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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听话。”郁弈航乖巧点头。
    宋灿刷卡进门时,郁弈航一直揪着她的衣角,絮絮叨叨着。
    “不能让别的男生进你房间。”
    “多听话的男的都不可以。”
    宋灿听着男生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偶尔应两声嗯,好不容易才把人弄进房间。
    进了房间后,郁弈航变得格外安分,安静打量着蹲下身翻找行李箱的宋灿,半晌好奇问,“你在干嘛?”
    “找药啊。”宋灿翻了很久,才从行李箱的旮旯里翻出了皱巴巴的解酒药,这还是毕业旅行时自家母上塞进来的,她仔细看了药盒上的小字——幸好没过期。
    “你病了吗?”听到宋灿回答后郁弈航紧张起来,手背覆上了宋灿额头,“发烧了吗……”
    “是学长醉了,要吃解酒药。”男生之前温热,被碰到的额头也跟着热了起来,宋灿脑海划过聚会上的那个吻,面上也跟着烧了起来,啪叽一下拍开郁弈航的手,“别动。”
    郁弈航手一顿,眼睫颤了颤。
    “我……”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了,宋灿软下声,把人按在凳子上,“我……学长你先坐着,我去烧热水。”
    “不,”手腕反被扣住了,醉了的人手腕力度大的惊人,“我不想吃药。”
    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却有点莫名的委屈。
    “太苦了。”
    宋灿怔愣。
    趁着宋灿出神的功夫,郁弈航拉住她的手,把人带到他的怀里,闷声道,“灿灿,故事都是骗人的。”
    “诶?”
    “说好了醉酒的人可以为所欲为,”郁弈航抬眸,似是幽怨瞥了她一眼,“压根不能,只有让人吃药的坏人。”
    宋灿被郁弈航的话逗笑了,温柔哄着:“听话,吃了药之后睡觉,第二天就能为所欲为了。”
    突然庆幸这人在k房里直接睡过去了,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他这模样,学生会长的威严估计荡然无存。
    “我不听,”郁弈航嘴唇绷成一条直线,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你的话没有逻辑。”
    宋灿:“?”
    “解酒药的功效是缓解酒精浓度过高造成的头晕、呕吐等症状的一类产品,起不到助眠的作用。”郁弈航理直气壮说着,说完还把药盒推得远远的,像这是洪水猛兽般。
    “……”
    宋灿被面前人的话逗笑了,怎么醉了还比清醒时更讲逻辑了。
    她想了想,软下声哄着:“但你醉酒了,解酒药能解酒醉,所以必须吃。”
    不等郁弈航反驳,她定定看着他说,“不许说没逻辑,说没逻辑我就不理你了!”
    郁弈航瞥她一眼,表情飞快闪过一丝阴郁,“灿灿早就不理我了。”
    在他约了她又放她鸽子之后。
    中心广场,女生在那儿等了多久,他就在附近看了多久。
    看着女生的表情由雀跃惊喜变得黯淡不解,看着天色转暗又慢悠悠转亮,小女生长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看着那个寂寥的背影,他很想冲过去告诉她自己赴约了——
    可是不行。
    他必须放她鸽子。
    哪怕接下来她会讨厌他。
    ……
    宋灿挠挠鬓角,只觉和喝醉酒化身小学鸡的某人难以交流,嘀咕着:“我哪有不理你啊,都是学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好吧。”
    郁弈航唇线紧紧抿着,沉默了几秒,垂下眼睑:“以后不会走了。”
    “好好好,”宋灿软声应着,再次把药递到郁弈航面前,“现在先吃药,吃完药再聊可以吗?”
    女生声线低低轻轻的,透着股让人莫名安心的力量。
    “那你不准走。”
    宋灿失笑,学着面前人的语气,承诺着:“好,我不走。”
    听到她的话后,男生眉心慢慢舒展开,唇角染上笑意。
    宋灿敲了敲桌面,只觉哄面前这人比哄瓜娃子还要艰难,“所以,可以吃药了吗?”
    “……”
    郁弈航瞥了一眼药,不情不愿地缓缓开口。
    “苦。”
    宋灿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郁弈航在解释为什么不想吃药。
    “这药不苦的。”宋灿扑哧笑出声,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理由,她眨眨眼,表情无比真挚,“你吃了就知道了。”
    郁弈航狐疑:“真的?”
    宋灿用力点头,生怕面前这人不信。
    郁弈航沉默了会儿,依言接过小胶囊咽了下去。
    药甫一入口,郁弈航便又皱起了眉:“明明就很苦——”
    话音断了。
    宋灿变戏法般往他嘴里塞了颗糖,眉眼弯弯,语调轻快,“看吧,都说不苦。”
    她微倾身凑到男生面前,摇晃着糖果袋子,嘚瑟道,“怕苦的话,可以身边放几颗糖啊,多大的人了还怕苦……唔。”
    柔软温热的唇,轻轻吻上她的唇角,
    这下轮到宋灿没声了。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宋灿脊背僵直,手撑在桌子上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她缓缓呼吸,又深呼吸,几秒钟后,才回过神。
    郁弈航浅浅弯起唇角,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下,声音亦是轻的,“嗯,好甜。”
    心跳倏然漏了半拍。
    宋灿无意识舔了下唇瓣,似乎上面还有糖果的甜意。
    可能宋灿发呆时间太长了,面前男生沉眼,“是不是我做错了……不是说说吃药后能为所欲为吗,灿灿生气了吗,要不灿灿亲回来?”
    说完人微微倾身。
    宋灿忙把人推开,人跳上床,“别、别吧!”
    因为慌乱,连声线都跟着颤抖。
    郁弈航不动了,刚弯着的唇又耷下了,低低开口:“你嫌弃我。”
    “没、没啊……”宋灿辩解,声音弱弱的,没什么底气。
    郁弈航虚眸,“明明就有,刚刚还说不会走的,现在就想走了。”
    “大骗子。”
    宋灿:“……”
    这人是真醉还是假醉的啊,怎么一点都不好骗。
    宋灿垂眼:“你也知道你过分呀,那为什么不来呢。”
    中央广场,从天黑等到天亮。
    “我去了的,我也知道你在那里等了一天。”郁弈航低声嘀咕,“……对不起,我必须这样。”
    “诶?”宋灿敏感察觉到什么。
    郁弈航顿了顿,意识到什么,迅速岔开话:“台长鬼点子多得很,大冒险失败后的惩罚会更恶搞的,我怕你会受不了,一急就亲上去了,我也亏呀,我第一次亲人……初吻来着……”
    宋灿发现了,这人醉了之后就是个话唠。
    听着话题往越来越过分的地方发展,宋灿又是羞赧又是气恼的,脱口而出,“你初吻早没啦!”
    -
    二日。
    郁弈航是被闹铃吵醒的。
    他看向手机屏幕,已经九点了——有人替他改了闹铃时间。
    空气中还有浅浅酒气萦绕着,脑袋传来阵阵闷痛,但还没断片,聚会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里。
    他从床上坐起,四处环绕了圈:“灿灿?”
    嗓音在房间回响,却无人应声。
    难道只是一场梦?
    脑海闪过这个念头,郁弈航便否决了,他知道自己醉了之后性格会有变化,所以从前喝酒都很克制,会胡言乱语,但不至于脑补的地步。
    房内安静得很,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
    厕所里传来轻微的响动,他揉了揉头发,走过去敲了敲门,“你在吗?”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郁弈航呼吸放轻了,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宋灿。
    该说早安。
    还是应该说昨晚多谢你照顾了。
    或者说昨晚都是胡言乱语,不能当真?
    没等他想出个究竟,厕所门开了。
    不是宋灿,而是台长。
    台长挑眉:“大哥,您终于醒了,人都走了。”
    “她回a市了?”郁弈航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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