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男人撒娇,说话的语气和动作在女生看来就是矫揉造作,却很讨男人喜欢。”
舍友苦笑说:“我知道她是故意那样的,说起来很奇怪,在她好好做人的时候,别人都在排挤她,等她真的变成那样,并且利用那些人在学校里有了地位之后,那些谣言就消失了,我问过她原因,她当时的眼里的绝望我一辈子都忘不掉,她说不想在被人摁在马桶里羞辱。”
我震惊不已,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高冉竟然还有这样的经历。
以往看见她做作的跟人撒娇,我还觉得很恶心。
舍友眼睛发红,她擦了把眼睛,说:“其实高冉不坏,我家里情况不好,她每次买饭什么都会买两份,虽然嚷嚷着自己买多了,送给我,可我知道她是故意给我买的,她始终记得当时我对她的好。”
跟舍友聊了会,虽然没有问出高冉的住处,可我对她的印象却大为改观。
从女生宿舍出来,我突然想到一个人,跟杜涛说:“你给周轩打电话,问他知不知道高冉的住处。”
周轩说渡阴人,又跟高冉有过感情纠纷,我觉得他会知道高冉的住处。
杜涛打完电话,诧异的看我几眼,拧眉说:“高冉在不远处的村里租了个院子,我哥已经过去了,他让我现在带你过去。”
周轩竟然已经在那里了。
我和杜涛匆忙赶过去,院门大开,正屋的门窗却关得严严实实,我和杜涛进屋就看见高冉虚弱的躺在床上,喘口气都费事,在她的床头摆放着一盏魂灯。
看我和杜涛进来,高冉艰难的转头,看到我的时候,满眼惊恐,尖叫着:“血丝,都是血丝。”
她说话的声音就是吴立阳的。
听见血丝,我倏地心头一凉,抬手摸上脖子,难道动手的是饶夜炀?
最诡异的是嚷嚷完这两句话,高冉就咽了气。
周轩跑上前察看,颓然道:“魂魄已经散了。”
说着,他把我拽到一边,“对他动手的是不是你养的厉鬼?除了他,我可没见过别人用血丝。”
“不可能,他不会对他们下手。”虽然饶夜炀有很多事都在骗我,可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
况且,吴立阳和高冉就是普通人,他根本不屑于动手。
周轩还是一脸怀疑,拿出吴立阳的手机,说:“你自己去看相册和聊天记录。”
我打开,发现手机里存的都是我的照片,而且每张照片的焦点都是在胸部和腰部,看着很猥琐,我又打开聊天软件,看得我脊背发寒。
吴立阳看着人模人样,却在手机里跟人说睡到高冉的感觉,还很下流的讨论,时不时的带上我,评价我的身材。
周轩说:“你说要是你养的厉鬼看见这些照片和聊天记录,会怎么想?”
我浑身打了个哆嗦,饶夜炀肯定会生气。
他看我跟杜涛一块都不爽,更何况看吴立阳这么下流的讨论我。
我深吸口气,面上平静的把手机还给周轩,说:“他确实会生气,但他不会对他们下手。”
对于这个,我还是有自信的。
周轩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倒也没再说别的。
我上前把高冉的身体检查一遍,发现她除了后脖颈子有一块刺破了,并没有其他的外伤。
我摸着下巴,说:“咱们有必要再去石河子度假村一趟,吴立阳和高冉很可能是在那里出的事。”
那晚,其他人都赴了鬼宴,只有他们两个失踪了。
我们三个又回到石河子度假村,开了三间房,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这次我住的是高冉先前住的房间。
我刚推开门就看见饶夜炀坐在床上。
“你没什么想要问我的?”他说。
我拉起窗帘,疑惑的看他一眼,“问你啥?”
他往床上看了眼,“关于你那两个同学的死,那个人死前特意喊了好几声血丝,你没怀疑是我动的手?”
我双手环胸,靠着墙,学着他的样子,似笑非笑:“那你来说说,是你动的手吗?”
他的脸上缓缓荡出笑容,走到我跟前,低头凝着我,“为何没有怀疑我?”
我叹口气,“你要真是想对他们动手,绝对会让他们彻底魂飞魄散,怎么会给自己留下话柄?而且你在家的时候从来没有碰我的手机,每次手机亮了你就是看一眼,你根本不会用智能手机,对不对?”
他被我说的再次黑了脸。
我看他这憋屈样,终于有种出气的感觉。
他顺势揽住我的腰,柔声说:“别离开我,知道么?”
我靠在他怀里,良久,点点头。
我跟他的这场冷战开始和结束都有些莫名其妙,彼此间的问题依旧存在,只是饶夜炀选择无视,而我没有再坚持。
我想要问问他,那天我在山顶上见到的人到底是谁,却不敢开口。
就在我昏昏沉沉,要睡着的时候,饶夜炀突然说:“你昨晚见到的男人本是这里的土地,如今功德圆满,已经去了地下,成了正经的阴差。”
“他是土地?还成了阴差?”我回想着那个男人的样子,说实话,一点代入感都没有。
土地不都是矮老头么?
“土地是介于渡阴人和阴差之间的地仙。”他说了句,兴致不高。
我点点头,没再问。
本来还算计着晚上再去山上,谁知道我躺在他怀里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我去洗手间洗脸,抬头往镜子里看了眼,脑袋嗡的一声,怔怔的看着镜子。
“他在骗我,我只是他培养的工具,他对我根本没有真感情。”镜子里的我缓缓说:“他跟你在一起,想要的不过是你的身体,就是想睡你,他那么俊朗,会看上你这个村姑吗?”
镜子里的我满脸嘲讽,越说越猖狂,都没发现自己露馅了。
“你想要活着吗?想要活着,就去杀了他。”
她说完这些,我竟然听她的话,往外走,出了洗手间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走到床边,举起刀,对着饶夜炀的胸口。
“不行,我不能对他下手。”我在心里说。
“你必须杀了他。”我的视线不受控制的黏在床脚的落地镜上,里面的我神情狰狞的怒喊:“杀了他,快点杀了他。”
我攥着水果刀,手心直冒汗。
就在这时,一只手凭空伸进镜子里,直接掐住镜子里那个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