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求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拿她的东西,求求你们了……”沐颜笙顿时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觉得自己渺小至极,除了在这里一遍又一遍地哭诉,什么都做不了,就像一只被至于手掌心的蚂蚁,再怎么挣扎都是无用功,只能静静等待着死亡来临。
“你给我闭嘴,马上滚出去—”林淑清似乎比往常激动一些,形象都没怎么顾及了,一直在讲她往外拉,丝毫都不听她的任何解释。
傅匀尊心里明白,林淑清并不是一个强势不讲理的女人,相反一直以来她都非常明辨是非,什么事情是对是错都逃不过她的眼睛,现在这件事明显就是关诗礼一手设计的,林淑清想都没想就要将沐颜笙赶走,想必一定有她的用意。
“你先出去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了,司机就在门外,你先回去。”傅匀尊转过了身,给沐颜笙使了好几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闹了,赶紧离开,但沐颜笙此时心里已经被委屈和不甘完完全全地占满了,完全没有体会到他的真正用意。
“连你都不相信我是吗?你也觉得我真的会做那种事?”沐颜笙此时心里的情绪已经全都爆发了,泪水盈盈地望着傅匀尊,颤抖着双唇,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行了,不要再提了,你赶紧离开,这件事我来解决。”傅匀尊双眉紧蹙,脸色阴沉如墨,眉梢处凌了一片冰霜,眼眸中没有半点温度,从喉管中发出了一声低吼,语气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沐颜笙听着他的话,心顿时凉了半截,也不再挣扎哭诉了,猛地转过了身,作势就要冲下楼了。
“你等等!”关诗礼见状,突然冲到了沐颜笙的身前,作势就要拦住她,可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开始失控了,发泄般一把推开了关诗礼,手上的力道没有掌握好,关诗礼顺势就向后倒了过去。
这一次就不像上次那样幸运了,傅匀尊也不是每次都能准时出现的,关诗礼毫不意外地倒在了地上,顿时身上的浅色群儒上泛起了丝丝猩红。
“天呐,你想干什么?你存心把诗礼推到地上,你不知道她还怀着身孕吗?”傅贞贞立刻激动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尖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刺痛着她的耳膜。
沐颜笙觉得自己只是小小地推了关诗礼一下,根本没有想到居然会出这样事,捂着自己的嘴巴,发不出半点声响,眼眸中充满了惊恐,脚下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好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赶紧送去医院啊!”林淑清回过了神,大吼了一声。
傅匀尊这才伏下了身,将关诗礼从地上抱了起来,冲下了楼,将她塞到了车里,开着车绝尘而去。
现在关诗礼的肚子是大事,傅家的那些人都将沐颜笙抛到了脑后,待到他们都走后,原地就只剩下了沐颜笙和杜浔晟两个人。
“关诗礼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关系到傅氏家产的最终继承,你看到了吧,到了现在,傅匀尊心里的第一位还是傅氏,永远都不是你。”杜浔晟走到了她的身旁,冷眼旁观道,本来是一个好好的中秋节,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来看了一场好戏,他的嘴边泛起了一丝冷笑,觉得还真是值了。
沐颜笙此时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面如死灰,目光呆滞,她心里还是在想着傅匀尊,觉得这个时候要是傅匀尊能陪在她身边,那该有多好啊,可事实上她的身边却空无一人。
她没有说话,而是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径直走到了大街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不停地往前走着,似乎只有这样她心里的痛苦和委屈才能减少几分。
“你要去哪儿?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杜浔晟跟了过来,在后面抓住了她的手腕,一脸关切的样子。
“你放开,我去哪儿不关你的事,不要你管!”沐颜笙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决绝异常,自顾自地往前冲着,不想给他任何一点可乘之机。
“现在傅匀尊已经去医院了,我不管你谁管?”杜浔晟冲到了她的眼前,抬起了头,紧握着她的肩膀,情绪十分激动,大声吼道。
沐颜笙听着他的话,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如泉涌般沾满了整张脸,哽咽抽泣着,双肩颤抖,本就瘦小的身子此时显得更加瘦弱可怜了。
“走,上车,我送你回去,我不许你一个人流落在外面。”杜浔晟抓着她的手腕,强行将她塞到了车里,送她回到了家。
此时,关诗礼还在医院里抢救,傅家一行人站在门口,一个个的脸上都满是焦急,尤其是林淑清,从始自终脸色就没好过,一直惴惴不安地踱来踱去,高跟鞋拍打着地面,在安静的医院里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
“爸妈,三姨,你们在这儿守着吧,我回去看看。”傅匀尊倒是都一点都不担心关诗礼,对于他而言,虽然这个孩子可能流掉了有些可惜,但毕竟不是他一直想要的,所以也没什么还特别在乎的,他在乎的只有沐颜笙,想着现在还不知道沐颜笙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他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你回去干嘛?她那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这件事还没跟关伯伯说呢,你还这个态度,要是等一下手术结束了,你人不在,让我们怎么跟诗礼交代?”林淑清挡在了他的面前,不让他往前移动半步。
“这儿有你们看着就够了,我又不是医生,在这儿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我先回去了,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傅匀尊说完,便绕开了林淑清,小跑着出了医院,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沐颜笙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