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肖博又把他为了集齐这一百万两白银,是如何用尽了手段威逼利诱京北县的百姓和富商的一一都招了出来,还把有一富商不知情的情况下向牛威告状被牛威暗中派人杀死的事一一都说了出来,又列了几个知情的证人名字,我让负责记录的狱卒一一把这些肖博的招供都写了下来,最后让肖博签字画押,并让祁连派人去马上捉拿供词里所提到的证人。
我就是喜欢肖博这样识时务又干脆利落的人,做了错事就是做错了,犯了罪就是犯了罪,既然当初敢做就要勇于承担,想要狡辩?我有的是耐心让他们在地牢里慢慢顿悟!
我:“肖博,既然你招的如此痛快,朕现在就给你个保证,不再追究你过往的错误,但你需要先在地牢里呆一段时间,是朕继续办理此案的需要,也是为了保护你不被灭口,待事情解决后朕会放你出去。”
肖博:“小的明白,谢陛下恩典!”
肖博招供完之后,我看到牛威的整个脸色都变得一片惨白,有冷汗从牛威的额头一层层的冒了出来,我冷喝一声:“牛威,接下来轮到你了,你若也如此痛快,也可以保自己和家人活命,若不想痛快,那估计会生不如死,招还是不招,你自己考虑好了。”
牛威突然毫无预料的大喝一声,刹那间嘴角便涌出了大量的鲜血,狱卒喝道:“遭了!他咬舌自尽了!”
我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快进去看看还有没有救!”
狱卒赶紧打开牢门进去查看了一番,面带失落的走了出来:“回陛下,已经气绝身亡。”
我气得一脚把身后的椅子踢了个粉碎:“这些人到底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对国师如此忠诚!”
祁连冷静的安慰我道:“陛下,问题肯定是出在他们的家人身上,可能还不止会被国师灭口这么简单!这件事臣会去查一下原因!”
我气呼呼的从地牢里走了出来,叹了口气:“马超不肯招,牛威咬舌自尽,这两个和国师勾联的直接证人死掉,光剩下一个愿意招供的肖博没有多大意义,即便有他所说的和国师之间银钱来往的口供,但此人只是通过牛威这个中间人向国师行贿,并无和国师直接接头的证据,国师是不会承认的,而且他还会有一百个理由来替自己辩驳、喊冤,朕实在太了解国师了,只要没有亲自抓住他本人的实证,都很难治他的罪,朕真是懊恼,竟未料到连牛威这样的大员也会咬舌自尽。”
祁连:“陛下不用责怪自己,人心难测,如此来分析,如果国师真是天人教幕后主使,他的两个身份并没有相互混淆,这些官员只是他在官场上利用的党羽,跟天人教人员并无直接的交集,这便是他的聪明之处,双方若有一方人被抓了,不会被牵连到另一方,虽然此次陛下想用牛威和马超扳倒国师的计划没有成行,但起码削掉了他在京畿重要的官场同盟,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党羽暴露出来,我们便有一个抓一个,总有机会找到国师犯罪的直接证据!”
我:“也只能如此了。”
看着外边的大太阳,我的肚子一阵咕噜噜的乱叫,才想起来退了朝便直接来了地牢,今天居然没顾上用早膳,我:“祁连,陪朕去清泉殿用午膳。”
我和祁连用了午膳喝了杯茶休息了片刻,我:“朕今天也不想看奏折了,下午陪朕出去走走吧。”
祁连:“陛下想去哪里走走?”
我:“去京畿郡城走走,你不是要查这些国师同党为何如此忌讳国师么,我们就从他们家属身上查查问题。”
祁连:“好。”
我和祁连换了便服,骑了普通的马匹出了宫,京畿郡城在京都城东一百里左右,自京都城到京畿郡还是很好走的平原官道,过了京畿郡之后再走几十里便是京东县地界,就会进入了东部山林丘陵和水路交杂的地带,便不好走了。
但即便如此,京畿郡包括了京东县、京南县、京西县、京北县这四县,也是整个天元最为重要和富庶的疆土之一了,京都郡虽然在建制上为郡,实则只包括诺大的京都城和城郊,属下并无其他郡制一样的县一级的行政单位,只是京都城被划成了东西南北四城和城郊五块区域而已。
不到一个时辰,我和祁连就已经到了京畿郡城,看着雄壮高大的城门,祁连问道:“陛下多年前曾来过一次京畿城,是随先帝一起来游玩的,当时臣也跟在身边,陛下可还记得?”
我摇了摇头:“可能太久远了,朕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走,进城吧。”
京畿城里的街道很宽阔,也很繁华,道路两侧遍地都是豪华的酒楼、客栈、茶铺和商店,我和祁连也无心观景,直接去了主街街尾的郡守府,和其他郡守府一样,官员们一般都是前衙后府,官署在前,府第就在后院,以方便办公和回家,我和祁连来到街尾一座门第高大、门前有两个石狮子的府第门前,抬头看了一下黑底金字的匾额,上边写着京畿郡衙四个大字。
此时还是下午时分,正常情况下应该有官员办公的,现在却是大门紧闭,连个值班的属官也没有么?我心里疑惑了一下,祁连道:“陛下,我们还是从后门直接进府吧,府里的门应该是开在官署后边。”
我点了点头,和祁连又绕到了官署后身,果然看到一个黑漆大门,上边的匾额上写的是郡守府三个字,也是大门紧闭,祁连在门前停了一下:“府里的人肯定是知道牛威出了事的,警惕性一定很强,我们以什么身份进去?”
我:“便以牛威的官场同僚身份混进去吧,说其他身份他们也不一定开门,朕也不想暴露身实身份。”
说完,我伸手就要敲门,这时,便听到身后一阵马蹄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和祁连转身看了一眼,那马车居然在郡守府门前停了下来,马车后边还跟着一队二十人的护从,车门一打开,窦章从里边跳了下来,忙过来弯身施礼:“臣见过陛下、郎中令大人,不知陛下和郎中令大人在此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