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笙,你等等,我知道你现在跟他的关系,我只是想跟你把之前的事都说清楚,我知道你在他身边过的并不幸福,你就给我这一次机会吧,这次之后,倘若你心里已经有了决定,那我绝不会再来纠缠。”杜浔晟的声音听起来紧张极了,他知道这么多年了,自己再回来已是此去经年,但无论过去多长时间,沐颜笙始终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
沐颜笙在心里好好考虑了一下,觉得他说的也对,比较当年是他不告而别,再怎么说也得给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且事情都说清楚了也好,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想来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总不能每次都这样不尴不尬吧。
“好,那就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们初中母校旁边的咖啡厅见。”
“嗯,好。”
沐颜笙挂断了电话,一个人靠在沙发上,虽然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了,她也早已将之前的那段感情淡忘得差不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杜浔晟再次站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莫名地紧张,心病还需心药医,要想彻彻底底地将他放下,就必须干干脆脆地将这道坎迈过去。
傅匀尊也不知去哪儿了,一夜未归,她缓缓起身,从沙发上走了下来,独自进了卧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去了学校,自从那次和杨姗姗一起遭遇到危险之后,傅匀尊就在她的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不管她走到哪儿,总有人明里暗里地跟着,这次她要去见杜浔晟,绝不能让那些人跟在身后,要是让傅匀尊知道了,肯定又是一场打风暴。
到了中午,她破天荒地去了学校食堂,那儿人多眼杂,她又穿了一身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走在拥挤的人流中一眼很难被发现。
她故意混进了人多的队伍里,让身后跟着她的人应接不暇,趁着人流越来越密集,她悄悄从中钻了出去,跑到了食堂的后门,环视了一周,见身后没人跟着了,便立刻溜了出去。
她跑到了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去了和杜浔晟约好的地方,此时杜浔晟已经在那里等了好一会儿了。
“不好意思,我遇到点麻烦,所以迟到了。”沐颜笙有些狼狈地跑了过去,还不等他站起来为自己拉开座椅,便坐到了他的面前。
“没事,我也没有等多久。”杜浔晟还是如从前般大度礼貌,说话冷静理智,掌握分寸,嘴角微微往上扬,脸上的温柔从未褪去过。
“你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吗,你说吧。”沐颜笙将脸侧到一旁,并没有去直视他的眼眸,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面无表情。
“其实我是想跟你解释当年的事,当年我离开都是不得已的,我从未想过要放弃你,只是当时的情况我也无能为力,只怪我当时还未成年,力量太小,根本不足以对抗他们,所以才把你一个人留在了这里,这么多年来我在国外,住在我心里的人一直都是你,我知道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你也有了新的生活,但我还是想来跟你解释清楚,我不想跟你就这样因为一场误会错过。”杜浔晟说着,自己都不由得感动了起来,眼眸中满是深情,双眉紧锁,跟当年在她面前的样子一模一样。
“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我们的事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解释不解释的又有什么关系,想必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是傅匀尊的女朋友了,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错过不错过,只是从一开始就只是朦朦胧胧的情感罢了,不足以放在心上,你也别再纠结下去了。”沐颜笙微微垂下了眼帘,眼底没有半点波澜,故意将手指上的戒指摆到了他的面前,神色冷漠。
“颜笙,你是还在怪我吗,当年我爸妈离婚,我妈执意要把我带去国外,还给我改了姓,这都不是我的本意啊,我的心里从未忘记你一分一秒。”杜浔晟看着她的表情,不由得激动了起来,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神色焦急异常,跟平日里那个沉稳温柔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我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怪你,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你爱跟谁姓就跟谁姓,我管不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自便吧。”沐颜笙也不知道为什么,实在听不下去了,猛地站了起来,拿起身旁的包就冲了出去,丝毫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
“颜笙,颜笙——”杜浔晟站了起来,在她的身后叫了几声,但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沐颜笙一出去,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里,她心里的情绪实在忍不住了,杜浔晟毕竟是她情窦初开时的第一个爱人,以前的甜蜜和美好她不是想不起来,眼里的泪夺眶而出,浸湿了她胸前的衣襟,她一直捂着嘴,强迫着自己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让前面的司机听到了哭声,弄得司机都一头雾水。
她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学校,坐在教室里,双眼都是红肿的额,里面布满了红血丝,虽然她嘴上说的前尘往事不要再提,但在心底里,那些往事还是如罂粟一般吸引她沉沦,让她挥之不去。
晚上,她回到了家里,同时傅匀尊也回去了,傅匀尊坐在沙发上,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沉默地抽着手里的香烟,白色的烟雾飘散到空气中,将人影掩印得模糊了起来,她的心里有了些不祥的预感,慢慢走了过去,尽量叫脚步放得极轻,但最终还是被他叫住了。
“你今天中午去哪儿了?”傅匀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清冷的眼眸凛冽异常,下巴和嘴边的胡渣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了出来,略显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