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鹏根本不相信沐雨菲能谈成与亿兆集团的合作项目,但既然对方主动往枪口上撞,他也不会错过这个打压大房的机会。
被他这一问,沐雨菲顿时有些犹豫。
自己有多大的能力,她比谁都清楚,就不应该一时冲动,应承下这件事情。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沐雨菲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段归。
后者依旧满脸从容,微微一笑,随后直接站了出来。
“若是雨菲能办成,今后家族要给大房一脉更多的支持,若是办不成,我们主动退出沐家,永无瓜葛!”
说完,段归直接揽住妻子的柳腰,转身离开了酒楼。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个一直以废物女婿面目示人的家伙今天为何如此自信。
难道说,他真的和亿兆集团有什么关系?
不可能!
否则他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沐云鹏猛地摇了摇头,立刻否决了刚刚冒出来的想法。
“好了!既然雨菲已经接下了任务,此事暂且如此!开宴!”
沐老太君不想自己寿宴的气氛如此凝重,摆了摆手,吩咐宴席开始。
一段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主客众人的兴致,大家纷纷祝酒,场面很快又热闹了起来。
等到寿宴结束,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
宾客们纷纷离去,主家也开始收拾现场,尤其是那堆成小山的礼物。
“奶奶,这破玩意怎么处理?”
看着众多礼物中间独立的鸡毛掸子,沐云鹏一脸厌恶的问道。
“随便吧!”
沐老太君连看都没看。
一把鸡毛掸子,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等一等!”
就在沐云鹏即将把那根鸡毛掸子扔进垃圾桶时,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喝。
在场的沐家人顿时脸色一寒!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到沐家的地盘发号施令?
可等他们闪目光观瞧,表情马上就变了!
沐云鹏更是小跑着来到酒楼大门口,伸手将来人搀扶了进来。
“董老,您怎么才来啊!我奶奶都念叨您好几遍了!”
“老太君,实在抱歉,临时有事,没能准时参加您的寿宴,董某这厢给您赔罪了!”
被称为董老的人看上去六十岁左右的年纪,浑身上下穿着正统的唐装,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你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快,这边坐!”
沐老太君满脸笑意,相比于其他宾客,她对这个董老的态度可好了太多太多。
没办法,在整个岳江市,若是还有谁能与沐家平起平坐,非这个董老莫属!
他可是全国闻名的古玩鉴赏大家,即便是在省城,都有着极高的声誉。
沐家,还真得罪不起他。
“不忙,我先看看这把鸡毛掸子!”
董老摆了摆手,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副白手套戴上,将段归送来的鸡毛掸子拿到了面前。
“董老,不就是根鸡毛掸子么?至于让您如此慎重?”
沐云鹏皱了皱眉,对于段归送来的东西,他本能的有些厌恶。
“呵呵!鸡毛掸子?云鹏少爷,这可不是普通的鸡毛掸子啊!”
董老冷笑了一声,随后小心翼翼的将鸡毛掸子重新放回了礼台。
别人不清楚,但他可是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段归送给沐老太君的鸡毛掸子,乃是皇家御用,仅这一把,就需要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苦心打造。
“老太君,恭喜恭喜!大寿之日,得此珍宝!真让董某艳羡不已!”
董老此话一出,沐老太君和沐云鹏均是一愣,两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董老,您的意思,这鸡毛掸子绝非凡品?”
“何止!简直是价值连城,以我的经验判断,这根鸡毛掸子市值绝对不会低于两千万!”
董老手捻须髯,估算的价格甚至比段归之前所说还高出一倍。
沐云鹏当时就傻了!
这其貌不扬的东西,居然如此值钱!
沐老太君可以不相信别人,唯独对董老,她可是言听计从,沐家很多收藏的古玩字画,全都是人家帮着掌眼的。
老太太没有任何怀疑,当即命人将鸡毛掸子拿到了面前仔细端详,这一看,的确如董老所说,每一根羽毛油光锃亮,仿佛凤凰翎羽一般。
“这、这……段归怎会有如此宝贝,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一边捧着鸡毛掸子,沐老太君一边喃喃自语。
看着如获至宝的奶奶,沐云鹏却暗暗咬了咬牙,这种画面,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董老,您不会……”
不甘心就这样算了,沐云鹏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没忍住向董老提出了质疑。
“哼!你难道觉得老夫会看走眼不成?”
董老可不惧怕沐家的名头,当即冷哼一声,满脸寒霜。
“不敢!不敢!我只是不相信送礼的人罢了!您不知道……”
沐云鹏刚想说出段归的情况,可话还没等出口,就被沐老太君打断:“云鹏,你先下去吧!不管这东西是谁送来的,我都相信董老的鉴定!”
一句话,直接把沐云鹏赶出了酒楼,这让沐云鹏瞬间脸色惨白,这是触了老太君的霉头啊!
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沐云鹏赶忙退到了一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段归!你给我等着!
……
与此同时,段归和沐雨菲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两人刚一进门,就见沐雨菲的父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色不善。
“爸、妈,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沐雨菲有些意外。
平日里,父亲沐天宫和母亲黄丹霞很少来家里,主要原因还是不想看到段归这个废物女婿,可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主动上门。
“我听说他今天又丢人了?”
沐天宫开口便是责问,弄得沐雨菲一时间极为窘迫,嘴巴张了张,半天没说出话来。
“怎么?不好意思说?那我就替你来说说,老太太的寿宴,他居然送了跟鸡毛掸子,是真想让沐家把我们扫地出门么?”
沐天宫两眼冒火,极为愤怒。
可一旁的段归却只是无所谓的挠了挠头,甚至连辩驳一句的意思都没有。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紧靠嘴说是没有用的,有句话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想要让这个老丈人改变对自己的看法,还得有拿得出手的事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