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诗礼走到了傅匀尊的身旁,径直挽住了他的手臂,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倚在了他的身上,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狭长的眼眸中泛起了阵阵得意,好像就是在这里向她宣战一般。
傅匀尊站在原地,不仅没有拒绝,反而还索性抬起了头,将关诗礼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嘴角轻扬,剑眉微挑,故意在她面前跟关诗礼摆出了一副恩爱的模样,他就是要让她看看,就算没有了她,依然还会有大把男人过来朝着他投怀送抱。
沐颜笙微微垂下了眼帘,将自己的脸侧到了一边,有意想要躲开这个画面,虽然傅匀尊和关诗礼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再怎么恩爱暧昧也不为过,可是她就是不想看到这一幕。
“你们俩现在立刻给我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许踏进这间病房半步。”傅匀尊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一字一句还是一如既往地掷地有声,让她不由得心惊胆战。
沐颜笙没有办法,她知道傅匀尊下的决断向来不容任何人撼动,所以便也只能转过了身,径直走了出去,即便她的心里在滴血,在表面上还是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心里的异样。
“好了,尊哥哥,你就别生气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我们快去看看言言吧。”关诗礼在一旁劝了一句,好像全身无力一般靠在傅匀尊的怀中,声音也是娇柔异常,让人忍不住作呕。
傅匀尊眼见着他们从自己的眼前离开了,虽然他的心里有不舍,但这些不舍已经全都被醋意和猜忌淹没了,他搂着关诗礼径直走了出去,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
“颜笙,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让你被他误会了。”杜浔晟走在沐颜笙的身旁,紧张地关心着她,言语间竟还有些许自责,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盘旋。
“这不是你的错,他要这样想,谁也没办法。”沐颜笙摇了摇头,装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耸了耸肩,好像已经对这段感情自暴自弃了,眼里没有半点希望。
杜浔晟没有说话,他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自己多说些什么还会让她反感,所以他索性就做一个默默守护的男人吧,他了解她的性格,她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伪装出来的假象慢慢打动了。
杜浔晟帮她打开了车门,见着她坐好了,才开着车离开了这里,一路上她都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一直直勾勾地盯着窗外,他知道她并不是在看风景,只是心里有事,需要找一个地方转移注意力罢了,所以他索性也就由着她去了,反正他心里明白,等她自己想通了,就什么事都好办了。
傅匀尊呆在言言的病房里,虽然看似跟言言玩得很开心,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已经早就跟沐颜笙走了,现在坐在这里的无非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爸爸,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在这里天天都要打针,我不想住在这里。”言言怔怔地望着他,虽然气色已经好了些,但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看上去十分孱弱,身体也瘦了不少,身上完全就只剩下了骨头。
傅匀尊的目光不知望向了哪里,对于言言说的话,迟迟没有回应,言言慢慢凑了过去,在他的耳边叫了好几声,他才慢慢回过了神。
“再等几天,等你身体养好了,就能回家了。”傅匀尊的神色之间带着些许慌张,只是找了个简单的理由就搪塞了过去,好像心思并没有在这间病房里,而是早已飞到了别处。
关诗礼眼见着这一幕,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脸却不由自主地拉了下来,很明显她对傅匀尊的态度并不满意。
“尊哥哥,以后我不止让你的人在我身边,我更要把你的心都收回来,让你知道,谁才是对你最好的女人,谁才是你真正的老婆!”关诗礼不由得要紧了牙关,在心里暗暗想道,瞳孔忍不住放大到了极限,狭长的眼眸中透出了阵阵寒光。
经过这么一闹,沐颜笙跟傅匀尊之间算是彻底撕破脸了,眼见着一个周都要过去了,傅匀尊都没有再去看过她,看过燃燃,甚至都没有给她来一个电话,就这样跟她僵持着,好像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了。
她的心里虽然不好受,可是也不想主动去找他,毕竟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实在太伤人了,任凭谁都无法接受,所以她心里有气也是正常的。
但燃燃毕竟还是个孩子,之前傅匀尊跟他承诺了,说这个周末会带他出去玩,他的心里虽然也还想着,可是眼见着沐颜笙好像心情不太好,也不敢多问什么,只能默默地在心里期待着。
傅匀尊似乎也已经把这件事忙忘了,这些天他每天都在公司,忙到很晚才下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里好受一点儿,而且之前的那几份机密文件不见了,虽然对方现在一直都没有什么动作,但他也不敢保证傅氏会不会经受异常灾难,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必须早作准备。
沐颜笙在企划部,离公司高层的办公室都比较远,跟他虽然在同一个公司,可是却从来没有碰过面,每次她都只能远远望他一眼,没有一点儿跟他说话的机会,有时候就算是她心里想解释,可也无可奈何。
“妈妈,爸爸上次说了,周末要带我出去玩,明天就是周末了,他还会过来吗?”沐颜笙下班之后正准备做晚饭,燃燃突然跑了过来,保住了她的大腿,在她的身旁怯生生地问道,生怕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沐颜笙现在才想起来,原来傅匀尊当初允诺了这个,她光顾着跟他赌气吵架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还有这个诺言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