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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现场的同行和媒体比她想象的来的还要多,前排是给一些合作公司留的位置,中间靠后是记者,最后面架着的是长枪短炮。
    宋攸宁不太适应闪光灯,也不太适应舞台。
    但是这款手机寄托了宋攸宁全部的希望,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款手机,所以交给别人来做产品演示,宋攸宁不放心。
    在介绍产品的环节,自然少不了秦司白的帮忙,他们两人都没有排练过,但配合起来还是有默契在里面。
    整场演示下来,宋攸宁能感觉到现场不少人对这款新手机有很大的兴趣,相信线上的很多网友,也会购买。
    一切,看起来都非常顺利。
    随后,主持人拿着话筒,对台下的记者说:“下面是自由提问时间,如果各位有任何关于此款手机的问题,可以踊跃提问,同时,我们也将收集线上网友的一些问题来进行接到。”
    在到了自由提问的环节当中,现场的气氛明显活跃了不少,记者朋友们踊跃举手,最后话筒交给了中间靠后的一个年轻女记者手中。
    女记者拿着话筒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提问道:“现场的各位朋友们好,我是娱乐周刊的记者,今天我主要想提问薛氏的宋攸宁宋总,您是如何做到在毁了一位着名大提琴家的手之后,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在这里开发布会?”
    女记者尖锐的问题一提出来,现场安静几秒钟,随后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
    会议厅内似乎瞬间失控,主持人马上说道:“这位记者朋友,今天是薛氏新款手机的发布会系,请您提与本次发布会有关的问题,谢谢。”
    女记者拿着话筒不放,也没管台上的女主持,继续对宋攸宁发难:“昨天,本应该是这位大提琴家全球巡演的首场演出,却因为手毁了,音乐会被迫取消。她昨天现身音乐厅,整个人憔悴不已。在整件事情之后,她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指责过你,但是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享受她的善良与好心。你这样的人,难道不该原地爆炸五百回?”
    被质问,宋攸宁站在台上,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她看着会议厅里的人,他们用异样的神色看着她。
    觉得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是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人。
    她有预料过这个局面,却没想到真的到这一刻的时候,她会紧张到手心冰凉,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慢慢袭上心头,她告诉自己不要紧张。
    那个女记者说道:“宋攸宁女士,请你给我们一个解释!”
    “好,我给你们一个解释。”宋攸宁开口,清冷的声音透过扬声器在会议厅内响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婚途脉脉》,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52章 我不知道大家对我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
    宋攸宁其实先前听唐宁说现场来了很多娱乐刊的记者,还听到了祁慕颜的名字,就猜到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她预想了很多种局面,当然也考虑到了被质问祁慕颜的事情。
    这些天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她伤了祁慕颜的消息,说她人面兽心,说她做错事不敢承认,说她逍遥法外……
    再加上秦遇时昨天默许祁慕颜承认他们婚礼这件事,让宋攸宁觉得如果她不主动,可能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最主要的是,祁慕颜手伤这件事,其实一直都是宋攸宁心中的一件大事,得不到解决,她也不会安宁。
    所以在那个女记者提出质疑的时候,她没有选择回避,而是选择解释清楚。
    她站在台上,接受来自媒体以及线上几千万观众的审读,她紧了紧手中的话筒,开口:“我……没有心安理得地接受祁慕颜小姐的善良与好心,那件事情之后,我也很自责很歉疚,想做些什么来弥补她。我没在任何公开平台出声,不是心虚或者想要逃避责任,是想做更多的事情……”
    “那你做了什么?”那个女记者打断宋攸宁的话,“你抢了人家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试图破坏他们的感情。像你这样鲤跃龙门的人,想尽办法在不属于你的圈子里面找继续留下来的机会,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那个女记者说完之后,她旁边的另一个男记者也开始发问:“宋攸宁女士,现在事情瞒不住,你是否想借用今天这个平台,向七小姐道歉来换取同情?你前些日子插足堂姐与其未婚夫的感情,其实你是个惯犯,专门做这些不入流的事情?”
    “我……”
    “呲——”
    宋攸宁刚刚开口,手中的话筒就被还在台上的秦司白给抢了过去,他动作粗鲁,拿着话筒直接走到台前,对着台下的媒体,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在记者会上这么为难一个女人,你爸妈没教你怎么做个人吗?”
    秦司白的忽然出声让会议厅里面的媒体都惊讶不已。
    没等那些记者反应过来,秦司白继续说道:“人家没在公开平台说人家做过什么,不代表她什么都没做。难道要把日常贴出来让你们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忏悔?现在她公开道歉,你又说人家是惯犯。道不道歉都被你们说,你们怎么那么难伺候?”
    宋攸宁愕然地看着秦司白拿着话筒对台下的媒体咆哮,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倒是秦司白的经纪人林东反应最快,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顾,直接冲上台将秦司白的话筒给抽走。
    “祖宗,我求求你下去吧!”林东软硬兼施,大概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都要将秦司白从舞台上拽下去。
    “你松开!”秦司白冲林东吼道,“这些傻逼记者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宋攸宁知道秦司白脾气古怪,但是没想到他会当众说记者是傻逼。
    他怕是以后不想在娱乐圈里面混了吧!
    宋攸宁顿了半秒之后,立刻上去帮忙,想要帮林东一起先将秦司白给弄下去再说。
    她明白秦司白在帮她说话,但是这种和记者互呛的方式……虽然简单粗暴,但会有反效果。
    几步走过去之后,宋攸宁抓住秦司白的手臂,“秦司白,你先下去!”
    那么多摄像机拍着,试图将秦司白骂人的画面都拍下来。
    秦司白那个性格是别人越拦着他,他就越不听。尤其是在看到那些记者恨不得拿着摄像机涌上来的时候,他天灵盖似乎都冒烟了。
    “下什么去?那群傻逼那么说你,你就不能反抗一下?你以前不是挺能说会道又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怎么回事?”
    天不怕地不怕?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
    “秦司白,这在直播!你注意一下场合行吗?你先下去,这边交给我来处理。”
    “道歉吗?有什么用?”
    推搡间,秦司白为了从林东的手中挣脱出来,没少用力气,也不知道推了林东,还是推了宋攸宁。
    台下记者丑态毕露,纷纷挤过来想要拍照。
    宋攸宁看着失控的场面,一时心急,没有注意到秦司白推过来的力气,她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根本站不稳。
    “啊……”宋攸宁脚下一崴,重心不稳,直直地往地上摔去。
    一屁股坐在坚硬的舞台上,疼得宋攸宁半个身子都没了知觉。
    她坐在地上,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那也太疼了吧,疼到她顾不上混乱的现场,顾不上还要和记者互怼的秦司白。
    动都不能动。
    她听到有人喊她名字,但顾不上,她现在连形象管理都做不到,怎么去回应别人喊她名字?
    她现在更担心的是,好好的一场发布会,大概会以失败告终。
    最后热度是有了,但他们薛氏估计会被拉入消费者的黑名单。
    还有……
    就在宋攸宁心灰意冷,心如死灰的时候,一件带着余温的西装外套披在宋攸宁身上。
    衣服上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让宋攸宁心神一怔,尚未抬头,就看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她脚上挂着的一双高跟鞋给脱了下来。
    温热的手掌隔着轻薄的打底裤,揉着她泛疼的脚踝。
    男人没管喧闹的场面,也没管吵吵的秦司白,他只是看着宋攸宁的脚踝,揉了几下之后,问她:“还站得起来吗?”
    宋攸宁看着面前的男人,怔住了。
    秦遇时。
    他……
    “好像……不能……”刚才摔得太疼,不光是脚踝,屁股也疼得不行,所以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哪怕现场的情况再混乱,宋攸宁现在似乎也只看得到秦遇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不清楚他这样出现在镜头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是什么操作。
    但现场的确比刚才还要精彩,那些媒体都要炸了好么!
    本来以为在记者会上能挖出点宋攸宁的什么料,没想到秦司白出其不意地怼了记者,以为那就结束了吗?
    不,宁城首富的外孙,在法庭上杀伐果断的秦律师,现在出现在发布会上,并且恍若无人地给宋攸宁揉脚之后,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今天的记者会,够吃瓜群众吃半个月了。
    秦遇时将宋攸宁扶起来之后,并没有立刻下去。
    倒是看到秦遇时来了的秦司白,自觉这个舞台上不再需要他,便挥开林东,一言不发地下了台。
    林东看着这魔幻的局面,也管不了什么,先去住秦司白再说。
    舞台上独留秦遇时和宋攸宁两人,反应过来的记者将摄像机和各种录音设备都对准两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环节。
    倒是宋攸宁,在站稳之后下意识地想要与秦遇时拉开一点距离。
    她现在身上一堆别人泼来的脏水,她并不觉得现在和秦遇时站在一块儿,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但她越是往边上站,秦遇时就越是紧紧地扣着她的手腕,她走不掉。
    台下的记者都要疯了,也不管什么秩序,要不是先前宋攸宁让助理多安排一倍的安保,估计现在那些记者都已经冲上台来了。
    “宋小姐,请问您和秦公子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小姐,盛传您插足秦公子与七小姐的感情,您是否承认?”
    “宋小姐……”
    接二连三的问题向宋攸宁抛来,而那些记者显然是专门挑软柿子捏。
    明明站在台上的除了她之外,还有秦遇时,但所有的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而且他们连向秦遇时发问的勇气都没有。
    宋攸宁深呼一口气,在没有话筒的情况下,对台下的记者说道:“我没有插足秦遇时与祁慕颜的感情,也不像网上写的那样用尽手段靠着男人上位。”
    那些网友说一遍两遍她是狐狸精是第三者,她可以不放在心上,不去追究,当没看到就是了。
    但是他们将她的沉默当成默许,当成她的懦弱,于是他们就变本加厉地将故事说成他们想要的版本。
    好像宋攸宁原本就是一个专门喜欢破坏人家感情的女人一样。
    可她不是。
    她知道自己的解释在他们看来很无力,很搞笑,但她什么都不说的话,心里会难受,会堵得慌。
    她……做不了一个超凡脱俗,可以不在乎别人如何谈论她的智者。
    “那宋小姐您和秦公子什么关系,难不成只是朋友?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说这种大家都不相信的谎话?”女记者咄咄逼人,好像让宋攸宁难堪,她能得到天大的好处一样。
    “我和他——”夫妻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但宋攸宁生生地止住了。
    她觉得昨天晚上秦遇时对她的评价挺正确的,她想要什么从来都不愿意自己说,非要别人主动给。
    他要和祁慕颜划清界限这事儿,要他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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