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男慢慢喝着茶,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不说话。
麦瑞呢,则已经舒服得鼻子冒泡,开始哼哼唧唧,“嗯,好。嗯,舒服。左边,左边,再往左一点儿。”她开始指挥着张涵鱼的服务,过了一会儿,又跟古翠文说,“轻点儿啊你嫩,给我捶疼了都,奥,不不不,也不用这么轻,稍微重点儿,再稍微重一点点儿。卢晓华,茶不能这么热,烫嘴了都。”
三个人伺候了半天,也没见崔英男有只言片语,反倒是麦瑞这里,地主老太婆似的,一个人在这里嘀嘀咕咕地白活。她看着崔英男稳坐钓鱼台的架势,不由得好笑,故意问道,“崔英男,你看我家这仨儿小的还中不?”
崔英男一挑大拇指,满脸的敬仰和钦佩,“国际一流的世界顶级水平。”
“还行啊?”麦瑞很谦虚的表情。
“绝对行,必须行,这个,一点儿都不带含糊的。”崔英男说得很肯定。
麦瑞点点头,“是,我也很满意。”她慢悠悠地啜了口茶,抽大烟似的吸着鼻子,回味茶香。“那个,崔英男,你看,你在美国那么多年,认识的人也多,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奥斯卡评奖委员会的朋友啊?”
崔英男沉吟了一下,“这个,还真有。怎么?你还有这方面的业务啊?”崔英男有些明白,跟着麦瑞的话题往上走。
“奥,是这样,你看,我们家这仨货,这么好的演技,你说,这要是不给她们弄个小金人啥的,这也对不起她们的精彩演绎不是?对不对,啊?”
崔英男点着头,深表赞同,“那是,我也是这么觉得。”
张涵鱼掐了麦瑞肩头一下,疼得麦瑞咧了一下嘴,她却甩手走了,自个儿拿了个杯子,坐在台阶那儿喝茶去了。古翠文这里,好像也是心有灵犀似的,把麦瑞的腿一放,站了起来,坐到红木座椅上。
麦瑞眨眨眼,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这个,还怎么就停了呢?我这还没歇过来呢,再接着来啊?”
崔英男也说,“就是,我看着挺不错的嘛,挺好的。”
张涵鱼翻着白眼,“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人,枉费我们仨卖力地给你们演了半天戏。”
麦瑞遗憾的叹了口气,说,“演戏啊,没意思。我还以为我穿越了呢。哎呀,这幸福来得太快,可惜了,去的也太快。”
卢晓华说,“其实,你晚上睡觉,梦里还可以接着享受。”
麦瑞说,“我还没说你呢,你还敢给我冒出来。她们两个小屁孩,闹闹也就罢了,你跟着起什么哄,架什么秧子?吃饱了闲得没事干是不?你要是没事干,我给你找一事儿。我那里天天忙得要死,去给我帮忙去。”
卢晓华翻着白眼,“你忙你的,忙死了关我什么事儿。”
麦瑞咧咧嘴,“还真是的啊。不过,它要是关你的事儿,你就得去,是不是?”
卢晓华说,“这会儿你别给我下扣儿。我吃过一次亏,上过一次当,绝对不会再吃你第二次亏,上第二次当的。”
麦瑞眼睛阴森森地看着她,慢悠悠地说道,“哼,你以为我还要等着下扣儿才能钓得着你?那不是显得我太无能了吗。我要等着你来求我下扣儿,那才可以显出我麦瑞的手段呢。”
卢晓华被蛇咬了一口似的,跳起来,“你饶了我吧,我惹不起你。”
麦瑞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着,不动声色地说,“饶你?也行啊,不过,咱得有个条件,你那个金融街的房子,必须租给我。”
卢晓华嫌恶地看着她,“不租,没有。”
麦瑞口气平和而坚定,“得租,你有。”
卢晓华一脸抓狂的表情,“我算是死在你手里了。你住在这儿不行啊,还要租什么房子?你狡兔三窟啊你。”
麦瑞毫不在意地说,“那是我的事儿啊,我愿意,你管得着嘛你。”
卢晓华没好气地瞅着她,“我看着你就泛恶心。就这最后一回儿啊,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麦瑞说,行啊,一会儿就一会儿。
卢晓华说你保证。
麦瑞说我保证。
卢晓华说,你保证什么。
麦瑞说,我保证你要我保证的问题。
卢晓华说,你不许含含糊糊,偷换概念,你说你保证这是最后要租我的房子。
麦瑞说,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租卢晓华金融街的房子。
卢晓华说,你们大家都听见了,到时候给我做证啊。张涵鱼和古翠文起哄似的大声答应,崔英男则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卢晓华这才不情不愿地打开保险柜。麦瑞瞄了一眼,不由得笑了,只见保险柜里除了购房合同,就是房屋钥匙。看来这位先生,这些年来赚来的钱,大部分都买了房子了。卢晓华拿出一串钥匙,扔过来,麦瑞潇洒地抬手接住。
“谢了啊,”麦瑞满意地把钥匙递给古翠文,地主老财姿势的端起茶来。
“你又不是买不起,干嘛非要租别人的。”张涵鱼在一边免费送白眼。
“小屁孩,你懂什么。”麦瑞瞪了她一眼,“你在哪儿做生意,就得在哪儿租房。如果生意需要转移,退了房就是。而且,还可以转换行业,转换城市或国度。你买房的话,能够保证你在房产所在地,做上七八十年的生意?”
卢晓华说,“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金融街有房子?bj这么大,你能掐会算啊?”
麦瑞说,“这个很简单啊,你不是说过,你们公司赚来的钱,一般没有别的地方开销,除了买摊位,买股票,其余的都买了房子么。而且你还说,你每年都买的。”
卢晓华耸耸肩,“就算这样,怎么就能确定在金融街有?bj城很大的。”
麦瑞说,“我要是说的你心服口服,你再租给我一套?”
卢晓华说你死去。
麦瑞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一般公司的财务盈余或者利润,是在下半年提取吧?”
卢晓华说是啊,我们也是,这是惯例。
麦瑞说,“2008年,房地产市场交投惨淡,价格直线下跌。由于市场持续低迷,整个行业都不景气,结果,下半年的bj房地产市场,只有在金融街地区,开了一个新盘。”
卢晓华身子一仰,倒了下去,“我去死去。”她咬着牙,指着麦瑞,“不是,我说,合着你从2008年,就在算计着给我下扣儿啊?”
麦瑞双手一摊,没有回答。
张涵鱼过来劝导卢晓华,“好了好了,跟这种人,不值得生气。”然后又转头对崔英男说,“英男姐,你都看到了吧?我们仨整天就活在这样黑暗的世界里。这个穷凶极恶,罪大恶极,无恶不作,恶贯满盈的母老虎,法西斯,女魔头,南霸天,她是整天欺压在我们头上,是作威作福,肆无忌惮,穷凶极恶,强横霸道。我们就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万恶的中世纪,旧社会,那是叫一个苟延残喘那。我们就盼着人民解放军有朝一日打过来,推翻旧世界,迎接新社会,带领着我们亿万农奴,从此翻过身来,当家作主做一回主人。”
卢晓华和古翠文一起点点头。
崔英男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样子,“敢情我之所以能够来到这儿,住进天堂谷,还背负着如此重大的历史使命啊?”
卢张谷三个人一起点头认可。
“可是,现在,那个敌人气势正凶,气焰正长,那个,火气正旺,力量还很强大,而我们革命力量,尚且弱小,实在不适宜硬碰硬的去火拼,去硬斗啊。”崔英男说,“要不等我们积攒够了足够的力量,再跟敌人决一雌雄,生死决战?”
【作者题外话】:有句话说是,疯子做戏傻子看,白痴跟着去买单。好像不太对啊,,有些祸及无辜的味道。其实,无辜之事,也许有,也许没有。只看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什么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