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许歪着脑袋认真往蛋糕上装饰巧克力,闻言笑了一下,“还真是,不过功过不能相抵,我还是生气。”
“那晏楚这几天什么表现?”
“打游戏呗,他还能怎么着。”姜许随意道。
“那电视上不是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吗?那你们俩晚上 就没……”徐云雪朝人挑了下眉。
姜许十分平静,“我们俩晚上一人占一个床边,谁也不理谁。”
徐云雪“嘁”了一声,“没劲。”
“反正啊。”蛋糕做好,姜许瞧了瞧还算满意,掏出来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圈,“他不跟我主动道歉,我是不会理他的。”
___
晏楚打了五局游戏次次都是第一,心里烦躁觉没意思,手一扬就将手机扔到了一边儿。
打开电视在演综艺节目,一群人正在哈哈大笑,晏楚面无表情的看了会儿,找不到笑点在哪里,嘟囔了句,“智障。”关了电视。
摸到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寇驹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接通那边就是一阵闹哄的音乐声,“喂?谁啊?”
晏楚翘着腿,没什么好气的问了句,“哪儿呢?”
寇驹听出来是晏楚的声音
笑呵呵的报了个地址,“等着你啊,快过来。”
“知道了。”
晏楚回房换了身衣服,拉开衣柜看到自己衣服旁边整齐挂着的姜许的衣服,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好像真人就在他面前似得,晏楚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随便扯了件外套出门。
酒吧里的气氛永远都是热闹的,晏楚到了之后将寇驹从台子上拽下来进了包厢。
“怎么着?谁惹你了?哥们找人帮你去出气。”
晏楚喝了口酒,凉凉道,“姜许。”
寇驹没听清楚,又问了句,“谁?”
“我老婆。”
寇驹:……
寇驹摆了摆手,“那我就无能无力了,甜姜妹妹也就看着乖,我可惹不起。”
晏楚笑了一声,想起了结婚以后这几天和姜许的相处,可不就像是寇驹说的,看着乖巧,实际在熟人面前就是个小老虎,俗称窝里横。
“你什么时候这么怕她了?”
“嗨,这哪能叫怕啊,你就说吧,我要是真欺负你老婆了,你,谭绍再加个井航你们三不得合起伙来弄我?”
这倒也是事实,晏楚自己自然不用说了,自己老婆自己欺负欺负也就算了,但是被别人欺负可就不是一回事了。谭绍和姜许认识时间最长,完全就是把人当自己的妹妹,至于井航。
晏楚眸子暗了些:“井航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吧,要不你带甜姜妹妹出去度个蜜月什么的躲躲?等他冷静下来了再回来。”
晏楚喝了口酒:“算了吧,早晚都是要面对的,况且这事。”晏楚不再往下说,但是他们几个都懂,先前井航追求姜许时晏楚是同意了的,还说自己对人没兴趣,现在扭头就把人给娶回了家,井航回来势必是要和人干一架的。
酒吧里的工作人员都认识晏楚和寇驹,见两人都喝醉正准备在楼上开个房让他们休息。
晏楚却突然嚷嚷着要回家,怎么劝都听不进去,晃晃悠悠的拎着外套就要往酒吧外走。
这位算是他们酒吧的祖宗,谁也不敢真的让人就这么醉着往家里,于是又跟晏楚问了地址,派了个工作人员开车将人送回家。
到了家门口,晏楚钥匙孔插了好几次才对准将家门打开,然后摆摆手让酒吧的工作人员回去。
那人不放心,看着晏楚醉酒的程度说不定进了家门就能倒在地毯上睡着,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他一个打工的可担待不起。
但是晏楚见他不走却发了脾气,“你怎么还不走?我老婆在家呢,你是不是想看我老婆?!快滚!”
谁也不许看他老婆,只能他自己看。
酒吧人员心中吐槽了几句,又得罪不起晏楚这个醉鬼,只能离开。
晏楚进了家门脱鞋,灯都没开,摸着黑就光着脚往卧室走,一边走一边喊姜许的名字。
“姜许?姜许?……啊……好疼……”
磕墙上了。
晏楚有点委屈的揉着脑袋继续往往卧室走,推开门,一片漆黑。
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突然放缓了呼吸,脚步都带着小心翼翼,压着声音小声的问,“姜许,你睡了吗?”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突然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平常脸上常带的冷漠和嫌弃统统消失不见,眉目温柔的像是临城春天带着花香的风。
一天不见,晏楚想看看人,他见过姜许睡着的样子,乖乖巧巧,可爱极了。
晏楚喜滋滋的打开床头灯,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就看到冷灰色的床上,空无一人。
姜
许根本没有回家。
……
姜许,徐云雪和司易晚上约了一起喝酒,之前她们三个平分出钱在建衡路买了套两室一厅。
平常没人住,他们各自还各自都有自己用来住的房子,那套房就是用来三个人偶尔一起聚会轰趴用的。
司易在律所工作,来的最晚,到的时候两个女人已经把饭菜和啤酒都摆上了桌。
他脱了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松了松领带挽着衬衣袖子凑过去,“行啊,挺丰盛。”
徐云雪拍了拍他,“洗手去。”
姜许举着手机悬在饭桌上方拍了张照片,美滋滋的加了滤镜,配了几句话发了朋友圈。
司易洗完手回来在椅子上坐好,他工作了一天早就饿了,不客气的拿着筷子先夹了两口菜塞进嘴里,嚼了几下笑呵呵道,“怎么想起来聚餐了?”
徐云雪下巴朝着姜许抬了抬,“你问她。”
司易瞥了人一眼,伸手将桌子上的啤酒撬开,砰的一声,瓶子里泛起白沫的同时,也带着一股麦芽酒香,“怎么着?跟晏楚吵架了?”
姜许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但是也没有白天跟徐云雪在一起控诉时的愤愤不平。
“没有。”姜许夹了筷子芹菜,“我们俩吵不起来。”
确实,姜许长相妩媚,脸上没表情的时候瞧起来有点凶,第一次见的人也都会下意识的觉得这样的人高冷难以接近。
但是认识时间久了都知道,姜许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徐云雪原封不动的将姜许告诉给她的的话讲给司易听,“他们俩现在已经好几天没说过话了,她现在天天往我店里跑。”
一听这姜许不乐意了,佯装生气,“怎么着?不乐意啊?那下次不去了。”
“哪能啊。”徐云雪嗔了人一眼,“我巴不得天天见到你,行了吧?”
姜许鼻间发出一声轻哼,跟人碰了碰酒瓶,“这还差不多。”
他们三个之间的友谊,真是说来也巧,从幼儿园到高中上的全都是一个学校。
司易被小姑娘纠缠了,她们俩出面演戏解决,她们俩有个什么体力活要干了,司易自动自觉的撸起袖子任劳任怨。
都说男女之间不可能有纯洁的友谊,或许青春期的时候他们三个之间心里确实有不可言说的想法,但是那个时候都怕失去这段友谊,谁也没敢提过。
再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大家都是成年人,事业金钱随便拎出来哪个都是排在爱情前面的。
姜许一喝酒就容易脸红,她一只手捂着发红发烫的脸颊,胳膊支着桌子边儿道,“你们俩说实话,我错了吗?”
“要我说,你跟晏楚还是坐下来谈谈,冷战解决不了问题。”
徐云雪赞同的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姜许嘴巴微微翘着,眼神暗下来,“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有点作了,但是现在连个台阶都没有,我怎么下去啊。”
她那天晚上就是一时冲动,因为晏楚的失约,因为父母的刺激,心底里深处对于婚姻的恐惧和抗拒就通通发泄了出来。
本来在这之前她应该是可以做一个很自由的人的,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去领略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然后找一处风景秀丽,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下来,养一只猫一只狗,在充满花香的庭院里躺在摇椅上听着小曲儿享受阳光。
在她所有的计划里,并没有家庭这一项,身边更加没有多出来另外一个人。
姜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吸着鼻子道,“我之前想的不是这样的,你们知道的,我之前想的不
是这样的。”
姜许握着啤酒瓶趴着桌子上吸着鼻子委屈巴巴道。
司易和徐云雪都沉默的看着,过了会儿,徐云雪伸手摸了摸姜许的脑袋,叹了口气柔声道,“阿许,委屈你了。”
她和司易清楚的知道姜许的梦想,她的志向,所有美好的愿望她都曾经潮气蓬勃的向他们两个讲述过。
徐云雪其实很羡慕姜许,虽然他们每一个人都看起来过得很好,但是心里总是有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有想要成为的自己,但是却也一次次在社会里被磨平棱角。
但是姜许不一样,她做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朝着曾经的梦想努力,她活的鲜活明媚,身上有她和司易身上都已经消失的东西。
初心。
饭后节目是一起看以前的老剧,徐云雪走过去将房子里的窗帘拉起来,司易调整着投影仪,姜许瘫倒在沙发里哼唧,听到熟悉的音乐声响起,又诈尸似得,蹦起来站在沙发上,披散着长发手里握着酒瓶子当话筒跟着唱,“嗨,兄弟,我们好久不见你在哪里,嗨!朋友……”
这是他们三个最喜欢一起看的剧《武林外传》,不管过去多少年,有多少新鲜节目出现,他们最爱的,还是这部剧。
小时候不懂,只是喜欢跟着电视里哈哈大笑,现在长大了,对每个人物都有了自己的理解。
很俗套的一句话:有时候笑着笑着,就哭了。
___
晏楚见到空荡荡的床,酒醒了大半,晃晃荡荡的洗完澡换了睡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姜许枕头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大脑。
既然睡不着索性就爬起来打游戏。
电子竞技,没有爱情。
本以为这样他就不用去想那个夜不归宿的女人了。
三更半夜,临城小晏爷,血洗王者峡谷。
“菜逼。”晏楚面无表情的将对面人物杀死。
手机嗡嗡震动了几下,微信上有人发来消息,晏楚游戏玩的没意思,退出,点开微信。
是司易。
“姜许喝多了,你来接她回家?”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