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语凝曾经给苏家带来过无尽的荣耀,也一直是被人称赞,怎么说都是老爷的脸面啊,失去了语凝,老爷您的无上荣耀也会跟着大打折扣啊。”
床上的苏婧瑶被这一屋子人吵得烦躁,她本就喜静,利用墨清言压苏毅雄的锐气也是她计划之中的一部分,如今这母女二人又哭又闹,倒是让苏婧瑶有些措手不及。
她缓缓捂住自己受伤的位置,柳叶黛眉紧紧锁在一起,看起来异常痛苦,甚至低声轻咳了几下。
这才缓缓吐言道:“父亲带人回吧,也好让女儿好生养伤,以免被淮王殿下看出破绽,至于那些流言蜚语,别人不看重女儿的清白,女儿自己还要看重,”
苏毅雄心中一紧,急忙大吼着让乌怜和苏语凝噤声,这才讨好似的望着苏婧瑶说道:“今日害你受伤是父亲的不对,明日父亲定会竭尽所能送来最好的药材为你医治,断不会让淮王殿下怀疑了去。”
苏婧瑶微微点头,心中暗暗思付,也不知是这苏毅雄舍不得手中的好东西,还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这场戏演了这么久,居然到现在才贴合她的真正目的。
不过没关系,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没有再和眼前人磨磨唧唧的意思,纤纤玉手一挥,便准备打发了几个人离开。
一行三人这一晚上没有讨到任何便宜,反而被苏婧瑶给摆了一道,也不愿意再多留,纷纷准备离开。
末了,苏婧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出声拦住苏毅雄的脚步,“父亲可要记住我这傍花阁之中的一物物,免得日后再生出这样的事端。”
苏毅雄听闻,脚步一顿,忙回过身去应道:“为父看你这房间过于简陋了一些,明日便差人给你送来些好玩的物件,顺便叫人量裁几件合身的衣物。”
“那便谢谢父亲了。”苏婧瑶回应的羸弱,更显伤势加重,说完便斜斜靠在床头的位置闭目养神,不再去看面前的几个人。
乌怜今晚窝了一肚子的火,现下听到苏毅雄还要给这个小贱人添置吃穿用度,心中更是怒火中烧,斜斜瞪了苏毅雄一眼,这才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苏毅雄自知今晚的事情弄的大家心中都不愉快,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跟着灰溜溜的离开,完全失去了来的时候那般步伐生风的模样。
最终,苏语凝几乎是几步一踉跄,逃一般离开苏婧瑶的房间。
房间之中再度归于平静之中,床榻上的少女悄悄眯眼,确认其他人都已经走远,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这声音底气十足,全无刚刚那副纤纤柔弱的模样。
“今日多谢淮王殿下。”
“本王既已经选择与七小姐合作,自然应当配合七小姐。”那声音空寂清冷,宛如天音萦绕一般。
话音落下,床边隐隐约约出现一丝光亮,随后墨清言的身影才缓缓挪步到她的身边。
烛光下,苏婧瑶巴掌大的小脸惨白无比,消瘦的身形更显得孱弱,似乎是伤的不轻。
墨清言眉心一蹙,随即从宽袖之中掏出一个精巧瓷瓶塞进她的手中。
苏婧瑶目光疑惑望向墨清言,墨清言沉声道:“药,难道你想带着一身的伤去帝斯学院?”
“恐怕苏毅雄这一掌是想让我去不成帝斯学院吧!”苏婧瑶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如果她没有办法去参加帝斯学院的考核,那苏语凝就会是苏家唯一的荣耀。
如果她一个天下皆知的废柴可以考进帝斯学院,那苏语凝这个“天资非凡”的名号就会大打折扣。
老东西!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向他讨要点东西真是便宜了他!
墨清言看着她这般,心下暗暗思付片刻,从怀中拿出一块质地绝佳的玉牌。
那玉牌由整玉雕琢,每一个细节都刻画的异常到位,甚至连雕刻的叶子都脉络清晰。
玉牌的正中央,一个“淮”字书写的苍劲有力。
玉牌落入苏婧瑶手中,没有想象中原本属于玉的寒意,反而有一种温润的暖流从指尖传递而出。
“这是本王的贴身玉牌,见玉牌如见本王。”
末了,他气息一顿,望着苏婧瑶严肃提醒道:“这玉牌你好生保管,有朝一日必有大用!”
苏婧瑶神色一凛,望向他的目光之中盈满了探究。
她刚刚学有所成,墨清言将玉牌放在自己的手中,究竟有何用意?
不管墨清言是什么想法,至少她是有办法回报他的,这是一件好事。
“看来我很快就有回报淮王殿下的机会了。”不然墨清言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她的身上。
“时日尚早,希望你不会让本王失望。”
“淮王殿下请放心,婧瑶绝非忘恩负义之人,定会为淮王殿下赴汤蹈火。”
墨清言听闻,纤细的十指在不经意间微微收紧,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窗口的位置。
苏婧瑶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般来无影去无踪,面向窗口的位置抱拳施礼。
房间之中,余音绕耳,随后声音渐行渐远。
“苏家父女今日吃了亏,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要注意。”
……
讹诈了苏毅雄不少的东西,加上自身的伤势又已经被墨清言给全全治愈,苏婧瑶这一觉睡的十分舒心。
小花见苏婧瑶还没醒,只能在帮花园的庭院之中叽叽喳喳。
它昨夜在树梢将一幕幕好事看在眼里,直到苏毅雄一行三人离开,才回到小冲所住的地方休息,现如今正对香儿讲述着昨夜的那幕好戏。
苏婧瑶这端一阵祥和景象,苏语凝却是整夜都没有睡安稳。
苏语凝的梦中不断回转着苏婧瑶得意洋洋的嘴脸,以及墨清言那带着杀戮的血红双眼。
天色刚刚转起鱼肚白的时候,苏语凝已经被噩梦惊醒,身上的亵衣更是被冷汗使了个透。
这股子寒意直到用过早膳依然没有褪去。
她的心中的确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