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寰拖着浑身漆黑的叶明冬,与靖王擦肩而过的瞬间,靖王却突然叫住了楚寰。
“五皇弟,难道这事情就不能留点情面吗?”
靖王的面色也非常难看。
他当初将叶明冬给买回来,主要想交好叶明冬背后的势力,以及保全靖王府的名声!
而现在叶明冬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要是将叶明冬的身份公之于众……
那真武观和靖王府之间的关系,肯定会产生裂痕与间隙的,这对靖王而言是无法承受的损失!
靖王见楚寰没有回答,竟然还伸出手抓住了楚寰的手腕,低声下气的哀求道:
“五皇弟,你也知道我这辈子最看重脸面!”
“你已经抢走了我的京兆尹之位!父皇也对你青眼有加,秦王妃肚子里还怀着北凉的第一位皇孙!”
“昨日父皇已经下令,让兵部尚书祁文斌告老还乡了,这辈子都不能踏足京城半步!”
靖王双眼通红的望着楚寰,曾经野心勃勃的眼眸中,竟然透露出几分垂暮沉沉之气。
“之前祁文斌对你发难,都是我授意的!”
“包括你们遭遇的刺客,都是我安排的!”
靖王的眼神有些涣散,那是种心灰意冷的绝望。
“五皇弟,我已经没能力和你争锋了!”
“你还年轻,但我已经逐渐老去……”
靖王苦笑着揉了揉两鬓边斑白的头发。
“五皇弟,就当是我求你了!”
楚寰那双凝结着万千星辰的眼眸微微闪动了两下,看向靖王的目光里也透着几分复杂。
“大皇兄,我真没想和你争夺什么。”
“毕竟我连自己的身体都掌控不了,我还能有什么过多的奢求呢?”
靖王的眼眸中亮起了希冀的光芒,他紧紧的抓住了楚寰的手腕,欣喜若狂的说道:
“五皇弟,你将叶明冬交给我就行!”
“只要不将这案子公之于众,我会将所有的细节都处理好的,肯定不会让你难做的!”
靖王现在是恨透了叶明冬!
就算叶明冬想要杀人,那也不要弄得如此大张旗鼓啊,悄悄的将那些小丫鬟带出去杀不行吗?
就算叶明冬将那些小丫鬟给杀了,凡是本事好一点的,都不会被楚寰给抓个现行!
这叶明冬,怎么就不知道躲藏好呢?
“大皇兄,这凶手我必须要缉拿归案。”
楚寰轻轻的掰开了靖王的手指,俊朗的面容看起来极为冷静,完全不像是意气用事的样子。
“靖王府里的命案已经传开了,刑部衙门和大理寺衙门都不愿意接手,只有京兆尹衙门能顶上了。”
“接连死了五个侍女,并且还是全身鲜血都被吸干的凄惨死法,让整个北凉京都都陷入了恐慌!”
“若是我不将凶手找出来的话,父皇那边,百姓那边,我都不好交代!”
靖王的眼神顿时冰冷了下来,他那张微胖的面容,在竹林间斑驳的阳光之下看着分外狰狞。
“五皇弟,你这是非要给我找不痛快吗?”
“职责所在,还请大皇兄见谅……”
楚寰朝着靖王拱了拱手,拖着还在不停挣扎的叶明冬就离开了竹林。
凤潇潇紧紧的跟随在楚寰身后,在路过靖王的时候,还朝着他做了个鬼脸。
靖王站在竹林里,望着楚寰和凤潇潇那远去的背影,双眼瞬间充盈了愤怒的鲜红色!
“叶明春!必须杀了叶明冬!”
“他的存在,既是我靖王府的污点,又是你真武观的污点,必须要让他死在京兆尹衙门里!”
“靖王殿下请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叶明春朝着靖王行了一礼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叶明冬已经成为了真武观的毒瘤,绝不能留!
等到叶明春离开以后,靖王满眼阴霾的走出了这片湘妃竹林,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潇湘馆。
守在严婉柔身边的碧珠,见到靖王的身影后,顿时就吓得肩膀颤抖,连忙蹲**来行礼。
靖王进入潇湘馆后,就一改温和的模样。
整张脸看着都充满了可怕的愤怒与暴戾!
他活动了两下手腕,低头扫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严婉柔后,语气粗鲁的询问道:
“她这是怎么了?”
碧珠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讲述道:
“刚才有个黑影要掳走王妃,还好秦王妃及时相助,将那黑影给打跑了。”
“王妃也被那黑影吓得昏迷不醒,这会儿还没醒过来呢,奴婢正准备去太医院找夏院判过来呢……”
靖王走到了床榻边上,他有些不耐烦的拉扯着衣襟,抬起手就将碧珠推到了地上。
“这点小事,用得着请太医吗?”
“本王难道亏待了她吗?”
碧珠见状,连忙跪在地上哀求道:
“靖王殿下,王妃的身体不好啊!”
“您要是想泄愤的话,就打奴婢吧!”
靖王就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伸出脚将碧珠踹到了一旁去,大手一挥就揪住了严婉柔的头发。
“贱人!本王与秦王府的关系势同水火,你居然还背着本王与秦王妃有交情!”
靖王拳头紧握,毫不留情的砸到了严婉柔的是肚子上,顿时就将昏迷的严婉柔给痛醒了。
“本王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将偌大的靖王府都交给你来打理,就连明面上的侍妾都没有两个!”
“你就是用这种态度来回报本王的吗?”
严婉柔吃痛的弓起身子,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吗?”
头顶上方传来了靖王那喘着粗气的质问。
严婉柔却心灰意冷的闭上了眼睛。
她在靖王府的每一天,都过得无比痛苦!
靖王的拳头如同雨点般的落在她身上,严婉柔却连抵挡的意思都没有,如同提线木偶般逆来顺受。
“贱人!要不是你的肚子不争气!”
“父皇会将京兆尹的职位让给楚寰吗?”
“楚寰那个将死之人,还能活多久啊!”
“父皇还不是看重凤潇潇肚子里的孩子!”
靖王打累了以后,坐在严婉柔的床榻边上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他将严婉柔重重的摔在了床榻上。
或许是看见严婉柔没有丝毫反应,靖王又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铜制烟杆,在香炉里烤的通红后,重重的按在了严婉柔的肩膀上。
“本王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模样!”
“你想要的一切,本王都给你了!”
“可是本王,就只想要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