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川嗤之以鼻:“哼,这就是你们天元以仁治国的弊端,做什么都磨磨唧唧、拖拖拉拉,你堂堂皇帝还要等这些草民们都真心想搬?一道诏令下来悉数赶走便是!”
我:“我天元朝乃礼仪仁厚之邦,从不如此待民,怎能跟你们粗暴野蛮的胡虏一样!”
赫连川:“哈哈哈,粗暴野蛮,原来你们是这么看我们的!”
我:“别废话,一百年的期限不能变!”
赫连川皱了下眉头:“你看,我都退了五十年,你一步也不退,这还怎么谈?赢拓,这可不是我没诚意了,是你太固执。”
我:“赫连川,如果我坚持一百年不变呢?”
赫连川刚刚还放松的神色突然就变了,深邃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犀利的眼神却如同一道利剑般刺进了我的双眼,让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那双眼睛之中的光芒阴冷、毒辣、霸道又凶狠,赫连川一字一顿的开口:“你真的打算这么坚持?”
我被他凶狠的目光挑衅的热血上头,也有意想要故意试探一下他的底限,我冷冷的回道:“怎么,若我真的如此坚持,你还想率兵灭了我天元不成?”
赫连川咄咄逼人:“你以为我不敢?!”
我:“令人闻风丧胆的胡虏王,当然敢,不过……恐怕你前脚刚率军出征,后脚王位便要易主了!”
赫连川突然像个狐狸般的笑了,我也跟着笑了,刚刚剑拔弩张的情势一下就土崩瓦解,赫连川:“算了,赢拓,你我坐在这里唇枪舌剑也没什么意思,这件事我的底限就是把期限降为五十年,你要还不同意就回去吧,那些猎户再来打猎,碰到我的勇士该杀还杀就是了,反正你这么固执,也不顾他们的死活。”
我在心里其实已经默认了同意这样的妥协,既然已经试探到了赫连川的底限也就不想和他周旋了,我:“你这么有诚意,我也不想白来一趟,五十年就五十年吧,还剩下三十年的缓和时间,这三十年间我天元猎户再来打猎,不准你胡虏勇士再伤他们一人一马,否则——”
赫连川:“否则什么?”
我:“否则堂堂胡虏王说话出尔反尔就像放屁一样,让天下人耻笑!”
赫连川哈哈大笑:“哈哈哈,我还当你要说否则就率军灭了我胡虏!真是吓死本王了!哈哈哈!”
我被他笑得有些囧:“你——赫连川你给朕闭嘴!”
赫连川收住笑:“好了,我说话算话,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我心里一松:“那好,今日和谈便到此吧,朕要回去了。”
赫连川却不急不忙的说道:“这么着急干吗,赶回去吃晚饭?我胡虏的美食你还没尝过吧,今日和谈成功,我心里也松了口气,不如跟我到大帐享胡虏美食、喝胡虏美酒,再让我那些个胡虏美人舞上一曲,保证你乐不思蜀!”
我:“呵呵,多谢你的好意,那倒不必了。”
赫连川:“你还是怕我。”
我真是要被赫连川这个自大狂要气死了,我:“我堂堂十五万大军就在身后,你却只是自大都临时到此扎帐的吧?我怕什么,我只是对你们胡虏茹毛饮血的粗野吃饭方式不敢兴趣罢了!”
赫连川:“谁跟你说我们胡虏茹毛饮血了?都什么年代了,真是无知!”
我:“任你花言巧语,反正我是不会去的,正事谈完了,我要赶回去吃饭了,再见!”
我起身带着祁连走出了营帐,刚出去却发现我和祁连的马不见了,只剩下了赫连川和他那名随从的两匹马,我以为是赫连川使诈,马上就抽出了腰上的配剑指向了赫连川,喝道:“赫连川!你做的手脚?!”
赫连川却不慌不忙的伸手拂开我的剑看向远处:“你怎么防备心这么强,动不动就炸毛,你看你们那两匹马,不是在那边吃草吗?”
我朝着那边看了一眼,那两匹马果然在百米之外悠闲的吃着草,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又觉得有点诧异,这两匹战马可是专门训练出来的,很是服从命令,把它们放在哪里应该不会乱走动才是,今天却意外跑去吃草了?而且,怎么赫连川他们的马就老实呆着没走呢?
我又看了眼赫连川,赫连川似乎看出了我的怀疑,说道:“知道为什么你们的马会去那边吗?”
我:“你倒是说说看。”
赫连川:“因为我这匹马是世间罕有的汗血宝马,天生拥有王者气度,别的马一看见它就忍不住心生胆怯想要躲远,至于我随从的马为什么不动,因为这两匹马长时间在一起相处,熟悉了,我这么解释,你相信了吗?”
我往旁边那头异常高大、俊美的枣红色大马看了过去,只见这马在空地上站着还脖子高昂、马姿挺拔,黑亮的马眼中还透着股天生的霸气,果然不是一般马可以比拟的,不由得有些酸酸的,我堂堂天元皇帝,居然没有这么一匹汗血宝马。
赫连川明显看出了我眼中的艳羡,说道:“想要?”
我:“想,你会给我?”
赫连川:“到我大帐陪我喝酒,我喝高兴了说不定真就给你了。”
我:“做梦!祁连!走,我们把马牵回来回去了!”
我和祁连迈步往马吃草的地方走去,却听到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唏律律律~’,响亮、霸气又绵长的骏马长啸声,这马一叫不要紧,便眼睁眼的看着我和祁连的那两匹马明显的被惊得撒蹄子就朝着远处的树林狂奔了过去,我和祁连赶紧起身去追,却因地形不熟没有追上。
身后却响起了轻快的马蹄声,赫连川带着那名随从骑马小跑了过来:“别追了,追不上了。”
我怒道:“赫连川,是你故意让你的汗血宝马嘶叫吓跑了我们的马!”
赫连川无辜道:“你冤枉我了,这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