。
马车宫内停下,沈落低头大步走回偏殿,拽起正在仰望大树的老管家,对着霍萧胡乱的行了个礼,立马走人。
霍萧:“……”
老管家见鬼般的看着就这么一身女装宫内乱走,拽了拽:“爷?你不先换衣服吗?”
沈落闻声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飘飘裙摆,再扭头看向那宫殿,咬了咬牙:“出宫后再换!”
老管家:“……”
这模样,是又亲了,对吧?
“爷,你又造孽啊!多好的一皇上啊!您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沈落不理他,拽着人就走,走了好久好久,总算回到街上,天色已黑,愣是拦下一家即将关门的店,赶紧挑了套衣服,准备找个客栈换下衣服。
两人刚站在客栈前,一辆马车停在两人身边,两人齐齐转头,巫缦神色古怪的盯着沈落。
沈落:“???”
半个时辰后,大理寺大牢。
蒙仁委屈的蹲在大牢,他哪知道那个是皇帝,又不说身份,他也不是故意砸他女人的,干嘛关他?
他看着漆黑大牢,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有点赃,他连脸都没得洗,这副模样要是被巫缦看到,她该嫌弃了,他好不容易养白了点的脸蛋。
“你果然在这。”熟悉声音传来,蒙仁仰头,他的巫缦正一手扶额站在牢外。
他羞愧垂头。
巫缦看向沈落,沈落懂了,这是要她放人的意思?问题是大理寺又不归她管,他们能让她们进来就不错了。
沈落:“按我朝律法,损毁他人财物的,关押三至五天。”
“你没事砸人地盘做什么!”巫缦无奈着。
蒙仁脑袋垂的更低了:“我又没砸你店,让你男人关我干啥。”
“那个,我,恰好是那家店的东家。”沈落指了指自己,再瞄了眼牢房,看了看够坚固,应该不至于让人跑出来把她绑了再痛揍。
“那家店不是……”
“哦,你说这个啊?”沈落掏出胸前两馒头,递过去,“牢房伙食不好,先垫垫肚子。”
这是个男的?
蒙仁双眸见鬼般的大睁,所以这个就是宁洛舟?
所以他英明睿智的表姐还看上的是个断袖?
还是这么个……
“你就看上了这么个东西!”
沈落闻言立马收回馒头,自己啃。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蒙仁吼着。
“娘们兮兮!”他委屈着。
“胆小如鼠!”他还气着。
“一堆子损主意!”
“还跟皇帝拉拉扯扯!”蒙仁嘴巴微张,不可置信的看向躲在女人身后的人,“你居然还给公主戴绿帽!”
巫缦按了按额头,揪出在人开吼后,立马躲她身后的沈落,她往前扯着,连带着自己的裙衫一块往前扯,头一低,某个贪生怕死,小人行径的正双手死揪着她裙摆。
巫缦:“……”
被人说喜欢这东西,真的是奇耻大辱,可……
巫缦掰着那手,一根一根的往外掰,沈落一边吃痛,一边回眸望了下人,阴森大牢内,那一双铜铃大的眼正睁的老大,看起来像想把她吞了。
她拽了拽巫缦,巫缦想起太后说的放蒙仁的条件,叹了口气,随即正色着:“本宫就是喜欢!”
沈落:“!!!”
“谁让她长得好看!”
沈落小腿抖了。
“你……”蒙仁一双大眼水雾弥漫,忽然狠狠看向沈落。
“宁洛舟,你那开舞坊的吧?”
“嗯?”
“我漠北兴生死斗!”
沈落腿软了,双手扒住巫缦当支撑,哽咽着:“我肯定打不过你啊!”
蒙仁扬起高昂头颅:“我漠北也兴歌舞,届时皇上生辰,比比?你的人要是输了,你由我收拾,如何!”
沈落:“!!!”
这种东西怎么比,她的人光出身就差了一大截,满朝文武肯定不会让贱籍的舞姬赢过人堂堂郡王!不然影响两国邦交。
等等……
沈落想了想,到时候上场的好像是国子监的那帮人?
满朝大臣会让自家出色小崽们被外人欺负?
“在此之前,你不揍我?”她试探的问着,这样的话,她还可以逃过一劫。
蒙仁睁着双不解眼神看她:“在那之前把你揍趴了,我岂不是直接赢了?为什么不揍?”
沈落:“……”
“对了,你们是来放我出去的吗?”傻乎乎的蒙郡王,突然灵光一闪,仰头望着自家心上人。
巫缦点了点头,一旁狱卒立马来开门,沈落眼睁睁的看着蒙仁又在活动筋骨,双手双脚果断扒上巫缦,颤着音:“殿下!你会阻止的,对吧!”
巫缦还没开口,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问安声,几人齐齐转头,就见霍萧黑着张脸迈入,不等巫缦他们行礼,手一伸,扒下某个紧抱巫缦的人,再扭头就走。
沈落安分的被人提着,刚刚一不小心又红杏出墙的人,自觉安分,不惹人。
霍萧将人往銮驾上一扔,自己跟着坐上去,闭眸不说话。
沈落缩在銮驾上,一声不吭,霍萧很少带着銮驾出宫,现在人一身威严散着冷气,再配着这象征皇权的东西,沈落更怂了,自动往角落里缩着。
一路无言,沈落不久前刚踏出去的霍萧寝殿,月过中天后,又滚回来了。
霍萧寝殿门口,一身华贵的太后微怒站着,身后跟了一群宫人,这架势,像是要问罪。
沈落乖乖行礼,顺便反思了下自己,最近应该没惹过太后宫里的人吧?
“母后消息如此灵通,所以,巫缦之所以能入大牢也是您的授意?”霍萧声音如夜色微凉,带着微微冷意。
沈落惊了下,太后参和这做什么?
“皇帝将人郡王扣押在牢,哀家不过是……”
“母后既然要放人,下令便是,让宁洛舟跟巫缦跑人面前,亲亲我我,做什么!”霍萧怒着,沈落跟着一众宫人连忙下跪。
太后胸腔微伏,他头一次如此顶撞她!
“皇帝!哀家之所以这么做,你难道不懂?”
霍萧眸色微沉:“懂!所以,朕也不打算让这个离开朕半步!”
“你!”
“母后,您该回宫了!”霍萧说完,拽起地上的,拖入自己的寝殿。
太后气息不稳,苏琳立马扶好人,明知故问着:“您这是突然怎么了?”
一旁嬷嬷赶忙拿来药丸给人服下,再给她顺着气。
“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把宁洛舟给拖进自己寝殿去了!”
“这大晚上的,他这是要做什么啊!他难道真的要宠幸了人?”
“他这是存心要断了后嗣啊!”
“太后息怒,这里风大,先回宫吧。”一旁嬷嬷扶着人往回走,苏琳回头望了眼灯火通明的宫殿,咬了咬唇,转身离开。
太后边走边无力着:“再过段时日,皇上生辰就到了,到时,宁洛舟养的舞姬会进宫,皇上为了遮掩宁洛舟,肯定会召见她的,苏琳,你到时候一块跳舞,给那舞姬下点东西!”
“只要皇上宠幸了那舞姬,宁洛舟看到自己的人爬了皇上的床,必然大闹,到时候全部人都知道了,哀家就能逼着皇上纳了人!虽然身份不好,但好歹是个雌的!”太后忧心着,至少龙嗣能有点可能。
苏琳乖巧垂首应着,嘴角微勾,为何便宜一区区舞姬?到时候有着太后的人帮忙,她就不信了,这回她还慢姓宁的一步!
虽然现在碍于她身份,入霍萧后宫希望迷茫,可,没说不能偷偷诞下皇嗣?
她微微松了口气,虽然宠幸一事上,她可能又慢了,但生孩子这事,那个可快不过她。
沈落跪在龙床上,垂着脑袋,四周安静的就剩那点宽衣的声音,不久,一明黄寝衣晃到她眼前,沈落微微仰头,寝衣微松,隐约透着里头坚实胸膛,乌丝披散而下,人唇齿微抿,一双眸子沉沉的望着她,又黑又深,沈落立马低头,自觉往床里侧挪了挪。
霍萧躺了进来,沈落抖了下,仰头,就看到严辞一副好好伺候的表情对着她,然后床帐放下,隔开外面的天地,就剩了他们这一小小空间。
沈落咽了咽口水,身子又往里侧挪了下,霍萧身上原本淡淡的松柏香此刻越发浓烈。
霍萧转了个头:“躺下。”
沈落:“……”
怎么躺?
沈落纠结着怎么躺,一手忽然按到她肩膀,猛的一声,她砸在床上,晕乎着脑袋睁眼,霍萧正半趴在她身上,气息微重,捏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
沈落心头跳着,唇齿微颤:“皇……皇上……”
霍萧忽然松手,扯过被褥给人蒙上,再躺回原地。
“皇上?”
霍萧:“闭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