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颜笙这才发现,原来之前跟杜浔晟接触,就是一个圈套,一定是杜浔晟故意通过公司把自己约过去,然后理所当然地发生了争执,她在跑出去的时候被什么人看见了,于是这件事就越穿越脏,她就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不,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跟那个客户根本就没你们想象的那么脏!”她大声辩解着,虽然心里明白,现在说这些都是徒劳,只是她不能沉默,她害怕自己一沉默下来,那些人就会觉得她是默认了,然后把这件事大肆宣扬,那她以后在公司还怎么立足。
“行了,你别解释了,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付出点儿什么也是正常的,只是你别以为我们会真正地服你,让你安安稳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对我们指手画脚,像你这种连大学本科文凭都没有的女人,只会借着身体上位,我们才不会受你差遣。”那女人说完,便径直转过了身,放肆地摇晃着自己的身体,故意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足足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她站在原地,感觉全身都僵硬了起来,没有任何知觉,她想把那个女人叫回来说清楚,可是往往很多时候都只是吃力不讨好罢了。
“哇,琳琳,你真厉害,几句话就把那个女人震住了。”
“就是啊,这样以来,那个新来的什么经理,看她还敢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
“就是就是,那个女人以为陪客户睡过一次,搞定了合作商,就能平步青云了,真是做梦!”
“……”
刚才那个女职员一出去,一大群员工就围在了她的身边,脸上都带着兴奋激动的笑,眼里充满了胜利者般的得意,金融部女人偏多,是非也自然是多,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真正服沐颜笙,都睁大了眼睛等着看她怎么丢掉这个位置呢。
沐颜笙坐在办公室里,自然是越想越生气的,自己明明是这里的经理,却被手下的员工羞辱得这么狠,她顿时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可是像这种事情,往往都是公司里最敏感的,光凭着她的一张嘴,是完全解释不清楚的,还需要有人证。
傅匀尊已经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从家里搬走了,既然要离婚,那就做的彻彻底底,不再跟关诗礼有半点瓜葛,他知道安安并不是关诗礼亲生的,所以也从未打算过把安安交给她,至于言言,她想要就要,要是怕孩子会耽误了她,也可以选择不要,他完全可以照单全收,这一切在离婚这件事面前,完全都不值一提。
关诗礼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顿时涌起了万丈悲愤,要不是之前杜浔晟警告她,让她绝不能伤害沐颜笙一根汗毛,或许她现在早就带人冲过去了,她心里恨不得把沐颜笙抽筋扒皮,碎尸万段,只是现在她一直都在忍着,等杜浔晟那边的消息。
“妈妈,爸爸真的要走吗?他把安安带走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言言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清澈的眼眸中还带着些许泪水,小脸看上去十分苍白,没有半点血色,身体也似乎弱了不少。
言言本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这几天她都沉浸在要跟傅匀尊离婚的痛苦之中,所以没怎么关注他,她微微垂下了眼帘,眼见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了,声音也没有半点力气,渐渐意识到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了,她把他抱了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这才发现他的额头滚烫如火。
“天呐,怎么这么烫?快,妈妈带你去医院。”她的心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也顾不上再去纠结离婚这件事了,她现在只想保护好言言,毕竟他是她身上落下来的肉。
言言被她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医院,躺在病房里打着点滴,可是情况似乎并不怎么好,医生朝着她走了过来,神色十分凝重。
“傅太太,您的孩子现在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他的心脏已经在开始衰竭,今天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预兆,以后这种情况会更严重,除了发烧之外,还伴随着无缘无故地摔倒,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医生长叹了一声,将真实情况说了出来,也是一脸的无奈。
“什么?!我要你们用尽全力给我保住他,你们要多少钱都行,我只要我的孩子能一直活着。”关诗礼急忙拽住了医生的衣角,脸上的肌肉紧绷着,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现在她身上所有的骄傲和跋扈都消失不见了,她只是一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好好活着的母亲。
“傅太太,您冷静一点儿,这个并不是光靠钱就能解决的,我想您也知道,目前在国外都没有治疗这种先天性心脏病的技术和药物,所以我们也无能为力了,只能拖一天,算一天了,希望能有奇迹发生。”医生的脸上也满是遗憾,每每这个时候,就是他们最无奈的时候,医生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转过了身,径直离开了这里。
“不,不要,你们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把我身边最在乎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夺走,为什么?”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泪水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双腿渐渐软了下来,瘫倒在了地上,仿佛连呼吸都是痛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半点希望,双肩颤抖着,泪水早已浸湿了她身前的衣衫。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她的身后传了过来,一双脚停在了她的眼前,她看着地上的人影,不由得抬起了头。
杜浔晟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她,脸上带着些许悠闲和得意,狭长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一丝狡黠,奸滑的目光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你以为哭就能挽回这个局面吗?快起来吧,别让外人看了笑话。”杜浔晟幽幽地开了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以抵挡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