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凝说完了,一双颇有深意的眼眸盯着沈沐琴。这个时候,她倒要看看,沈沐琴是不是还是这么无动于衷!
沈沐琴自然听懂了苏亦凝话里的意思。
这个女人,沈沐琴一直都觉得不简单,笑里藏刀的功夫本不该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沈沐琴毕竟在宋家这么多年,又活了这把年纪,向来都是谨言慎行。
她继续若无其事摇着扇子,说,“苏小姐,我不过是一个下人,您说的这些,我也不太听得懂,我只知道替少爷安排好生活上的琐事,这张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双手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就是尽到我的职责了!”
沈沐琴的话说得滴水不漏,苏亦凝就是想找漏洞都找不到,要是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倒是成了那个不知道分寸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沈沐琴对她好像都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她自知她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沈沐琴,对沈沐琴一向都是笑脸相迎。
但沈沐琴不仅不回应她,还更加防范她了。
苏亦凝不明白,默然维持了数秒,勉强嫣然一笑,说,“琴姨,您不要误会,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我太爱佑霖了,有时候容易担心过了头。”
沈沐琴没有任何情绪勾了勾唇,没再回应什么,继续对着炉火上的砂锅扇着风。
药味渗透在空气中,和苏亦凝在别墅里闻到的味道是一样的。
她留心看了一眼砂锅,装作若无其事开始在厨房找一些食材,准备做汤水。
沈沐琴则像是没看到苏亦凝一样,坐在原地,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扇着扇子。
苏亦凝拿着手上的一袋冰糖,晃荡了两下,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
她用力撕开冰糖的袋子,哗啦一声,手上的冰糖尽数掉在了地上。
苏亦凝装作哎呀一声,为难看着全然掉在地上的冰糖,求助的眼神看着沈沐琴,“琴姨,这可怎么办,佑霖只吃这个牌子和甜度的冰糖。”
沈沐琴起了身,看着掉落一地的冰糖,拧紧了眉,说,“我去仓库看看,还有冰糖余下来。”
苏亦凝可怜巴巴眨着眼睛,说,“都怪我不小心,把冰糖都弄掉在了地上。”
她装着委屈不知所措的模样站在原地。
沈沐琴动了动唇,淡淡吐出两个字,“没事。”
说完,就拧小了火,丢下扇子走了出去。
苏亦凝自然是掐准今天别墅就沈沐琴一人,没有办法假托他人之手,而且对于宋佑霖的事情,沈沐琴向来都是放在第一位的,苏亦凝这才有机会把沈沐琴支走。
等到沈沐琴的身影走远,苏亦凝走到砂锅旁,找了一块隔热布,捏着锅盖就把砂锅打开了。
一股刺鼻的药味直直钻入她的鼻尖,浑黑的液体也辨不出个什么来。
苏亦凝又不懂药,横竖也看不明白。
她只得掏出口袋的纸巾,沾染了药物浸湿在纸巾上,想着出去再找人分析这药里的成分。
提取好药汤后,苏亦凝又合上了砂锅的盖子,整理好了现场,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开始准备自己的食材。
没多久,沈沐琴从仓库走了回来,递给她一袋新的冰糖。
苏亦凝道了谢。
沈沐琴的表情照旧还是很淡漠,继续坐下来开始熬药。
而苏亦凝则在一旁煮自己的汤水。
两个人明明在同一个空间内,却像是看不到彼此一样。
......
海城的某高级酒店内。
宋薇儿睁开一双迷迷糊糊的眼睛,刺眼的光线透了进来,她伸了伸胳膊,动了一下,她眉头一皱,感觉到了巨大的不对劲。
她不过是动了一下,她的身子就像是散了架一般的疼,而且,她的手臂落在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上。
这一切都说明一个事实,她的旁边还睡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宋薇儿生怕吵醒了对方,咽了咽嗓子,小心翼翼缩回了手臂。
更糟糕的是,她现在的脑袋像是装了一个马达一样,钻着她的脑袋,又疼又晕。
昨晚,她被宋佑霖毫无人性扔在墓园,又丢了宋承轩,她的心情极其十分的郁闷,她就和她从小的男闺蜜马兴东出来在酒吧喝酒了,她就记得自己喝了很多的酒,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盯着一头乱糟糟的发型,还残存一丝侥幸的心里。
可是她撩开被子一看,下一秒,宋薇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好像真的和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睡了!
天呐!
她怎么会作出这样的事情!
宋薇儿懊恼地捶了捶脑袋,随后又想到可能会惊扰了旁边睡着的陌生男人。
她立马动作十分轻柔地掀开了被子,起身,抱着不着寸缕的身子,满地找衣物。
好不容易把衣服都凑齐了,宋薇儿胡乱穿了上去。
然后拿起自己的包,看都没敢看,就灰溜溜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身后,被子的男人,在她合上门的那一瞬,睁开了眼睛。
宋薇儿走到门口,慌忙从包里拿出手机,想都没想到给马兴东打了电话过去。
她和马兴东还没睁眼的时候就认识,他不是那种不看好她,让她做出这种糊涂事情的男人!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被接通。
电话那端传来马兴东懒洋洋的声音,“喂。”
宋薇儿可没有时间和他打招呼,忙质问道,“马兴东,你...”
还没等到宋薇儿说完,马兴东立马精神了,笑嘻嘻道,“你醒了,这么晚才醒,看来昨晚玩得很尽兴!”
宋薇儿一愣,“买兴东你什么意思?”
马兴东漫不经心道,“我昨天在你的酒店里给你安排了一个超模。我可是一片好心!你昨晚不是心情不好吗?哥就让你开心开心!”
“马兴东!”宋薇儿忍不住吼出声,她简直要被马兴东气得吐血,她走的这些年,马兴东到底是和多么不靠谱的人混,才会混得这么路子这么野,她胸口剧烈起伏着,扶了扶额,努力克制着自己要暴打马兴东的情绪说,“马兴东,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吗?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