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通身那股子沉稳与自信,便是放到一个男人身上,都会令其大放异彩,何况还是生在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身上,那就更加的灼灼其华,光彩夺目了,——韩征还真是慧眼识珠呢!
施清如却是一点不想遇上宇文皓,这个人做任何事,如今在她眼里都是带有目的的,自然要敬而远之,何况他还身份高贵,她就更不想与之有任何的干系了。
便上前给他行了个礼:“世子谬赞了,下官委实愧不敢当。太医院琐事繁多,下官就先告退了。”
说完又给萧琅和邓玉娇行了个礼,便要离开。
“等一下!”邓玉娇却忽然开口,叫住了施清如。
因为她已经认出了施清如就是去年有一次她在御花园,想要发落她,却反被丹阳郡主趁机羞辱了一番的那个药童,原来她竟是一个女人,还就是那个近来在宫里颇出名的施医官?
若只是这段“旧仇”便罢了,邓玉娇再是被邓皇后惯坏了,当着宇文皓的面儿,尚且还敢使使小性子,耍耍小脾气,当着萧琅,她却不敢有任何造次,她亲眼见过福宁长公主是怎么当众给邓皇后难堪的,也曾亲眼见过萧琅如何满脸冷酷的将两个金吾卫活活杖毙,天然在福宁长公主一系的人面前,便底气不足。
可她心里本就憋着气,宇文皓总是与她装傻,每次进宫来给太后请安,明明凤仪殿离仁寿殿一点不远,他却非她姑母传召不至,便是去了,也对她十分的客气有礼,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好容易今日在邓皇后的言笑晏晏下,宇文皓答应了陪邓玉娇来逛御花园,邓玉娇还当今日二人定能有所进展了,谁知道才来了御花园不久,宇文皓便只顾着来看热闹了,这会儿更是对着别的女人从言辞到眼神,都掩饰不住的欣赏。
偏偏那个女人还曾惹过她,且在阳光下,肌肤简直莹白得让她生气!
新仇旧恨之下,邓玉娇便忍不住了,叫住施清如后,便冷声道:“原来你竟是个女人!那你当初以药童的身份进太医院,又擅闯御花园,岂非是在欺君罔上?你好大的胆子!”
施清如没想到邓玉娇直接给自己扣了这么顶大帽子,她对邓玉娇的感观比对宇文皓的还糟糕,当下淡淡道:“邓小姐还请慎言,皇上从未下过旨,女子不可为药童,所以下官何来的欺君罔上?邓小姐这话太重,下官委实担当不起,还请您收回去!”
宇文皓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他是真的烦邓玉娇,既骄纵又没脑子,他除非傻了,才会娶她,若不是碍着皇后的面子,他今日别说陪她来逛御花园了,他都想问她到底所谓‘喜欢’他什么,他改还不成吗?
现在又见她无缘无故就要为难施清如,哪怕施清如当初不肯与他合作,他对她印象总比邓玉娇好,毕竟漂亮的人天生总要多少多那么一点优势,可惜某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就越发厌恶她了,淡声道:“邓表妹,施医官可是朝廷命官,你这话委实不妥,依我说,还是把话收回去,再给施医官道个歉的好。”
还想让她给这个狐媚子道歉?
邓玉娇更气了,冷笑道:“表哥是欺我年少无知,当我不知道医官根本无品无秩,得等升了太医后,才真正能算官身,也就是您所谓的‘朝廷命官’吗?我凭什么要给她道歉,我不但不会给她道歉,我还要她给我道歉呢!”
不然她回去一定告诉姑母,让姑母让这狐媚子吃不了兜着走!
她还要让姑母斥责他,给他父王母妃施压,哼,也不想想,哪家过继嗣子能一点都不问主母意见的?她姑母还是皇后、一国之母,意见就更是至关重要了,她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还真以为她,尤其是她姑母和他们邓家非他不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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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如决定从此视督主为浮云,专心搞事业,最终成为了一代医学大家,全文完……如果这样,会挨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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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零章 皇后传召
邓玉娇自是喜欢宇文皓的,但要说喜欢到死去活来的地步,却是不至于,不过是邓皇后只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宇文皓,要么安亲王世子宇文澜,宇文澜又长得没宇文皓好看,她年轻小姑娘爱俏,自然更倾向于宇文皓。
再者,宇文澜一直上赶着她献殷勤,得了什么好东西,也是立时打发人送进宫、或是送到邓府给她,得来的太容易的东西,人们往往便不会珍惜了。
宇文皓却是一直对她不冷不热,她征服起来明显更有难度,而得不到、或是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往往原本不是好东西,心里也要觉得来之不易,所以加倍的珍惜了。
是以邓玉娇才会对宇文皓这般上心,也才会因为他明显对施清如欣赏有加而生气,那狐媚子就算比她白、比她漂亮,那又如何?
不过一个小小的卑贱的医官罢了,说到底不过一个服侍人的丫头、奴婢,能像她似的,给宇文皓带来巨大的助力不成?宇文皓简直就是脑子被门压了,才会护着这狐媚子,她今儿不让她给她磕头赔不是,再不活着!
邓玉娇想到这里,看向施清如又冷冷道:“你上次便冲撞了本小姐,今日又惹了本小姐,你要是跪下,与本小姐磕个头,好生赔个不是,本小姐便既往不咎,反之,就休怪本小姐不客气了!”
宇文皓没想到邓玉娇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过分,怒极反笑,正要说话。
施清如已先沉声道:“敢问邓小姐,上次下官如何冲撞了您,难道不是您无缘无故迁怒于下官吗?至于今日,您说下官惹了您,就更是无从说起了,萧大人与世子都在,若下官真惹了您,他二位与您和下官亲疏有别,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何况下官是太医院的人,纵有错,也自有太医院众位大人前辈惩处教训,就不劳邓小姐费心了!”
这邓玉娇简直就是不知所谓,仗着家世显赫,皇后娘娘又宠着她,便不知天高地厚了,岂不知这不是他们邓家的江山,这皇宫也还轮不大她一手遮天!
邓玉娇不防施清如还敢顶嘴,这会儿她不是该赶紧示弱认错告饶才对吗?
简直要气炸了,近乎尖叫道:“本小姐说你错了,你就错了,还敢强词夺理,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怪不得本小姐了,来人——”
“够了!”
宇文皓再也忍不住打断了她,眉眼间一片冷然:“邓小姐,你还要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便是事情闹到皇后娘娘面前,娘娘向来宽柔待下,也定要说你不依不饶,娘娘统领六宫,琐事繁多,你又何必非要再給娘娘添麻烦?”
邓玉娇要的,不过是宇文皓顺着自己,好好哄自己几句而已,谁知道他还反过来,一再的帮着一个外人与自己作对。
又气又急之下,眼圈都红了,尖声道:“我哪里胡搅蛮缠了,明明就是你胳膊肘往外拐,还不是见这狐媚子生得白,生得好看,你就色迷心窍了,可你别忘了,你是亲王世子,将来甚至……这狐媚子却天生卑贱,是绝不可能与你……”
萧琅忽然冷冷开了口:“邓小姐,你是皇后的侄女不假,可你别忘了,你自己本身什么品级都没有,那施医官与你便是平等的,你凭什么说她冲撞了你?还一口一个‘狐媚子’的说人家,施医官可是太医院的医官,不是凤仪殿或是你们邓府的宫女丫头,由得你想怎么折辱,就怎么折辱。你若是再不向她致歉,而继续一味的胡搅蛮缠,本将军也只好请我母亲去凤仪殿,问一问皇后娘娘素日都是怎么教导你的了!”
他妹妹比她何止尊贵十倍,却从来都温文有礼,上不倨下不傲,她倒好,一个靠着姑母侥幸当了皇后,家族才能在京城的上等人家里有一席之地,她也才能住进宫里来的,说穿了就是暴发户家的女儿,竟然脾气派头比公主郡主们还大了,当她是谁呢!
萧琅声音冷,眼神更冷。
最重要的是,福宁长公主从来没想过要跟邓皇后一系结盟,互惠共利,两系之间不说水火不容,却是不睦已久,积怨已久了。
邓玉娇这下不敢再造次了,她虽然骄纵跋扈,却也知道这宫里哪些人惹得,哪些人惹不得,欺软怕硬不要太熟练。
可要她向施清如道歉,也是万万不可能,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因此虽闭了嘴,却红着眼圈梗着脖子看向了一边,以行动表示她绝不可能道歉的决心。
施清如见邓玉娇不再多说,便想到此为止了。
她还得赶回去太医院呢,不然师父该担心了;且她以后势必要时常在后宫行走的,那邓玉娇要找她的麻烦,也是轻而易举,却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有萧琅与宇文皓在场阻止邓玉娇,自然还是点到为止的好,也省得邓玉娇气狠了,以后加倍找她的麻烦。
却是来不及开口,已听萧琅又冷冷道:“怎么着,邓小姐没听见本将军方才的话?还是一定要到了皇后娘娘面前,皇后娘娘发了话,你才肯道歉?”
邓玉娇见萧琅煞神一样,眼圈更红了,却还是不愿道歉,只看向了宇文皓,希望宇文皓能替她把围解了,把场子圆过去。
宇文皓到底不敢像萧琅那样,丝毫不在乎邓皇后一系对他的观感。
萧琅有那般强势的母亲,有太后的疼爱支持,便是隆庆帝,都对这个最亲的外甥青睐有加,年纪轻轻便已是金吾卫的三品指挥使了,真正的位高权重,天子近臣。
不像他,因为隆庆帝忌惮,就比萧琅小了月份而已,却至今是个空头世子,哪敢真直接开罪于邓皇后一系?
便清了清嗓子,笑向萧琅道:“萧表哥,不过一场误会罢了,邓表妹年少无知,你就别与他一般见识了吧?施医官也是,时辰不早了,要不你便先回太医院去吧,不然你的上官们该批评你了。”
施清如点点头:“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行了个礼,正要走人,萧琅却已又道:“是不是误会,表弟和我都心知肚明,今日邓小姐必须向施医官道歉,否则我绝不答应!”
他自来爱才,对男人如此,对女人亦是如此,何况施氏明明什么错都没有,邓玉娇凭什么那样迁怒她,羞辱她?
他今日不好生给她一个教训,她还真当这皇宫是她家的了!
萧琅这般强势,不得不说施清如心里很痛快,她又不是天生的受虐狂,当然不喜欢无缘无故的被人迁怒羞辱。
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是真的不愿意多生事端,以免给师父和督主添不必要的麻烦。
便笑道:“萧大人,既是一场误会,解开了也就是了,方才您说今日您当值,那必定诸事繁多,下官不敢再耽误您,下官也要回太医院向上官复命了,下官方才是去给豫妃娘娘诊治,上官们必定心里都七上八下呢。”
萧琅这才收回了一直看着邓玉娇的冷厉的目光,沉声道:“既然如此,你先去吧。”
苦主都开口不打算再计较了,他还能说什么?话说回来,邓玉娇到底是皇后的侄女,她没资格随便为难一个医官,皇后要为难区区一个没品没秩的医官,却是轻而易举,也不怪施氏想息事宁人。
施清如见萧琅同意了自己离开,忙给他和宇文皓都行了礼,转身离开了。
萧琅直至看不见她的背影后,方淡淡冲宇文皓扔下一句:“为兄还有公务在身,就先行告辞了。”
也转身离开了,心里对宇文皓很是不以为然,这是想脚踩两只船,左右逢源呢?也不怕水太深,掉进去成了落汤鸡!
邓玉娇等萧琅走远了,才“哇”了一声哭了出来,“萧琅实在太过分了,竟这样羞辱我,我回去一定要回了姑母,让姑母替我做主!还有那个狐媚子也是,几次三番的冲撞我,害我上次被萧珑羞辱,这次又是萧琅,他们兄妹两个就是天生跟我过不去……我绝饶不了那个狐媚子!”
宇文皓让她哭得太阳穴直跳,片刻方道:“邓表妹最好还是别想着再找方才那医官麻烦的好,萧表哥方才替她出头,不过是路见不平,也是因为彼此本就……不对付,可她背后却是有大靠山的,不然当初她一个女子,凭什么能乔装了进太医院当药童,如今还成了一名医官?固然与她有真才实学分不开,却更与她背后的大靠山分不开,邓表妹以后还是谨言慎行的好,毕竟……”
想说毕竟她年纪是真的不小了,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邓玉娇却约莫猜到了,就哭得更伤心了。
她还有几个月就及笄了,婚事却还没定下来,她心里又岂能不着急?所以脾气才会越来越坏,可惜她的心上人却一点不心痛她的焦虑,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气死她了!
施清如一路回到太医院,常太医果然已经等急了。
见她终于回来了,忙上前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是豫妃娘娘的病很棘手吗?”
施清如不欲师父担心,笑道:“还好,一切都还算顺利,师父且先安心,坐下再听我慢慢儿说。”
待常太医坐了,她自己也坐了,方把豫妃的情况大略说了一遍,末了道:“我给豫妃娘娘扎了针,后边儿还得连扎五日,也开了方子,吃的与之前田副院判开的大同小异,有人参山药黄芪茯苓川芎当归白芍熟地等,只加了一张外洗的方子,蛇床子、百部、土槿皮、川椒、枯矾、地榆等几味药材各二两,浓煎后冲洗,师父觉着合适吗?”
之前施清如每次出诊回来,都会细细禀明常太医她当日看的病人是何症状,她都给开了什么样的方子,请常太医点评,今次自然也不例外。
师徒两个差了几十岁,又都是大夫,倒也不必忌讳什么,也不必不好意思了。
常太医听完,在心里默了默,点头道:“方子都开得挺对症,只是你给豫妃娘娘扎针时,务必要小心,出不得任何岔子,好在你是个精细的,师父倒也放心。”
又感叹,“要不说这大夫与病人之间,就不该有什么男女之分呢,本来豫妃娘娘这病压根儿就不难治,却硬是拖了这么多年,小病都生生拖成了顽疾,真是人也受罪,人力物力也浪费,罢了,且慢慢儿来吧……你先去吃饭吧,吃完了歇一会儿,下午只怕还有的忙。”
施清如忙应了“是”,又把她回程在御花园遇见了一个犯羊癫疯的太监之事大略说了一遍,“那太监看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犯病了,也不知今次还能不能留下?我也给开了张方子……”
把方子与常太医重复了一遍,末了本还想萧琅帮忙,之后又遇上了宇文皓与邓玉娇之事与常太医说一遍的,怕他担心,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下午,后宫总算没有妃嫔再传施清如去问诊了,她难得清闲,却也没闲着,把这阵子的所有脉案都再惠顾誊抄了一遍,全部存了档,也就到交班的时间了。
遂与常太医一道出了宫,坐车回了家去。
却是刚用过晚膳,小杜子就过来送荔枝了,“这是岭南布政使司才送进京来的,干爹让我给太医和姑娘送一筐过来,先尝尝鲜,要是觉着好,后边儿还有。”
施清如如今听他提起韩征,心还是下意识会揪起来,忙笑道:“我记得去年吃荔枝时,都五月了,今年这才刚四月初呢,竟已有荔枝能吃了,怎么做到的?”
小杜子笑道:“本来那边儿天气就比京城暖和得多,听说几个果农还以油纸将荔枝树覆盖住,所以提前开了花儿,又每一朵花儿都靠双手授粉,以致提前一个多月结了果子,送进京来自然比去年早了一个多月。干爹尝了后,觉得今年这荔枝还不错,这不下个月就是万寿节了,整好儿今年又是皇上的四十大寿,干爹便想办个荔枝宴,让皇上高兴。”
常太医忽然插嘴道:“万寿节那么多人,办荔枝宴得多少荔枝,只怕光千里迢迢的运送荔枝还不够,还得运送荔枝树吧?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人力财力呢,简直就是劳民伤财!”
小杜子听常太医这话明显不高兴了,讪笑道:“这也不是干爹的意思,是皇上的意思,毕竟去年万寿节皇上便没大办,今年可是整寿,自然不一样,干爹也只能从命。不然干爹向来爱民如子的,怎么会如此劳民伤财?”
常太医闻言,哼了一声,没有再说。
说到底不管是韩征的意思,还是隆庆帝自己的意思,他都管不着,也只能做好自己的事了。
施清如将气氛有些僵了,笑着问小杜子,“那不是宫里宫外这就要开始忙起来,为皇上的万寿节做准备了?我近来出入各宫娘娘小主宫里,倒是还没听说过此事。”
小杜子笑道:“万寿节历来最忙的便是咱们司礼监,各宫娘娘小主只消到了日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给皇上磕头拜寿,再就是准备寿礼即可,自然不至于这么早就开始忙,想来过些日子,姑娘就能见到她们开始忙了。倒是姑娘,这些日子听说日日都忙得很,没累着,没受什么委屈吧?”
施清如待常太医出去后,方道:“还好,虽有些忙,倒还不累,各种的娘娘小主们也不是那等刻薄性子,不但没受委屈,反倒得了不少赏赐。就是今儿去给豫妃娘娘问诊回去,经过御花园时,遇上了平亲王世子、金吾卫的萧大人和邓小姐,与邓小姐发生了一点言语上的不痛快,不会给、给督主添什么麻烦吧?到底邓小姐是皇后娘娘的侄女,我听说,督主……仿佛以前曾受过皇后娘娘的提携?”
在太医院待得久了,自然多少都能知道一些八卦,尤其有关韩征的,不管施清如承不承认,每每听到与他相关的八卦时,她总是会控制不住的竖起耳朵,邓皇后据说曾提携过韩征的事,她便是这么听来的。
小杜子听得邓玉娇又找施清如麻烦了,翻了个白眼儿,方道:“姑娘别急,给干爹添不了麻烦,皇后娘娘虽统领六宫,也的确曾提携过干爹,但如今却是她多仰仗干爹,只要知道了姑娘是干爹的人,定不会怎么样的。我明儿进宫就告诉干爹,让他打发个人去凤仪殿打个招呼,也请皇后娘娘好生管教一下邓玉娇,孩子小时宠着惯着一些便罢了,皇后娘娘又没有自己的孩子,难免多疼她一些,可如今都大了,还这样宠着惯着,那就不是疼她,而是害她了,这道理皇后娘娘定会明白的。”
施清如让小杜子说得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好笑:“这般老气横秋的,当你多大年纪呢!既然给督主添不了麻烦,我就安心了,你且早些回去歇着吧,明儿还有的忙呢。”
小杜子却不就走,而是苦着脸道:“姑娘,干爹这些日子胃又不好了,人都瘦了一圈儿,您要不……还是搬回去住吧?倚梅园那几个真的是干爹迫不得已才收下的,至今没见过她们一次,哦,除了当中的一个见过一次外,真的再没见过任何一个,只是白养着她们而已,您要不,就收拾收拾,搬回去吧?撷芳阁我一直原样给您留着呢。”
弄得他跟姑娘如今都生分了好些似的,可这事儿总得有一方先递梯子给另一方,他干爹不好意思开口,那就他来替他干爹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