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此时!
此刻!
柳勤没马上回答,深思熟虑一般,而张希铭也没催促,耐心等待。
姜汤见效了,柳勤的思维越来越清醒,她抬起眼,认真道,“好,第二位给你,但有个条件。”
张希铭心中惊喜,强忍着不表现出来,“你说。”甚至连声音也是微微颤抖。
“在高考之前,第二位的位置空着,为你预留,”柳勤又怕张希铭不肯,赶忙又补了一句,“我这人说话永远算话,给你留着就是留着,不可能赖账或者中途送给别人。”
张希铭定定看着她,好半晌,轻笑出声,“就这么定了。”
柳勤松了口气,“就这么定了。”为什么……心情突然这么雀跃?
“但我也有个条件。”
“你说。”
张希铭笑着指着自己的嘴唇,“先把这个将头拔出来,否则一直带着将头,我只怕忍不到高考结束。”
这一次还真难倒柳勤了,“怎么拔?”拿皮搋子利用真空原理拔出来?
好在柳勤没把这么撒风景的话说出来。
张希铭重新靠近,“别动。”
“啊!?”
再一次,那俊脸靠自己越来越近。
柳勤挣扎片刻,决定还是……放弃反抗吧。
不是我方太软弱,而是敌方太狡猾!
这一次,没有反抗,任由其为所欲为。
这一次,彼此也体会了对方的味道。
虽然生涩,却很真挚。
终于,两人分开。
与尴尬的柳勤比起来,张希铭的脸才是通红通红,比窗外的夕阳还红。
秉承着敌退我进、敌逃我追的原则,柳勤想奚落下对方,但老谋深算的张希铭怎么能让其得逞?
“你休息,我去切水果。”说着,逃也似的跑了。
“……”柳勤。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张希铭这么慌张的跑开,在她的印象里,张希铭永远是站在一旁纵览全局,用刘海隐藏着双眼的精明,嘴角永远挂着似笑非笑。
但今天竟然……跑了。
心底有个小手,开始挠痒,越来越痒,痒到最后柳勤哈哈大笑起来。
厨房里的某人听见柳勤的笑声,本通红的面色渐渐褪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三分钟后。
当张希铭端着果盘出现时,两人已经平静许多。
两人本来就是理性居多的人,心智更是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更是明白“定下的命令就要严格执行”的道理,这一次再见面,没了之前的暧昧,却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吃些水果,然后你睡一会。”张希铭道。
刚出了一身汗,柳勤正口渴,见张希铭端着果盘上面切得整整齐齐的苹果、梨子、橙子和哈密瓜,几乎要流出口水,“卖相不错,也和你的厨师舅舅学的?”
“对。”张希铭坐在柳勤身旁的床沿,递来叉子,之后慢慢讲着,“知道我是什么星座吗?”
“不知道。”柳勤用叉子叉了一块哈密瓜,放入口中,甘甜。
张希铭不悦地看了一眼,“我是双子座,生日是六月一日。”
“噗!”一口哈密瓜好悬没喷出来,“六月一日的生日?儿童节?”
张希铭瞥了一眼,“抱歉,家母是顺产,这日子是老天爷给的没得选择,你以为我愿意生日在儿童节?不过你能不能别在意这些细节,请分好主次。”
“好好好,主次主次,主要的是双子座、次要的是儿童节,”为什么还是很想笑?“双子座有什么吗?抱歉,我对星座没什么研究。”
“双子座好奇心重,对任何事都充满兴趣。”
“原来如此,”柳勤了然,“所以你涉猎广,不过在我的印象里,喜欢研究星座的都是小女生,实在想不到你也喜欢研究。”
张希铭面颊微微抽搐,“也不是特别喜欢,就是因为好奇所以研究了下。”
“是吗?讲讲!我是9月的29日,什么星座?”
“天秤。”
“天秤座有什么特点吗?”
张希铭略微想了一下,“比较在意自己的外表,也在意身边人的外表,只愿意和美貌的人在一起,对颜色和艺术有天生的敏感性、有创作欲。为人方面不容易走极端,眼光长远、格局大。”
柳勤噗嗤一笑,“所以说星座这东西不准嘛,怎么可能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出生的人性格相同?”
“并非相同,而是大体差不多,每个月份出生的人在性格上有共通性,好比双子座的好奇心、天秤座的在意外表、金牛座的固执、处女座的完美主义、天蝎座喜欢翻旧账等等,但出生归出生,后天成长环境也会多少影响性格。”
柳勤突然沉默了。
“在想什么?”张希铭问。
柳勤抬眼,“现在想想,我还真有天秤座的某些特制。虽然我没钱买衣服,但我会绞尽脑汁地把旧衣服改造,或者把衣服洗得干净、穿得体面;还有……”后面的就不方便说出来了。
柳勤上辈子因为那些事从二高辍学后便到摊位卖衣服打工,后来辗转到小服装店、锦宜的服装店,最后到了帝都商场的专柜。
为什么在服装这条路上走了这么远?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星座的注定。
第536章,两人的契合(一更)
“金牛座的人很有趣,我爸就是金牛座,”张希铭见柳勤面色不好,猜到其想起从前不开心的往事,便尝试聊些其他轻松的话题转移注意力,“金牛座的人固执,一旦认准便几头牛也拉不过来,而且金牛座的人有一套自己的行为逻辑,坚定不移的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
柳勤点了点头,“张叔叔好像还真是这样的感觉,”顿了一下,“等等,雨祁的生日好像是在五月七日,是金牛座吗?”
“是。”
柳勤笑了起来,“没错没错,雨祁这个人就是固执得要死,有时候她的歪理很奇葩,我磨破了嘴唇都说不服她,看来这星座还有点意思。哦对了,香林是什么星座?”
“水瓶座。”
“水瓶座有什么特点?”
提起姚香林,张希铭头有点大,“说风就是雨。”
“啊?”
“水瓶座的人爽快热情、胆子很大执行力也很强,但却最有可能任性,任性起来无法无天。”
柳勤想到今天中午,姚香林突然逼着姜越去校医室借体温计,以及刚刚姚香林摔门就走,丝毫不顾姜越,心底越来越不安。“姜越呢?姜越是什么星座?”
“巨蟹,”这回不等柳勤问,张希铭就为其讲解起来,“巨蟹座的人最温柔、最顾家,对爱人也是体贴包容,但……”声音顿了一下,“一旦伤透了巨蟹座,便很难挽回。”
“……”
不知不觉,两人竟同时沉默,一种说不出的不安在两人之间蔓延。
两人都极其了解姚香林和姜越,也是观察敏锐的人,两人虽未点破,但彼此都知道在担心什么。
柳勤幽幽叹了口气,“星座学说什么科学依据吗?”
张希铭微微皱眉,“我没看过相关科学依据,但我个人有个猜测。”
“什么?”
“你知道人类的胚胎时期吧?胚胎发育并不是同时进行,而是分段进行,早期发育大脑、随后是发育心肺内脏、中晚期发育四肢。”
“好像听说过。”
“如果母体受到一些影响,诸如情绪波动、病毒感染、严重的辐射,就会影响胚胎的发育、严重者造成畸形,而作用位置便是胚胎正在发育的位置。换句话说,如果是早期,母体受到影响,那么胚胎的大脑会有影响;之后再受影响,便是胚胎的内脏受到影响;到了晚期,发育成熟的胎儿就很强壮,不容易被影响了。”
柳勤了然,眼神闪了闪,“我懂了!按照你的理论来推测,之所以有星座学、之所以同时出生的人在性格上有一定共性,其根本原因是他们在胚胎大脑发育的时期相近,同时被同样的某种物质刺激!对吗?”
张希铭双眼一亮,怎么也没想到柳勤能推测到这一步,“对!就是因为同年同月出生的人,胚胎发育时期相同,所以同时受到刺激,以至于性格相近!我怀疑这和地球的公转自转以及和月球的位置有关,知道潮汐吧?就是因为月球位置!”
心中感慨,到底应该赞叹柳勤强大的推理能力,还是要惊艳两人思维的同步?
张希铭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自己刚开口,对方就能猜到;自己想听什么,对方就能说出来。
契合!
除了“契合”两个字,他实在无法用其他词汇来描述此时的感受。
随后,两个人从星座谈到地理,从地理谈到历史,从历史谈到全球局势等等。
柳勤作为文科生,最近小半年的时间一直在钻研这些问题,当然能侃侃而谈,但也是暗暗吃惊张希铭的知识储备量,按照这些储备,张希铭哪怕是学文科,也能轻松拿到第一。
柳勤懵然想起一件事,“等等,希铭我问你,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
“你问。”
“从前,你的成绩能在文科榜上排名多少?”
“高一时名次很高,大概前三,后来到了高二,很多同学意识到要分文理,尤其是我们蒋老师经常在班级里给大家分析文理分科的重要性,所以有些人开始在政史地上用功,我的名次自然就下降,不过也在前三十。”
柳勤想起来她重生后第一次月考,好像在榜单上见过张希铭的名字。
“厉害。”柳勤忍不住道。
张希铭失笑,“有什么厉害的?我们两人的成绩不是差不多?”
柳勤翻了个白眼,“你讽刺我呢?我的成绩怎么可能和你差不多?”
“现在我是理科榜单第一,你是第六,大家都是前十。”
“……算了,懒得和你撕这些,”柳勤自己的实力怎样,心里还是有数的。她抬眼看向张希铭的双眼,“从前怎样无所谓,以后,我不仅要和你差不多,还要比你强。”
张希铭轻笑出声,“呵,攻击性很强嘛,但星座上可没说天秤座攻击性这么强。”
“我是特殊的天秤座。”柳勤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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