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的目光生厉了起来。似乎他并不喜欢听到有关‘河屯’的任何字眼。
他一直在用这样回避的方式去拒绝着。
“你这话,听着像三岁的小孩子!河屯的存在,并不是你想回避就能回避得掉的!”
丛刚用拇指的指腹抹去了唇角的血丝,“封行朗,其实你很仁慈!你这样的大度,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就比如说我吧,我就做不到!”
“放我出去!”
封行朗冷厉着目光深睨着丛刚。他实在不想去听丛刚对他人性的剖析。
就像一个人将自己的软肋赤倮倮的呈现在了别人的面前。
“会的。明天晚上,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还有后面一句话:我会替你把跟前的路都铺平的!
“你这么把我当牲口一样的困锁在这里,很有成就感?”
封行朗冷声厉问。似笑又非笑,有些苦涩,模样里淡染着凄凉之意。“一点儿都没有!”
丛刚微微的吁出一口浊气,“你困的是身,我困的是心!你应该相信,困着你,被揪疼的却是我自己的心!”
“我x你丫的!你以为你说几句煽情的话,老子就会原谅你了?”
封行朗又是一阵暴怒涌上心头,扑了过去,对着丛刚那张看着生厌的脸就是一通好扇。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要说格斗的技巧和实战经验,封行朗要远不及丛刚来得尖锐;但封行朗的体型和爆发力,似乎要在丛刚之上,所以在封行朗突然的袭击之下,丛刚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封行朗下手很重,丛刚不仅要阻止他弄死自己,而且还要顾全着封行朗会不会把他自己给弄伤。
卫康觉得:boss跟封行朗pk,应该会是稳操胜券的。
可看这情形,好像明显又处于了下风!
卫康的眉宇是皱的:寻思着自己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
即便进去了,自己是帮boss去揍封行朗呢,还是帮着封行朗去揍自己的boss呢?
因为丛刚曾经不止一次的强调过一句话:封行朗生命的优先级,永远都会排在他的前面!
卫康觉得,即便boss要报仇,从而掳来封行朗当他的筹码,那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其实卫康真正担心的,却是丛刚本人。
看样子,丛刚是舍不得弄死封行朗父子的。也就意味着无论是父还是子,这两个筹码对丛刚来说,都不能当成真的筹码用!
如果是这样,河屯便占了上风;加上他众多的爪牙,这一回的博弈,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看样子,丛刚并不在乎结果!他只在乎过程!
虐河屯的过程!
boss跟河屯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呢?
看来也只有等到明天晚上才能知晓了。
被封行朗打得伤痕累累的丛刚,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他手里还抓回了另外一个筹码,就是封行朗的亲儿子封林诺。
丛刚觉得如果自己告诉给了封行朗知道,封行朗会发疯的!封行朗发疯了,也就等同于他自己也会跟着一起发疯!被封行朗逼疯!
所以,丛刚还是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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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二一脸的深沉,默声聆听着雪落对丛刚外貌特征的描述。
虽说跟他心目中所想的那个人有些出入,但他还是可以肯定:丛刚就是颂泰。
一个人的外貌可以调整,但一个人的体型和轮廓,行为习惯,却很难改变。
邢二以为,颂泰,也就是丛刚,在十年前的那次复仇中早已经粉身碎骨、化为灰烬了,可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这十来年的卧薪尝胆,让他再一次卷土重来。
这一回,他没有硬拼送死,而是选择了智取。
而且丛刚的手上还有了封行朗父子一大一小两个筹码。
“当年,我应该斩草除根的!”河屯微微叹息一声,“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雪落狠狠的一怔:原来这个丛刚,跟河屯早已经铸就了深仇大恨呢!
也就不奇怪丛刚对河屯的行事作风会那般的了如指掌!
“义父,在颂泰通知您之前,邢朗和十五应该是安全的。”
邢二安危着心事重重的河屯。
雪落这才发现:河屯的白发在这十多天里,又添了很多。或许她心切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可以表现出来,而河屯却将大部分的情绪藏匿在了自己的内心深处。
“老二,辛苦你一趟:十五说他曾经去过颂泰的鬼屋;申城不算大,像十五描述的那种鬼屋并不多!我想车程也就在半小时到一个多小时之间。你是最熟悉颂泰的人,由你带人去找,我想应该会找到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是我太粗心大意了……竟然会以为颂泰早就死了!”
河屯挥了挥手,看起来着实的疲惫不堪。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