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看着他脸上的血,心里总是心痒,犹豫片刻后,地走上前,牵住帕子的一角,轻轻将他脸上剩下没擦掉的血擦干净。她擦的聚精会神,仿佛像在帮婴儿洗澡又好像在给千年古董出土那样,小心翼翼。
等到擦完,她才意识到她的这个动作极其暧昧,秦大头正直勾勾地看着她,一股奇异的氛围再次围绕在他们之间,让人脸红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要不是听见咳嗽声,她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转过头,看见王冕拳头抵着嘴唇,抵着头轻轻咳嗽。
两人瞬间反应活来,身体拉开些距离,佯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白烟望望天,又望望远处,就是再没往秦大头的方向看过,就算不小心触及,都会马上将视线移开。
秦大头则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当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还好,他现在的脸色好了很多,不死刚刚那么难看。
他从怀里摸出一颗丸子,塞进嘴里。大家看见那丸子,浑身冒冷汗,活像吃了那丸子就会加快死亡一样,一个个儿同情的看着他将那丸子细嚼慢咽,然后面无表情的吞下。
众人敬他是条汉子!见他吃完后,纷纷露出敬佩的表情,王冕甚至伸出大拇指,向他表示敬意,又觉不妥,赶快将手指收回,握成拳头。
一时间,没人说话,打破沉静的是何绣舞。
只有她还惦记着信还没读完,催促道:“我看秦大头嗓子可能得休息一下,王冕,你来读。”
这句话,她是看着王冕说的,王冕随口就想拒绝,但是理智最终让他道:“公子,还是让我来读吧,你休息一下。”
秦大头此刻嗓子干痒难耐,嘴里和鼻腔吸满了沙子,也不再勉强自己坚持读完,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他,指着纸条上的一处地方,道:“就从这里开始念。”
王冕接过纸条,看着他指的那个那句话,开始念起来。
秦大头已经差不多快念到结局了,整个故事已经到了尾声,故事的后半段有大量描写何绣舞独自一人在巫溪山上的生活。
倘若这封信真是江采平亲笔,那么她一定是亲眼看到了何绣舞生活的过程。
秦大头猜的不错,因为王冕接下来念的内容,颠覆了大家的想象。
原来,何绣舞后来再次来到山上,独自一人生活了两个月,却怎么也没找到江采平。但其实江采平一直就住在山上。
她在明处,何绣舞在暗处。她摸准了何绣舞的作息规律,每次出门都会等何绣舞休息之后再选择出门,也就是晚上。
所以,何绣舞在两个月的时间里才一直没能找到她。
时间的长河里,江采平心里痛苦纠结,她躲了何绣舞这么些年,却最终还是没躲得过她。
她第一次来找江采平之时,江采平已身患重病,倒不是中了山上的毒,而是得了和她爹爹同样的病。
这种病十分罕见,患者的心脏会在几个月之内自动融化掉,时间甚至会更短。