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股强烈的冰凉透过她的指尖传遍了她的全身,她的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连半点思绪都没有,条件反射般地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脚下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手脚冰凉的可怕,身上一点儿温度都没有,似乎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她的心里猜测的是对的,林淑清已经没有呼吸了,她知道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要是让傅匀尊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她,别说还能呆在傅家了,就是还能不能好好活在这个世上都是个问题,她猛地咽了咽口水,目光呆滞得没有半点神采。
“不,我绝对不能在这里等死,我得想想办法,想办法。”关诗礼在心里不停地暗示着自己,用手撑着地板站了起来,她在病房里环视了一周,突然瞥见了林淑清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心里不禁有了一个主意。
她将林淑清的手机拿了起来,走到了林淑清的身边,将林淑清的大拇指拿了起来,解开了手机的锁,在通信录中翻到了沐颜笙的号码,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你马上过来一趟,我想有话想跟你说。”
沐颜笙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眼见着这条短信,心里也没有怀疑,想着应该是林淑清还有什么别的事想找她,而傅匀尊又已经去公司了,她便站起了身,拿上了一旁放着的包,径直赶了过去。
她放下了林淑清的手机,准备出去,还没走到门口,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她突然觉得就让林淑清这样躺在地上貌似不太好,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反正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索性就做到底,反正也不差这点儿时候。
她径直拿起了一旁放着的台灯,蹲在了林淑清的面前,猛地扬起了手,随着“砰”的一声,林淑清的额头就被砸出了一块血痕,鲜血源源不断地渗了出来,染红了地上白色的地砖,房间里顿时弥漫出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不由得心慌。
她将那盏带血的台灯扔到了一遍,然后站了起来,嘴角抽搐着,不由得在嘴边泛起了一丝冷笑,五官俨然已经扭曲了起来,眼神凶狠得犹如一只魔鬼,让人不寒而栗。
“妈,您千万不要怪我,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谁让您的身体这么不好,稍微刺激一下就断气了。”她将自己的双手插在了口袋里,径直转过了身,走了出去。
她带上了门,张妈眼见着她出来了,便也迎了上去,听见房间里似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张妈的心里还有些许疑惑。
“张妈,你跟我过来一趟,我有话想跟你说。”就在张妈准备开门进去的时候,关诗礼突然开口叫住了她,让她还有些措手不及。
张妈只是一个佣人,虽然一直在医院里照顾林淑清,地位也跟别的佣人有些不一样,但关诗礼毕竟还是傅氏的儿媳,是她的主人,所以她也不敢犹豫,马上跟着关诗礼走到了一边。
经过短短五分钟上下的谈话,关诗礼终于用一百万收买了张妈,并且承诺让她回乡,保她安享晚年,张妈也完全没有经受住诱惑,立刻就按照关诗礼说的做了。
做完了这一切,关诗礼戴上了墨镜和口罩,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这时林一帆刚好查完了房,在走廊里走着准备去换班,她觉得有些累了,不由得打了个哈欠,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朝着她走了过来,她在心里还以为只是一个病人家属罢了,毕竟在医院里每天遇到的人都是不计其数的,她并未放在心上,也没有多想,径直走到了办公室,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沐颜笙坐在车里,还以为林淑清想要交代她一些什么,所以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她眼见着医院快到了,便拿上了自己的东西,准备下车了。
张妈看着手机,眼见着关诗礼交代的时间要到了,便立刻按照关诗礼的吩咐,给傅匀尊打了一个电话。
傅匀尊正在办公室里看着文件,眼见着是张妈的电话,想着应该是林淑清在医院里出什么事了,也不敢耽搁,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先生,您快回来看看吧,老太太好像出事了,沐小姐也在这里,她们在病房里吵起来了,好像吵得很凶。”张妈的言语中满是焦急,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傅匀尊一听,心里立刻紧张了起来,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了心头,他连忙放下了手机,连一旁的外套都顾不上拿,立刻冲了出去,开着车,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去了医院。
沐颜笙到了医院门口,她径直下了车,走了进去,像往常一样走到了林淑清的病房门口,抬起了头,礼貌地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可是却没有半点回应。
她的心里有些疑惑了,想着可能是林淑清睡着了,所以没有听见敲门声,她便慢慢将手伸了过去,扭动着门把手,缓缓打开了房门,将自己的半个身子探了进去。
“伯母,您在吗?我来了,伯母—”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可是却还是没有半点回应,顿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慢慢涌入了她的鼻腔,她的头皮都不由得紧了一下,心里渐渐有了些不详的预感。
她慢慢走了进去,眼见着一旁的床上并没有人,她疑惑地环视着四周,眼见着一处角落里残留了不少血迹,她的心立刻紧张了起来。
她朝着那滩血迹跑了过去,眼见着林淑清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额头上还在不停地流着鲜血,她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睁大了眼睛,瞳孔放大到了极限,立刻跪在了林淑清的身边,摇晃着林淑清的身子。
“伯母,您怎么了?伯母—”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可是林淑清却没有半点反应,她一不小心将林淑清身上的鲜血沾到了自己的手上,长发散落在胸前,看上去尤为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