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保安也跟着拿棍棒冲过来,宫绛暴喝一声,一脚踹断结实的棍棒,回旋踢捋倒几人,再向其要害砸下密集的拳头,不到十分钟,就放倒了五个人高马大的保安,陆大年那引以为豪的保安最惨,刚站起来就被宫绛一个过肩摔弄倒,后背猛撞到墙上,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这完全是压倒性地完胜!
气氛骤然降到冰点,所有人脸绿了,谁想到当初那和和气气的宫绛,竟是这么了不得的人,不这不是人,是鬼,魔鬼!他就像魔鬼的王者,气势凌人,无人不从,一向嚣张的陆大年在他面前就跟蝼蚁一样弱小!
烟灰簌簌掉落,燃尽最后一点烟火后熄灭,从头到尾,陆大年没能脱离宫绛掌控,宫绛嘴里的烟也没有掉。
宫绛丢开烟头,一脚踩碎,反复碾压,仿佛也碾在陆大年心脏上:“还要找人么?”
陆大年打了个寒噤,舌头都不利索了:“不,不找了。老铁、老铁,你个天煞的在哪,快来救我!”他冲着空气嘶吼,胆都吓飞了。
陆坚来了,看到宫绛的身手,再想想自己对宫绛的恶行,胆气登时被吓到了十万八千里,平时总吹陆总是他再生父母,这会儿却巴不得跟陆总撇清关系,当没看到,这时宫绛视线转过来,他汗毛一竖,立刻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遁了。
三大股东还是没出现,宫绛冷笑:“指望他们救你?关键时候他们连朋友都能卖。去,到广播室去,让他们听听好戏!”
文峥压着前台的小姑娘,勒令她带自己到广播室。
随后,广播里传出讽刺的声音,像颗炸.弹轰然在耳边爆炸。
“我、我叫陆大年,是太纪模特经纪公司的大股东之一,也是这个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在、在我任职期间,我、我多次利用职务便利,做假账、挪用公司资产还个人借款……在知道宫绛告诉铁总他们我做假账的事,唔!……不不不,不是宫绛告诉的,是宫绛拿出录音暗示,然后铁总怀疑我调查我,我我、我怕事情被发现,就叫人把假账都处理干净,说是宫绛挑拨离间,让我侄子陆坚伙同二十二位我关照过的模特,以解约为由逼宫绛辞职,然后……啊!然后我找媒体恶意抹黑宫绛,毁他名誉,就是为了让他见识到得罪我……不不不,揭穿我的下场,啊唔!我我我错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宫绛是清白的,他什么都没做过,都是我在操作……唔……假账都藏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还有借款合同也是……啊!”
广播停了。这是一段录音,可以从断断续续的声音里听出陆大年有被人打过,可是比起陆大年被人揍,他说的话更引人愤慨。要真是陆大年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他真是活该被打!
铁总三人终于按捺不住出来了,他们拨开人群,怒瞪陆大年:“老陆,你说得是真的?!”
“我……”陆大年刚想摇头否认,可后背突然被一坚硬的物体抵住,以为是枪,心惊胆战,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陆大年要说的是真话,岂不是意味着铁总三人愚蠢,被陆总耍得团团转,还成了陷害宫绛的帮凶?铁总三人哪里会拉下脸皮承认,铁总一个劲地给陆大年使眼色:“老陆,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受胁迫才说的?你知不知道你承认你说的,会有什么后果?”
陆大年脸色憋出了绛紫色,抵在他后背的硬.物又往前顶了顶,他低头不说话了。
“铁总,我对你们一向不坏,你们却害我名誉全毁,在圈内混不下去,”宫绛一招手,他带来的兄弟立刻把在场人围起来,形成密不透风的人墙,“我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一条命,你们要不要试试看,谁的命硬!”
文峥扛着保险柜出现,咚地一声放在陆大年面前:“陆总,这是你的保险柜,请吧!”
大势去矣。只要打开这个保险柜,大运就将永别,陆大年暗自悔恨,为什么不把做假账的单据撕毁,为什么要将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办公室,他以为办公室能高枕无忧,以为这样家人就看不到他的肮脏,然而亏心事做多了,迟早要还!
保险柜打开了,就如潘多拉的魔盒,释放出残酷的妖魔鬼怪。
滥用公章加盖的大额借款合同、虚假账目,还有零零碎碎不堪入目的证据,如展览一样,并排陈列,触目惊心。
铁板钉钉的合同和假账,证明力十足的录音,成为指控陆大年的强证。
铁总面如死灰,死不肯松口承认自己做错:“这只能证明老陆搞鬼,跟我们无关,我们都是受害者!”
“铁总,”宫绛点燃了第二根烟,徐徐吹出烟圈,“逼我打辞职报告的可是你们。”他从裤带里掏出录音笔,点击播放,先是放了当初他提醒铁总等人留意陆总的片段,然后又放了另一段冗长的录音。
“宫老弟,别逼我们把话说得难听,我们跟陆总认识的时间比你长,你别想挑拨离间,为了你好,你还是赶紧打辞职报告,别整得大家面子难看。”
……
“宫绛,我告诉你,你只是个小小经纪人,在公司里你连屁都不是,今天这辞职报告你不写也得写,我们公司已经容不得你!”
……
“你不写,我就喊人来把你撵出去!”
是的,当初宫绛辞职,不是他自愿,而是被铁总三人言语攻击,逼着离开。
不为人知的一幕被鲜血淋漓地撕开,这撕裂的不仅是铁总三人的真面目,更是宫绛不堪一击的尊严。他从头到尾,只有心酸的辩解,没有一丝一毫的强硬与粗.鲁,那时候他天真的以为在社会就得低头伏小,只有这样才有人帮他,现在他恨不得揍当初的自己一顿,在这社会,一味的妥协,害的是自己,只有权势或暴.力,才能救自己。
“记着,你们所有人欠我一句道歉!”这句话,面向的不止四位大股东,还有那二十三位模特。
宫绛将陆大年丢给保安,迎着众人惊愕的目光走出大门,他的兄弟们跟着他浩浩荡荡地离开,紧张的气氛瞬间缓解,就像被捏紧的心脏突然被松开,轻松到了极点。
走了,就这么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敢出声打破死寂。
见风使舵的陆坚不知从哪溜了出来,放肆地哈哈大笑:“宫丑就是宫丑,我还以为他有什么能耐,不过是个装腔作势的蚂蚁罢了!”
话刚说完,就跟遭报应一样,警.察突然来了。
刚刚被宫绛他们动了手脚,信号被屏蔽,报警不得,现在闹事的人一走,警察就来了,掐着时间算都没那么准。
“警.察同志!”陆大年连滚带爬地扑过去,跟见了钱似的,扯着嗓子哭喊,“我被人威胁、恐吓,快救救我啊!”
带头的警.察冷着脸扫视了一圈:“谁威胁恐吓你?”
“就、就是刚才走的那帮人,穿黑西装的!”
警察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文件:“陆大年是吧?”
陆大年以为有救,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我就是。”
“我们没看到你说的那帮人,倒是看到了好东西。”警.察拿起借款合同,厉声道,“陆大年,你涉嫌侵占公司资产,现请你配合我们回去调查!”
嗡,陆大年脑袋一白,感觉天塌地陷,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
陆坚蓦然倒退几步,他感到一把惩罚的利剑悬在上空,摇摇欲坠。
陷阱,都是陷阱。
宫绛没有逃,他只是把惩戒之剑交给了法律,付诸于更能实现惩罚的武器。他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带着枪出现在公众场合,也不会留下会被警察制裁的把柄,他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被瓮中捉鳖。
宫绛对文峥说了一句话。
“去告诉我那畜.生爹,在他没下出新蛋前,我还是他唯一的崽,要是不想看到后继无人,就给我处理后面的麻烦事。”
他的畜.生爹这些年也遭了报应,玩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却没一个人能顺利为其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身体也被多年纵情的酒色掏空,据说现在连生育能力都成了问题,毫无疑问,对于独生又没娶妻的畜.生爹来说,宫绛他就是唯一的后代。
宫绛放弃的是爷爷的遗产,可没签字放弃他爹的遗产,只要他爹嗝屁,钱就归他所有,但要是他没了,他爹的遗产就会被三姑六婆榨干,一点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