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没有任何的表示,林潇便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老夫人这些年来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而她的心愿便也是能看到自己的孙子能给自己抱一个重孙子,你忍心破坏这样一个幸福美满的局面吗?即便不为姜城着想,也应该为老人和小孩着想吧。”
“破坏?”现在是在怪纪媛媛破坏他们的幸福美好生活了是吗?“我从来都不曾破坏你的家庭,我和姜城两人之间的爱情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的插足,只是你的出现带着女儿在要挟他罢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即使性格如此温润善良她纪媛媛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该为自己争取的正当权利当然是要争取的。
其实这件事情怪也怪姜城没有明确的表达自己所站的立场,即便之前纪媛媛问到有关林潇之间的事情,他也仅仅是用否定的简单回答便结束了这个问题,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又如何能让她理直气壮地跟她聊自己才是他爱的那个人呢。
“我的婚戒已经告诉过你我们是正当的夫妻身份而我们的女儿就是这段爱情里面的美好结晶,你还要再这里苦苦纠缠,我也实在是无话可说,那便就这样相处吧,等到把ranber接回来,我们一起去看老夫人可好?”说完自己想说的话,林潇便转身回楼上去休息了,留下纪媛媛一个人在那里神思缥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纪小姐,这里好像有一封您的信。”刚刚检查信箱时管家便发现了一封写给纪媛媛的信,进来看到她正巧坐在楼下,便将信件给了她。
“哦,好,谢谢。”沉思蓦的被打断,看着手上薄薄的信封,纪媛媛一时想不到到底是谁给她寄的这封信。随意的将其打开,那熟悉的字迹便印入眼帘,“吾妹展信佳。”正是纪毓盈发来的信件,看来真的是处于没办法的情况下,才想到了这么原始的方法给她传达自己的消息。
薄薄一页纸的长度,纪媛媛却好像用了半个世纪的时间去读,那里面简简单单的内容却又在纪媛媛的心上狠狠的射了一箭,把那颗原本就脆弱的心打的千疮百孔,再也经不起任何世事的折磨。
“简醇与姜城原本就有合约在先,相约一起损害纪家的利益,只不过那具体的内容是什么还不知道,希望你不要被蒙骗伤害,看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就这一段话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欺骗,全都是欺骗……
她还深深的记得自己和姜城在国外的时候的某一个夜晚,她因为心中的困惑询问姜城之前是否就和简醇认识,而他给的答案,是“不认识”那现在又说明什么呢,他不是一直都在欺骗她,把她纪媛媛当成一个怎样的存在,才能说出如此欺骗的话。
已经不止一次了,姜城已经不仅一次的骗过她了,林潇的事情也是,纪家的事情也是,他不愿意将所有的实情都告诉她,那好,她便不问了,等到他什么时候愿意将这一切都告诉她的时候,愿意好好的把之前所有隐瞒的事情都跟她解释清楚的时候,再好好的谈吧,她真的累了,很累很累了。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了二楼的卧房,纪媛媛麻木的拖出箱子来收拾东西,这件房间里面到处都是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的身影,她对于爱情专一的态度不允许自己的丈夫心里面还装着别人,大家都应该冷静下来。
在沉沉的夜色之中,她搬出了这个大房子,多么讽刺,一个月前自己才搬回来,现在却又要搬走,太讽刺了。站在花园的门口,纪媛媛拿出手机拨通了姜城的电话,心里面极度的不舍与挽留逼迫她在最后给自己一个留下的理由,“滴……滴……滴……”空荡的电话里传来嘀嘀的声响,电话却长久的没有被接起,纪媛媛疲惫的脸上扯起一个笑容,蓦的挂断了电话便向外走去,他就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她……
华源公司顶层的会议室里姜城正在召开明天一大早的公司合并收购会议,所有公司里的人这两天都没有休息,日复一日的在公司里忙活,没有休息的时间。而空荡的办公室里亮起屏幕的手机上面显示出的“媛媛”两个字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显得尤为醒目……
“丰裕,边凛出事了,对吗。”姚玉文站在凌晨空荡的街边,打电话给丰裕询问,此时的她好似失了魂一般,眼睛里的光都没有办法聚焦在一起,整个人失落的模样远远的站在那里,让人心疼。
“我……玉文你先听我说……”
“他出事了是不是!”从他们昨日回国到现在已经过了一整天的时间,原本说好在家安安心心等着他的姚玉文直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更不要说他的音讯了。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之前发的消息也没有回过,现在曾瑜都已经回来了,他怎么可能还没有回来呢,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他出事了,根本就回不来了。
她没有人可以询问,纪媛媛的手机也一直处于关闭的状态,唯一可能知道内情的便是丰裕了,现在连他也开始瞒着她了是吗?
“他……他们也没有办法确定现在的边凛到底在哪里……他当时确实受了很重的伤,但是他的人也没有被找到……”在曾瑜回来的时候因为担心姚玉文,丰裕便急忙问询了边凛的情况,他跟姚玉文所说的,就是自己得到的所有内容了。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姚玉文说,她便把电话打过来了。
姜城在盛华城留下了一小队人全力的搜寻边凛的下落,他们得到的命令便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要找多久,他们一定要把边凛的消息带回来。
“找不到……呵呵……那么大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说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呢……怎么会……怎么会啊……”这么多年以来姚玉文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自己喜欢同时也喜欢自己的良人,现在如何能轻巧的告诉她,说不在就不在了啊……
她的手机顺时从手上滑落,狠狠地摔在地上,外面的钢化膜应声而碎,破裂的玻璃渣散落一地,溅起到她的手上,划出一小道一小道的划痕。姚玉文狠狠的跌坐在地上,浑身的力度都无法撑起她的整个身体,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从她的身边穿插而过,呼啸的气息似乎扬起了她柔软的长发,街灯一一亮起,生龙活虎的不夜城依旧在进行着自己灯红酒绿的生活。
“玉文……玉文……你有在听我说话吗玉文!”话筒里已经没有姚玉文的声音再传来了,只有呼啸的风声以及汽车的鸣笛声,喧闹而又张扬。
“怎么办啊!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知道此刻的姚玉文一定伤心欲绝,丰裕气急败坏的锤着身边曾瑜强壮的肩膀,好似把边凛丢了的人是他一般。
“喂喂……你就不心疼我吗?”近一周没有见面,刚刚回到日思夜想的人儿身边,他却为了别的人捶打他,曾瑜不禁觉得有些吃醋,脸上俨然升起了一道道黑线。
“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们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了啊,边凛他……真的回不来了吗?”曾瑜也知道丰裕是最在意朋友的,便拉着他坐下来跟他说,“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剩下了,其实边总的下落,真的是一个未知数,谁也说不好。”
“那现在的玉文,一定急死了……”
不知道就那样在地上坐了多久,就连街道上的车已经越来越少了,春季的夜晚,温度已经降到了个位数的程度,姚玉文因为出来的着急,身上就套了一个薄纱的外套,此时寒风骤起,将寒冷从四面八方渗透进她的骨髓里,而地上的人好似完全感受不到这寒意一般,依旧愣怔的坐在地上,眼神怕飘忽的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思虑些什么。
“嘀嘀嘀……”因为她坐的位置正好是一个上台阶的入口处,此时一辆想要开上台阶的车疯狂的按着车里的喇叭,刺眼的远光灯将姚玉文的眼睛晃到难以睁开,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不辨方向的向四周移去,那迷迷瞪瞪的样子让车里的人不禁破口大骂,大晚上的喝这么多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人。
听到车里人的叱骂,姚玉文不仅不怒反而笑了起来,那疯癫的模样惊异到了车里的人,他们留下一个“疯子”便慌忙的开走了。
“好女人,我可能真的不是一个好女人,呵呵……想守护的人都要一一离我而去,我是做了多大的坏事,才得以这样的报复,呵呵……”眼角的泪水蓦的滴下,将精致的妆容晕开一道道涟漪,衬着深沉的夜色更加的暗淡,让人看不到一点点希望。
她就那样一路往回走着,不知道要行去哪里,她只是不想回到那个还有他气味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