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墨沉,在场一应女眷都对此羡慕不已,包括坐在凤位上的皇后娘娘。
如今京城之中哪位女子不知暗香阁,众人仅仅是拥有普通的香水便觉得惊奇无限,从没见过纯妃娘娘拿出的这种珍贵香水。
尤其是老嬷嬷的那句“纯妃娘娘宫中还有更好的东西”,更是让人觉得羡慕嫉妒恨。
尤其是皇后。
一国之母都没有的东西,纯妃那贱人的手中居然有!
这样重要的时刻,出尽风头的人不是她位高权重的皇后,而是一个妃嫔,这让她的面子往哪里搁!
“太子殿下以为如何?”老嬷嬷的声音再度响起。
沈南黎不紧不慢掀开瓷瓶盖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将其打开,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僵。
此物……
人群之中的苏婧瑶强忍住想笑的冲动,且看着沈南黎如何出丑。
就在众人纷纷称奇的时候,眼前的老嬷嬷甚为大胆,对着他做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随后在一旁宫女的帮助下,轻轻拧开了瓷瓶的瓶盖。
这样旋紧的瓶盖自然是经过特殊制作的,就连纯妃娘娘和墨清言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都忍不住惊讶。
那是苏婧瑶依着现代瓶子的模样所做的,上面相扣的轨迹是她一道一道亲手刻出来的。
瓷器物品不比塑料制品,苏婧瑶费了好几天的功夫才制作好这样一个瓶子,浪费了不少珍贵的物料。
自己的娘亲已经不在世上,纯妃娘娘作为娘亲的挚友,待苏婧瑶如同亲生女儿一般,这样的好物自然就落到了纯妃娘娘的手中。
随着老嬷嬷拧开瓶盖的动作结束,一股沁人心脾的果香缓缓沁出,随着鼻腔进入到在场每个人的脾肺之中,将之前那刺鼻的味道冲淡。
这一次,就连一向沉稳的沈南黎都有些惊诧,目光之中带着淡淡光芒落在纯妃娘娘的身上。
“敢问娘娘是从何处得到这样珍贵之物的?”
纯妃娘娘自然不愿意将风头揽在自己的身上,反正“为国争光”的事情她已经做到了,盛名自然要落到应得之人的身上。
纯妃娘娘笑容清婉,宠爱有加的目光落在苏婧瑶的身上,声音柔和道:“此物乃是本宫未来的儿媳学着暗香阁的香水所做,女儿家随手所做的小玩意不值一提,太子若是喜欢可以将香水带走,不过这人嘛……”
纯妃娘娘语气加重,声音不怒自威,“太子殿下就不要肖想了!”
被她一下子戳破了心事,沈南黎并未觉得尴尬,目光同样落在苏婧瑶的身上,他的目光满是侵略性,让苏婧瑶觉得异常不舒服。
但此刻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苏婧瑶依然起身对着皇位上的三人福了福身子,随后又对沈南黎福了福身子。
沈南黎声音响起,磁性低沉的声音之中,占有欲十足,“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平阳郡主文采超群,爱慕之人必定不在少数。”
话音还不等落下,一个酒杯已经出现在他的脚边,应声而碎,众人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沈南黎饶有兴致的抬眸相望,正对上墨清言讥诮的目光,同时苏婧瑶恭敬的声音在众人的耳畔响起。
“倘若太子殿下大婚,淮王殿下会代替平阳给您送去最好的香水,算作我们淮王府送给您的婚喜贺礼。”
苏婧瑶只一句话,便将自己归到了墨清言的家眷之中。
这样的话墨清言十分受用,原本眼中所带的神色也开始喂喂闪烁,有些挑衅的望着沈南黎。
他缓缓起身,迈着沉默的步伐来到沈南黎身边,最后在稍稍比沈南黎多一步的位置上站定。
“整片国土之上,没人能动本王的妃子!”
他的声音不大,却正正好好落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畔之中,让人下意识之间更加尊重苏婧瑶。
大家还没有从香水的事情之中回过神来,就被墨清言话中的重磅炸弹炸的合不上嘴巴。
如此看来……
淮王殿下和平阳郡主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简直是越看越登对!
谁说平阳郡主是北幽国之中出了名的废柴,人家只是没有法术而已,在其他方面可是甩了别人家的女子几条街,如今竟然越看越觉得顺眼。
只见墨清言对着苏婧瑶招了招手,苏婧瑶立刻做出一副乖巧如猫的姿态,站在墨清言的身边,任由他将自己圈如怀中。
这个时候她不会拂了墨清言的面子,更加重要的是她心中明白,墨清言不会害了她,只会保护她。
这样的想法一出,苏婧瑶自己都吓了一跳。
前世她在枪林弹雨之中艰难求生,现世她在府邸宅斗之中的夹缝中艰难生存。
对墨清言产生的情愫,对于她来说完全就是一个意外。
记得她初遇墨清言之时,二人之间的婚约不过就是一个交易而已,她曾经一度认为墨清言利用她是因为有利所图。
她想保护墨清言,仅仅是因为她欠墨清言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若是没有墨清言,她早已经死了很多次,哪里还有今天的平阳郡主。
两世为人,她从来不敢想象,自己居然会毫无条件的去信任一个人!
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一僵,墨清言眉心紧锁而不自知,眼中闪过一抹担忧的神色,宽厚温暖的大手轻轻磨蹭着她的掌心,似乎想给她一丝安全感。
苏婧瑶心间一暖,抬眸给了墨清言一个宽慰的笑容,墨清言这才放心下来,对着墨沉等人颔首示意。
“父皇,儿臣与平阳郡主先行告退。”
这话听起来根本不是请示,简直是明晃晃的通知。
尽管是这样,墨沉依然任由着他的性子,微微点头同意墨清言想要离开的打算。
苏婧瑶挪着步子跟在他的身侧走出殿中,总觉得身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一直追随着,让她觉得十分难耐。
不用想也知道这样的目光来源于谁。
她当然不相信沈南黎是真的对她有所悸动,只暗暗惊叹此人城府竟然已经深到了这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