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涯瞧着拓跋旻那一脸色笑,不敢恭维地暗暗冷笑。
这位新帝在大魏京城时,便饥不择食,时常拈花惹草,纵然身边侍妾众多,仍连宫女也不放过。
拓跋旻如此夸赞“随心”,分明是起了色心。
随安却是一脸受宠若惊的笑。他来之前,便摸透了拓跋旻的脾性,故意让女儿来当敲门砖。
“随心”却没有吭声,始终也没抬眼看拓跋旻。
拓跋旻却反而愈发挪不开眼,也因女子的冷淡,愈发兴致盎然。
萧穗威严地斜睨了眼儿子,轻咳一声,却颇瞧不上阶下的父女二人。
“随安,你说你是世外高人,哀家实难相信你的本事。依你之见,旻儿如何在这一战中取胜?”
随安:“回太后娘娘,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太后和皇上驱赶百姓南下,而拓跋玹给了那些百姓军粮救济,所以,这一局,是您和皇上惨败。”
“放肆!你这不过是事后诸葛亮。烟州城内,本就缺少米粮,只有把那些百姓赶走,才能有我萧家军的米粮。”萧穗这就自凤椅起身,对拓跋旻道,“哀家看,这两个人不过徒有虚表,还是赶走的好。”
拓跋旻却道,“母后,随安先生所言倒也在理,咱们不得不承认,这虽是不得已,但的确是失了民心。”
随安见拓跋旻已然心动,忙趁热打铁。
“太后娘娘,忠言逆耳!若是草民只说好话,固然中听,但对皇上并无有益之处。自然,您若是希望皇上身边,都是卑躬屈膝、趋炎附势之人,草民告退便是!”
说着,他这就对身旁的女儿说道,“随心,咱们走。”
萧穗冷斥,“想在哀家面前玩欲擒故纵,你们还嫩了点!”
拓跋旻却不想放美人离开,心急地忙从龙椅上起身。
“还没为朕与太后分忧,便先开始耍脾气!随安先生,若你真的有几分本事,何必在乎太后几句闲话?你如此着急离开,莫非是也没有退敌之策?”
随安收住脚步。
随心却愈发鄙视拓跋旻。
如此一点计策都扛不住,可想而知,拓跋玹若是挥兵攻打过来,会是怎样的惨状。
她却没想到,拓跋旻直绕到了她身前,且眼睛直往她领口上瞥……
随心愈发压不住心底的恶心,忙向后退了两步。
拓跋旻忙又对随安笑了笑,“随安先生,依您之见,朕如何反败为胜?你还是直说的好!”
随安:“皇上既然虚心求教,随安自当尽力相助!不过,太后的脾气委实不好,随安实在怕,皇上和太后卸磨杀驴,宰了我父女二人。”
拓跋旻忙道:“随心小姐可许配了人家?”
萧穗顿时看出儿子的心思,顺势就道:“若随安真的有退敌之策,你女儿嫁为哀家的儿媳如何?哀家做主,册封你女儿为贤妃。”
“谢皇上!谢太后!”随安这就急迫地跪拜。
“爹……”随心不可置信地看父亲,不料,手就被拓跋旻握住。“皇上这是做什么?”
拓跋旻见她面露惶恐,极是羞涩,愈发心底刺痒。
“朕对随心小姐一见钟情,若随心小姐不弃,咱们明日就举行大婚,可好?”
随心憎恶地要抽回手,“随心心有所属,不想嫁给皇上,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众多,多随心不多,少随心也不少,皇上还是另娶高明的好!”
“放肆!”随安忙俯首对拓跋旻道,“既然皇上看中了小女,随安定劝小女嫁给皇上,这婚事,随安答应了!”
萧穗冷眸看随安,只觉他谢恩谢得太快。世外高人她也见过不少,寻常都是通情达理的,此人却轻易就把自己的女儿出卖给帝王家,分明是个贪图私利之徒。
“随安,现在哀家给了你想要的,你若有些本事还好,若没有本事,哀家必定你欺君之罪!”
随安忙转身朝阶上俯首,“太后娘娘,随安来时,听闻拓跋玹身边有大周太子赫连遥、以及雷承、赵凉等人相助,且他身边还有一位异常聪慧的女子苏妙音,帮他解决了军队用水的难题……”
风无涯顿时明白,这该死的老东西,是冲着郡主来的。
他来烟州城时,郡主还在昏迷,眼下竟是已经醒了?
他就知道,再艰难,再贫瘠之地,在那聪慧的女子眼中也没什么。而且,玹太子定将她照顾周全。
萧穗却听不得拓跋玹半点好,“这些事,哀家也刚收到暗人禀报,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随安:“太后娘娘,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拓跋玹一则安抚南下的百姓,二则解决军队的米粮和用水,自然不会冒然攻打过来,所以,皇上和太后只需分散他身边的力量,用诛心之计,最是绝妙。”
拓跋旻希冀地挑眉,“如何诛心,你快说!”
随安:“让苏妙音知道,拓跋玹已经和万雪棠订婚,苏妙音伤心欲绝,必然带着大周援兵离开大魏,大魏将士们见援兵一走,势必军心涣散,拓跋玹也定会心灰意冷寒毒加重……到那时,便是咱们偷袭的好时机。”
萧穗恍然大悟地沉吟道:“你这法子,倒是有可取之处!哀家怎么就没有想到,利用万雪棠拆散苏妙音和拓跋玹呢?”
拓跋旻仿佛已经看到胜券在握,“听说,苏妙音有了身孕,乍听万雪棠与拓跋玹订婚,恐怕必定闹个一尸两命才罢休!”
随心却突然呵斥,“卑鄙!给拓跋玹下冰蚕寒毒就罢了!苏妙音和拓跋玹同生共死,你们却……”
风无涯因她这一番话,不禁多看她两眼。
却见随安挥起巴掌便打在女子脸上,她整个身子被打得摔在地上,唇角沁血,狼狈不堪。
萧穗和拓跋旻相视,母子二人皆是一脸幸灾乐祸的嘲讽。
随安却忙堆上笑,对萧穗和拓跋旻俯首,“我父女长久隐居山林,小女心底纯净,不懂用兵之计,还请太后和皇上莫要放在心上。”
拓跋旻却俯视着地上的女子,已然失了兴致。“凭她如此赞赏苏妙音和拓跋玹,朕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