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得祥自从昨天找过秦大头之后,便一直没说过话,张嘎子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色。
赵得祥手里拿着烟斗,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呛得张嘎子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嘎子,你为何不抽烟?”
张嘎子正担心赵得祥会不会真的信了秦大头,然后迁怒于他,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他清了清喉咙,有些心虚,“我小时候发了高烧,把肺给烧坏了,大夫让我好生养着。长大后我娘便不让我抽烟,所以我便一直没抽过。大哥怎么突然这么问?”
赵得祥一直觉得男人不抽烟,那简直不叫男人,所以一直好奇,但这个理由他没法告诉他,只说:“有些好奇罢了,我看男人个个儿都吸,就你不一样。”
张嘎子不自然的笑了笑,“嘿嘿,大哥是不是觉得作为大丈夫如果不吸大烟,看起来像个女人。”
没想到想法被看穿,赵得祥别开脸,不去看他,“那,那到也没有。”随后,便将烟熄灭了。
看他不自然的动作,张嘎子倒也不生气,只是平静的说,“因为我娘死的早,她临死前嘱咐我不可抽烟,希望我好好活着。”
说着,张嘎子竟然难得的有些真情流露,这辈子,怕只有这一回了。
赵得祥想起自己的娘,对张嘎子心生怜悯,便没再追问昨天的事。
只不过,他要一个人亲自去问问到底他家阿姐有没有偷拿银两。虽然他平常偷鸡摸狗习惯了,但是他家阿姐赵翠云从小就是这两个村里最漂亮的人,从没像他那样偷过别人东西,他不希望赵翠云被冤枉。
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走了张嘎子,赵得祥独自去了白净那儿。
正玩得开心的白净听到敲门声,皱着眉头,啐了一口,去开门,“谁呀?”
打开门看见是他,眼里更加充满不屑,还没等赵得祥说话,他便想关门。
赵得祥伸出一只脚,掐在门缝里。
从仅有的一点缝里看去,院子里的摇椅上躺着个面容姣好但是衣衫不整的年轻姑娘,那姑娘见到赵得祥,赶紧整理了衣衫,别过脸去。
白净不得不将门打开,不耐烦的问:“有事就说,有屁就放,不要在这里打哑谜。”
赵得祥收回目光,见他如此不客气,眼睛充血,想发火。
白净见他这样子,倒也不示弱,“怎么?你到还生上气啦?说起来,谁知道你以前是不是偷过我的钱袋子?”
“你……”赵得祥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虽然他平时偷鸡摸狗,做点见不得人的事,但他自认为从没偷过他白净家,他并不想坏了赵翠莲的好事。
白净叹了口气,不想再与他多说,“好好好,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赵得祥压了压心中的怒火,“你当初给了多少彩礼给我姐姐家?”
“十五两啊。怎么了?这点事你直接问你家阿姐不就行了,怎么大老远跑来找我?说起来我家可是被你家阿姐坑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