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清楚的明白,无论到什么时候,即便所有人的阵脚都乱了,他绝对不能乱,虽然他从小到大都长在豪门,但同时他也肩负起了撑起这个豪门的责任,傅振越和林淑清从小就告诉他,让他听话,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要接管公司,所以即便有些事情他并不想做,但在很多情况之下,都是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现在我们的新方案还没赶出来,就已经有人去我们的开发工地上捣乱了,一定是浔晟那个混账东西在背后搞的鬼,虽然他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他又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但他小时候我们也待他不薄,他怎么能这么做?把公司往火坑里推!”
傅振越说到这里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傅氏是他守了一辈子的家业,他绝不允许有人做伤害傅氏的事情,现在出了这种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杜浔晟在背后策划的,要不是他昨天去傅匀尊的家里没找到人,今天也不会来找傅匀尊商量,恐怕直接就跟杜浔晟闹得不可开交了。
“他的目的是想得到公司,这一切只是他为了达到目的做的铺垫罢了,公司破产了,他什么都得不到,所以他不会这么傻的,他做这些事情只不过是在给我们施压罢了,只要我们能稳住局面,然后尽快制定出新的方案,等这件事的风头慢慢小了,再将那些股东和投资商拉回来,一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傅匀尊尽力在旁边安慰着,虽然他心里也没底,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杜浔晟现在正处于哪一种心态,但他眼见着傅振越年纪大了,鬓边生出的白发让他不忍心去说实话,于是故意把事态说轻了,想让傅匀尊也轻松一点。
“唉,那就好,别让我再碰见那个混账,要是再让我看见他,我绝饶不了他!”傅振越气得直跳脚,跟平时在外面沉稳绅士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果然人只有在大难临头的时候才会彻底暴露自己的丑态。
傅匀尊忍不住在心里长叹了一声,将脸侧到了一旁,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阵阵忧虑,脸上的冷漠和凌厉越来越重了,让人根本不敢靠近半步,就连远远地望着他都不由得不寒而栗。
“还有,公司现在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要不你跟颜笙的婚事就暂时放一放吧,先把这阵风头避过去再说。”傅振越突然想起了这个,在一旁试探道。
反正他跟林淑清都不想让沐颜笙进傅家的门,也不知道傅振越中了什么邪了,突然要娶沐颜笙,不管他们怎么反对都没用,现在正好借着机会,让他们的婚事淡下来,这样说不定还能有一线转机。
“不行,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原来的计划就越不能乱,日子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就在五天之后,跟之前相比推迟了好几天,我就是要让外界的人都看一看,傅氏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让那些流言不攻自破。”傅匀尊一听,连想都没想,就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件事决不能受到影响,这是他一定会坚持的东西。
“唉,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要娶她,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从小到大都是聪明懂事的孩子,我跟你妈都知道你是绝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时间不早了,我也不在你这儿多呆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一定要把公司的事情始终放在第一位,千万不能受人蛊惑。”傅振越说完,便起身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些许无奈,不管他说什么,这桩婚事还是没能拦下来,他转过了身,走了出去,步伐显得沉重了许多。
傅匀尊坐在办公桌前,微微垂下了眼帘,凛冽的眼眸中涌起了些许无奈,虽然这个婚他也不想这样结,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关诗礼的要求他不得不答应,关诗礼为了他失去了那么多,他并非木石所化,心底的那一份愧疚始终指引着他做着一些违背他真实心意的事情。
沐颜笙也知道他很忙,渐渐地她也将那天的事情淡忘了,以为这就是一次倒霉的经历罢了,也不想再跟傅匀尊说,给他增添麻烦了。
关诗礼倒是悠闲得厉害,整日里都是守在孩子身边,算算日子傅匀尊和沐颜笙的婚期也快到了,她的心里还多了几分欣喜,想着现在他们的心情,她的嘴边就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冷笑。
关业那边已经跟杜浔晟勾结到了一起,收购了不少傅氏的散股,现在他们手里的股票数额加起来已经超过傅振越和傅匀尊了,若是重新召开懂事会,这下一任懂事是谁还真是一个充满悬念的谜题。
关诗礼倒是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公司对于她而言无非就是钱罢了,这从小到大她身边就多得是,即便傅匀尊丢掉了公司,真的没钱了,对于她而言也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关氏有的是钱,她一点都不在乎,她要的只是傅匀尊这个人,这个她苦苦追求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只要让他留在自己的身边,让她做什么都无所谓。
“沐颜笙,你就好好享受我施舍给你的幸福吧,哈哈哈——”她在心里暗暗想到,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从喉管伸出发出了一阵阵阴冷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沐颜笙此时正坐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看书呢,球球伏在她的脚边,乖乖的一动不动,跟她一起沐浴在这难得的阳光之中,她顿时感觉自己都精神了许多,整日呆在房间里,身上都有些发霉了。
这几天过去了,她的肚子又有了些许变化,微微隆起了些,孩子在她的腹中渐渐长大,让她的心里也有了些许慰藉,即使公司出了事,傅匀尊也还是要跟她结婚,要说她心里没有一点儿感动,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一想到这个,她的嘴边就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温暖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