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可气的是,两个人合伙夹击我,怪不得那个小太妹对我态度好了呢!原来她想当我儿子的妈,霸占我儿子,不就是想成为香港楚氏董事主席的第一夫人吗?她想的美!我就是死,也不给她们!
“你还替子坤说情,说他不是不负责的人,你才不了解他呢!他?自私透顶,还没有主见,就那点能耐,还想当香港董事主席,都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我才不信呢,要是不想当香港董事主席,他早就站出来阻止了,我才不对他抱一点希望呢!指望他?关键时候,他就成了一个没断奶的孩子!”
一气说了半天,黛蒂似乎舒服了很多,不知不觉面颊又湿漉漉的了,伸过手臂,又一片纸塞进她的手里。
把纸片按在面颊上抹了抹,攥进手心里,黛蒂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声音变得恶黑起来:“小凤,你知道吗?那两个狠毒的女人,虽然对我没一点人性,可是,我一点都不恨她们,我就是恨一个人!我都快恨死他了!”
黛蒂牙齿咬得咯咯响,重重的吞了一下唾液,继续说:“我在帝国大厦好好的,是他需要我的时候,硬是把我拉进公司替他卖命,卖命是好听的,就是卖笑!在他眼里,那就是卖笑!他就是让我来卖笑的!我卖笑,替他营利,嘿嘿,他竟然瞧不起我,他觉得我肮脏,是啊,我是肮脏,可是,我用肮脏赚来的是大把大把的钱,当他躲在幕后数钱数得手指都酸的了时候,他怎么就没想到,那些钱,是我黛蒂帮着赚来的,钱,就不肮脏了吗?
“小凤,我真傻,我竟然那么天真,一心想着等有一天生下我的儿子,不管怎么说,只要他姓楚,我就能改变命运,我不图别的,只图有花不完的钱,像慕容一样,想买什么奢侈品,眼睛都不带眨的,不就是满足虚荣心嘛?我突然想开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听天由命!我认了!”
说到这里,黛蒂突然长叹一声,吸了吸鼻子,挂着泪花的面颊硬是扯开一丝自嘲的笑:“小凤,走吧!”
说着,黛蒂的胳膊伸过来,抓住了伸过来的一只手,却是愣怔了一下,忙抬起头来。
红肿的眸子裂开的缝隙里,映出了一个男人的影子:“啊?你——”
手陡然从楚子坤的手里抽出来,一下子从塑料座椅里跳了起来,黛蒂惊恐的样子,似是活见鬼。
“没事,没事!”楚子坤的双手往下压了压。
黛蒂突然一脸的释然,淡然着道:“反正你已经都听到,你我之间没什么要说的了,你走吧!”
“黛蒂——”
楚子坤的手臂又伸过来,他想搀扶着晃荡着身子的黛蒂,却是被她的手臂给断然打掉,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迈去。
“黛蒂,听我说……”楚子坤跟在黛蒂的身后,怕刺激了她,不敢靠的太近。
来到自动坡道扶梯前,神志恍惚的黛蒂,扫着缓缓的电梯,不知是眼睛看不清,还是脚下不稳,似是踏不上节拍般抬了脚又落下,反复了几次,最终鼓足勇气硬是迈上去,却是一脚踏空。
“啊~~”吓的她双臂在半空里乱抓着,身子向前倾,而背后伸过来的两只手臂,一下子搂紧了她的腰。
前前后后的乘客都被黛蒂的惊呼声,引过视线来,看到两个人搂在一起,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哎呀,多危险啊,年轻轻的,腿脚怎么这么不利落,小伙子,幸亏你手快,要是一头载下去,可是了不的,一伤娘俩啊!”身后的一位老太太,迈下最后一个台阶,看着还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述说着。
“不要你管……”黛蒂扭动着上身,似是要从楚子坤的怀里挣出来。
“都是我不好。”楚子坤自我赞检讨着,松开手臂,把黛蒂板过来,看着她,“知道你委屈,可是为了孩子,黛蒂,把所有的怨愤先放一放好嘛?”
看到楚子坤的突然转变,黛蒂的所有气愤竟是化作了委屈,泪水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楚子坤抬起大拇指,揩着她的面颊。
“走吧。”楚子坤伸出手臂搂起黛蒂的双肩。
两个人闪出门诊大楼,向着停车场走去,穿行在一排排的车阵里,黛蒂突然仰了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来附属医院的?”
“小凤给我打了电话。”楚子坤紧了紧手臂。
“还骂我是叛徒,她不也当了叛徒!”黛蒂竟是扯了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黛蒂,有小凤这样的好朋友,是你的幸运和福气,一定要好好珍惜。”
黛蒂点了点头。
来到车子近前,楚子坤松开手臂,从黛蒂的双肩上撤回,正要掏车钥匙,手机彩铃突然响起,掏出来一看,脸色便阴了起来,手指一滑,竟是关闭了。
掏出车钥匙一按,开了锁,先是打开副驾座的车门,把黛蒂扶进去,正欲绕向驾座一侧,手机彩铃又乍响,掏出来一看,便拧了眉头滑开。
“坤儿,小晴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呢?”
一听口气,就知道郝心晴就在周蕙茝身边。
“妈,我正忙着呢!”
“工作再忙,事再多,也不能挂断电话啊?好了,你忙你的吧,我陪着小晴呢!”
收起手机,楚子坤无趣的看了看黛蒂,咧一咧嘴角,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陶然的话,真假难辨。
金虎金豹接送昂昂上学,照了鲁小凤的面,被她问起来,两个狗腿子一个劲的摇头,嘴巴严实的一个字都不透露。
怎么一声召呼都没打,就不见人影了呢?楚豪哥可是从来都没有这样玩失踪啊!
切!还没结婚呢,就已经不在乎自己了!
鲁小凤失望的叹了一声。
今天是她的生日,楚豪不在,看来这个生日……
鲁小凤摇了摇头。
没人知道今天是她鲁小凤出生整整二十四年的一个特殊的日子,关于自己的生日,她从来都没跟别的任何人说起过。
包括楚豪。
她不想给楚豪添麻烦,而更主要的是,她不想像一般的女人那样,伸手向他索要生日礼物。
嗟来之食,才不要呢!
再说,他如果想给她庆生,早就问她生日的具体日期了。
他从来都没有问过!
不问,就是说明没把她的生日当回事。
心里有时终须有,心里无时,莫强求!
他若不问,自己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本来心情不错的鲁小凤,脸上突然掠过一丝失望,也只是浮云般瞬间飘过,却也没留丝毫不愉快的痕迹。
楚豪哥又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不知者不怪!干嘛给自己添堵!
再说,自己不也没问过他的生日吗?
嘿嘿!扯平了!
女人,千万别活的那么贱,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常常听到同胞们这样感叹。
自己岂不是活得很贱的一个女人?
既然从来都没有哪一个男人给自己过一个像样的生日,何不自己一个人过一个独特的生日?
鲁小凤爽然的甩了一下头,卷曲的秀发便一颤一颤!
一个人过生日又怎么了?照样过!
想到此,鲁小凤便神情愉悦,兴致大发。
她沉寂的眸子立刻灵活的一轮——对!为自己过一个特!特!特别风味的生日!
嗯?鲁小凤突然神色一滞,她似是联想起了什么。
昨天,她站在院子里,远远的看到海滩上多了一艘崭新的豪华游艇,一定是为海上拍婚纱照配备的,之前的那两艘,已经落伍,容纳人数少不说,拍出来的婚纱照效果虽然可以,可是不够大气,要想高大上,还是要换一艘气派的游艇。
公司购了这么高端的快艇,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都怪自己,近段时间自己所有的时间和经历都投入到国际婚纱大赛上,连昂昂自己都顾不上,就别说其他的事了!
都忙的焦头烂额了!
今天正好给自己心灵放一次假,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只有强烈的刺激,才能让自己彻底放松。
于是,那艘气派的游艇闪现在脑际,怎么都挥之不去。
一个人去海上兜风,那感觉肯定不错,超有情调!
嘿嘿,不错的主意!
啪!鲁小凤猛然拍了一下台面。
搞定!
直起身,鲁小凤兴冲冲的去了里间的卧室。
除了之前酒吧驻唱舞台演出化妆的她,平日里都是素面朝天,鲁小凤突然来了要把自己打扮得让楚豪认不出自己的情致来。
一直素面,他一定会看腻了,化妆,把自己的自拍照传给他,看他吞槽不!
坐在板凳上,对着化妆镜精心打扮了一番,直到看着化妆镜里的自己,已经全新得连自己都已经不认识,鲁小凤才满意的点了头。
楚豪哥,这回你肯定认不出我来的!
再看从卧室走扭着腰肢走出来的鲁小凤,简直换了一个人。
一个时代前沿的摩登女郎!
一顶奶白色的荷叶大凉帽,侧面系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连接蝴蝶结的是两条同色的飘带,随意的垂落着,要是在室外微风的时候,它们肯定飘忽起来。
这顶时尚的凉帽,不但遮蔽了鲁小凤昨天刚做的新发型,还遮掩起了她的明净的前额。
硕大的镂空大框偏光太阳镜,把面部的一大半占去,微微抿起的桃花唇片,仅露着她唇边的那抹完美的弧度。
一身白色休闲服,修长的束腰上衣,配着一条紧身短裤,里层的吊带是桃花粉色,越是把她衬托得纯洁高雅,给人感觉那么清纯,除了用这个词汇来形容,再也找不到更为合适的修饰词。
整个人,从内而外散发着自信。
之前,舞台演出时,因为需要,从来都是戴假发的鲁小凤,没有体验过烫过染发的滋味,昨天突然心血来潮,拿出大半天的时间泡在发屋里,翻看了五本发型杂志,还没完成一个脑袋的美发。
她,竟是后悔了!
要是知道这么麻烦,这么遭罪,鲁小凤说什么都不会把自己好端端的齐腰黑发给折腾成栗色长卷发,不过换了这套服装,配了点缀,却是感觉飘飘然起来。
新发型,是鲁小凤自作主张烫的,没向楚豪打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