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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自成一隅。
    这顿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顾文澜接到医院的急诊电话,急急忙忙走了,溪言也来不及送他出去,一颗心显得没着没落的。
    正发呆的时候,顾云微过来了,坐在顾文澜的位置上,喊了她一声嫂子,溪言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笑笑说:“云微,初次见面,还没和你说过话呢。”
    顾云微这会儿没有刚才看起来那么高傲,笑了笑说:“你在想事情?想我哥?”
    溪言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说:“他好像身体不舒服,我有点担心他。”
    顾云微点点头,安慰她,“没事的,我哥是医生,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最清楚,真的不舒服的话他不会勉强自己的。”
    溪言不像她爸妈那么会聊天,说了两句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但顾云微明显不是含蓄的性格,冷场了也不觉得尴尬,甚至再冷场了一会儿之后很自然地自顾自地开了个新的话题。
    “我一直很好奇我哥会找个什么样的女孩结婚,”顾云微说:“我想像过,也许她十分爽朗阳光,因为我哥的性格比较内敛。”
    “……”溪言忽然怀疑这位妹妹口中内敛的哥哥究竟是不是她的老公顾文澜。
    “我哥以前挺不容易的,”顾云微说到这里,看了溪言一眼,发现她没有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反而有些疑惑,她问:“我哥没跟你说么?”
    “没……”她笑了笑,他什么都没说。
    顾云微哦了一声,忽然就沉默了。
    溪言说:“可以跟我说说么?关于……你认识的哥哥。”
    “什么?”顾云微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我觉得你哥好像有心事。”她偏着头想了想,笑得温柔而不自知,“虽然他平时总是……气我,说话也不正经,耍流氓,但我觉得他有心事。”
    这应该就是顾云微说的,内敛。
    不表露真正的情绪。
    顾云微似乎对她哥耍流氓这一点比较感兴趣,“我知道我哥对女孩子会比较……温柔,但我没见过他耍流氓的一面,他就大学有一段时间比较浪。”
    溪言:“……”
    顾云微说完才意识到这话不妥,颇尴尬地看了她嫂子一眼。
    溪言说:“这些我知道。”
    顾云微偷偷扶了下额头,转过来说:“其实就一段时间而已,那会儿他跟我把赌气,过了那段时间就……恢复正常了。”
    赌气?
    溪言笑笑道:“要不你说详细一点?”
    顾云微也不打算隐瞒什么,迳自想了想就说:“我读初二的时候,我爸妈离婚了,那会儿我哥高一,我妈带着我哥离开了家里,她说我是女孩,不能跟着她吃苦,那时候我以为她这话是借口,她只是比较爱我哥,所以才带我哥走的。”
    后来我才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因为我哥跟着她那几年,确实吃了很多苦。
    我妈离开家里之后就跟我们失去了联系,我爸根本找不到他们两个,我妈身体不好,我哥又要读书,所以他高中那几年一边照顾我妈,一边读书,还要打工。
    和我们断绝联系是我哥的意思,我妈选择带走我哥也是他的意思。
    所以你可以想像他因为我爸妈离婚的事,有多恨我爸,我不知道那几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我哥不愿意说,一直到他读大学,回到了这里。
    他大三的时候我爸才找到他的,发现我妈已经去世了,我哥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我爸带回家来,但那一年他过得有些混……
    ……
    其实很多细节都没有解释清楚,或许是顾云微有意隐瞒,而有些事她又的确不知情。
    她说:“我对我哥并不是特别了解,很多事情他根本不愿意说,我对他所有印象和情感全部截止于我初二那年,后来见到他我已经大一了,那时候的他和以前不太一样,我和他也不像以前那么亲近……”
    溪言回到家里已经10点多钟,她洗了个澡,爬到床上时发现自己特别累。
    今天一天发生太多事,过场似的在她脑子里回放,她困得不行,但脑子跟上了发条似的不住地运转,一点一滴地消耗着她的精神,似乎要永无止境地把她困在空茫的未知领域……
    直到眉心被压住,摁了摁,她才猛然惊醒,看见床边坐着个人。
    顾文澜的声音传来,“做什么梦了?”
    听到他的声音她才安心,这会儿她才感觉到冷,赶紧掀开被子说:“上来。”
    顾文澜默了片刻,笑着说:“这就来上。”
    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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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速度被打回原形了
    第16章 成婚
    溪言不知道顾文澜平时的笑, 赖皮, 不正经等等,是不是他真实的表现, 这人是个矛盾体……
    不,几何体。
    医院里正经严肃,家人眼里冷淡内敛, 女孩跟前风度翩翩,在她这臭不要脸,床上深沉且浪……这变幻莫测都快赶上细胞分裂了。
    他剥她睡衣的时候, 溪言问:“你不累么?”
    医院里刚做完手术回来, 洗了个澡, 正常人下一个步骤一定是先睡一觉,但他不一样, 他被精虫支配了。
    顾文澜说:“好主意。”
    溪言不知道他又绕哪儿去了, 问:“什么好主意?”
    “你来出力, ”他抱着她换了个位置,“我累了。”
    “……你能不能行了?”她明明很认真地在关心他。
    “我能不能行?”他动了下腰,“你不应该深有体会么?”
    这种时候, 溪言只好选择放弃沟通, “我不想跟你说话。”
    他笑笑, “有些人, 一到要出力的时候就装聋作哑,”他啧一声,“人心叵测。”
    溪言:“……”
    顾文澜就着她上的姿势, 问:“说吧,要我用几分力?”
    溪言:“……煎牛排么?几分熟?”
    顾文澜认真地沉默了两秒,说:“不,我在奸你。”
    溪言选择漠视他。
    顾文澜继续道:“或者你奸我。”
    溪言继续漠视他。
    顾文澜再三道:“或者……”
    溪言忍无可忍,直接堵住他的嘴,顾文澜含住她软腻的舌尖,酿出一声轻笑来,奸计得逞。
    累,怎么不累?
    但这是他的发泄渠道,也是他的放松方式。
    ……
    周日,顾文澜就在家待了一上午,午饭才吃了两口就又去医院了,他临出门前,溪言急忙忙给他打包了饭菜放在保温盒里,让他有空了吃。
    他接保温盒的时候顺势拉了她的手靠过来,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勾着她的下巴说:“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
    溪言立马再让他享受一回家里有个女人的不一样体验,笑盈盈道:“老公,路上小心,我在家里等你。”
    顾文澜似笑非笑,说:“有本事在床上也这么喊。”
    溪言:“……”
    顾文澜一赶到医院就被请到了放射科,ct室里召集了一屋子人,以顾院长为首,身后围着各科室主任,声势浩大,一群人对着ct研究半天。
    检易就靠在门边,有点事不关己的意思。
    顾文澜问:“什么情况?”
    他以为这么大阵仗的会诊,估计是个棘手的问题,问话时神色还有些凝重。
    检易倒是神色颇淡,甚至腔调还带着揶揄,“一个局里的领导,急性胃炎。”
    顾文澜当即翻了个白眼,心里边儿骂娘,拿了领导的病例过来扫了一眼,发现这领导病史丰富,他曾经做过心脏搭桥术,让顾文澜过来是以防万一。
    其实原本来的应该是心外科的陆主任,但碰巧陆主任和李主任一块儿跑院外会诊去了,因着李主任也不在院里,所以检易被叫了过来。
    以防这领导的脑部二次创伤。
    脑部创伤?
    顾文澜挑眉,仔细一看,轻微脑震荡……
    他心里舒坦了,估计检易心里边儿也骂着娘。
    一屋子院级领导,就顾文澜和检易两个小辈,两人也懒得掺和,站在ct室门口当门神,闲聊。
    顾文澜忽然说:“听说你有过人格障碍方面的病史?”
    检易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妮子告诉你的?”
    顾文澜默认,又问:“怎么好起来的?”
    检易细数,“正确认识自己的病情,心态正面,积极配合治疗……”
    顾文澜打断,“少说点儿废话。”
    检易勾唇淡笑,“心里边儿有个人,她能拉着你往前,往上,让你不得不好起来。”
    顾文澜听完,没再吭声。
    顾院长和主各科室任确诊以后,把手术交给了普外科的项主任,顾院长不知道打什么主意,指着门口的门神说:“让文澜或者检易给你当一助?”
    项主任嗓子沉且稳,说:“小手术,我自己的人上就可以。”
    他所谓的自己人指的是他的爱徒,众所周知,项主任无论大小手术只要是需要他亲自上的他都会带上自己爱徒。
    刚才他这话倒不是针对谁,本身就是这么个人,业务能力十分强悍,脾气硬,不看谁脸色,专宠爱徒也是明目张胆。
    一则,确实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小手术,哪敢劳烦太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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